牧小野猛然站了起来。
“这个必须不行！”
“那如果我坚持呢？”凌久倒是很平静。
“坚持也不行...除非你先把我的货物买了。价格你就可以自己定！”
凌久微微一笑道，“你得想明白一个道理。我这么做也是处于对客商利益的保护。你价格高卖不出去，有什么用呢？”
“不！我价格低...”牧小野无奈的说道。
“低就更不行了，你扰乱了别人经营也不好吧！”
“我...那就不是我管的事了。”
牧小野决定必须给凌久亮明自己的态度。
要知道，这个价格根本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与其让系统自爆，把自己给捎带弄死。
还不如自己争取一下。
大不了他不同意，被鬼市追杀。
反正是死路一条。
“看来是没得谈了？”
凌久注视着牧小野，一脸的惋惜。
许久，他又缓缓说道。
“其实有个事，我得让你知道。也是这次找你来的一个原因。”
“您说？”
牧小野似乎捕捉到了凌久的一丝松动。
凌久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慢慢踱着步。
“相信你也知道，休城的守城人挑选马上就要开始了。而这之后，富比拍卖行也就要进行新一轮的拍卖会，以供那些新进的守城人采购。”
“嗯...”
“同时，各大家族也都会为下一轮的守城人的选拔做准备。当然，他们也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较劲。”
凌久停了下来，认真的说道。
“休城就这么大，有钱的去富比拍卖行买货，没钱的都被小商小贩吸引，那接下来我们鬼市的日子就难熬了。”
牧小野点了点头，“是的，蛋糕就这么大，他们吃了，你就吃不到。”
“对！”凌久点了点头，“我很喜欢你的这个形容！这么多年富比已经吃下了太多的蛋糕了。”
“...”
“所以，我必须有一种东西能够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凌久的目光变的深沉。
“因此，我才选中了你的那些筑基液，效果好，价格低，外界的需求量还大。这正是冲击富比拍卖行的上上之选。”
“所以...？”
“所以你必须留下！”
牧小野的心头一紧——吓唬我？
你跟富比拍卖行竞争，拉上我当垫背的不合适吧？
“您的苦衷我理解，不过我也希望您理解我的难处。”
牧小野神情沮丧，“咱们鬼市不是从来都不询问货物的来源吗？”
“是的。”凌久点头。
“可我的问题，恰恰就处在货源之上。这些货物的价格甚至关系到我的生死。”
牧小野准备再赌一把。
现在，他知道凌久还是需要他。
这也是他讨价还家的唯一筹码。
“实话跟您说，如果您不买我的货而乱动价格的话，我也是命不久矣。那我何苦来哉？”
“再说，我这一点点东西，也影响不到您这大局，不是吗？”
“您不如做个好人，给我一条活路，如何？”
凌久注视这牧小野。
每个人都有秘密，看这小子的样也不像是在撒谎。
可是先买货再定价，也没这规矩啊！
别人知道了怎么说？
统统把货卖给自己？
那自己也没法交代啊！
可目前也确实急需一个这样的货品。
凌久有些头疼。
“鬼市有鬼市的规矩，这规矩也不是我定的。”
凌久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也有例外个...”
“什么例外，您说。”
牧小野看到了希望。
“那就是，你得给鬼市做出重大贡献。”凌久说道。
“做贡献？做什么贡献？我就是个卖货的，能做什么贡献？”牧小野不解。
“比如说你有什么奇珍异宝，能为鬼市拉拉人气什么的...”
“奇珍异宝我真没有...”
牧小野尴尬的摇头，“...但是，你说的这个拉人气，我想，我倒是有点办法的。”
“你有办法？”凌久眼睛一亮说道。
“也不算吧...”牧小野思索着，“就休城而言，这人气还是不难解决的。关键是你这也得有好东西不是？”
“为了跟富比拍卖行竞争，我也准备了些精品，都在陆续运过来。”凌久信心满满的说道。
“好吧...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牧小野话锋一转，说道，“咱么鬼市里有很多禁止流通的东西，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跟富比拍卖行争市场，就不怕...”
“怕什么，怕城主追查？”
凌久一笑，“在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本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鬼市也不是存在一天两天了...”
“那富比拍卖行那边？”
“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本来就是竞争！违禁的东西，他那里照样有！”
凌久说道。“并且在休城，富比拍卖行无非就跟贾家有些牵连！这不足为惧！”
“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既然是对着干，那咱就玩个大的。”
牧小野嘿嘿一笑，“我有办法让鬼市的人气比他们强，不过您得听我的。”
凌久眼前一亮，说道，“你说来听听...”
“其实一点就透。”
牧小野说道。
“我们试着演算一下休城的货物源头和消费人群就可以了。”
“你说...”
凌久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就整个休城而言，可以简单的分成三种消费人群，对应三等货物源头。”
牧小野侃侃而谈。
“第一类，就是以贾史薛为代表的世族大家，财大气粗不差钱。而他们消费的地方大多也就是富比拍卖行了。上档次，还有好货，就是价格高。”
“是的。”
“这第二类，就是那些刚刚入门修炼的寒门子弟，缺金少银的贫苦百姓，他们主要去的地方，就是城里大大小小的各类店铺。物资少，品质低，但胜在便宜。”
“没错...”
“而这最后一类，就是那些能赚到钱，有点能耐的修炼者。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世族大家的附庸，或者是一些小家族，有钱，但不多。还想力争上游。”
“嗯，对！”
“这些人购买物品，就属于小的瞧不上，富比拍卖行的又买不起的那种了。”
“他们是这个心态...”
“而这一类人，就是鬼市的重要客户了。”
“有点意思，继续...”
“我们要抓住这些人，然后眼光盯住世家，那人气还愁没有吗？”
“长到老，学到老。说的一点没错啊！”
凌久一声长叹，“不服老不行啊！还真没瞧出来，一个摆地摊的穷家小子，竟然有这种见地！”
牧小野也是谦虚的一摆手，“我瞎说的...”
但在他的心里却也是感叹。
我也就是缺少个舞台啊！
哥们儿以前学的是...
唉，生生的给逼成了个摆地摊儿的了。
“那你的意思是，放弃那些小商小贩，目标盯准富比拍卖行就是了。对吗？”凌久问道。
“不！”牧小野嘿嘿一笑道，“那些小商小贩，才是我们对付富比拍卖行的利器！”
“是吗？”
“我确定，但他们可是需要点鼓励的！”牧小野说道。
“这问题不大。只要能帮助到鬼市...”凌久笑了。
“那么，我的货物...”
凌久又沉下了他那张苍老的脸，“你说的是天花乱坠，可实际上能行吗？我心里也没底儿...”
“老先生，不带这样的吧！”牧小野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