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牧小野，老掌柜又突然笑了。
“你很紧张？”
“有点。”牧小野没有回避。
显然，凌久是看出了他情绪的不自然。
被逼着来跟人谈判。能自然才怪！
不知是出于对新来的特殊照顾，还是对面前少年的喜爱。
凌久客客气气的说道。
“先抛开规矩不谈，首先，我先对你的到来表示感谢！”
这让牧小野心头一动。
鬼市的人也都这么客气吗？
这跟他们做的事可完全不同啊！
“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小哥竟然是个炼药师！也是我眼拙。”
凌久似乎是自嘲的一笑。
“您没看错，我才是炼药师没几天...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炼药师。”
牧小野很实在。
但在凌久的眼里，这叫谦虚。
“我看过你炼的药，难能可贵！”
凌久笑道，“虽然是分阶段饮用，但药效还是相当了得的，价格嘛，也很公道。”
“好吧...”
牧小野很无语。
他没想到牧桦这种狮子大开口的价格，都能被认为是公道。
看着牧小野一脸的愁容，凌久眉头一展。
“许久都没有新人加入了，别怪我多唠叨几句。”
“没事，您说。”
“嗯，我就先给你简单介绍下咱们这个鬼市吧！”
凌久继续说道，“这个鬼市，历来已久。这里边卖的东西，相信你上一次来，也有所观察了。比起休城的富比拍卖行，虽然精品少了点，但胜在价格便宜。”
“当然，除了富比拍卖行，我可以说，在整个休城，咱们这里的货物质量还是非常高的。”
“嗯，确实。”
牧小野赞同道。
富比拍卖行他没去过，但是也听别人说过那里的情况。
东西好，价格高，甚至还有售后！
但也很明显，那里是世族大家的少爷小姐们消费的地方。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来咱们这里购买货物的人，也相对少了些。”
凌久尴尬的一笑，“因此，每一个能进来贩卖货物的人，我们都会以最真诚的心思去对待！”
这话就说的有点过了啊！
牧小野在心底抱怨。
你这鬼市令一出，不来不行啊！
“好了，闲话也不多说，我还是先给你说说这里的规矩吧！”
看到牧小野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凌久适时的开始了介绍。
“正如你上次看到的，咱们鬼市出于对买卖双方隐私的保护，这里是严禁询问客人的任何信息！当然，也不会过问你们货物的来源。”
绝对的隐私，才能维持长久。
这点，牧小野甚是满意。
“同时，为了维护鬼市的声誉，这里的价格也都是经过严格控制的。务求做到物美价廉！”
“也是为了保障消费者的权益。凡是来这里出售的商品，客人是有权退换的。”
“不过，退换的方式，可能跟外界不同。”
凌久一笑，“你也看到了那个青石台，那是一个竞技台，在这里，一切都是以武力说了算！”
“为什么要用这种解决办法？”
牧小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做个买卖，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样不好吧？”
他觉的这个规定有点扯，估计这也是为什么鬼市冷清的另一个原因。
谁没事退个货还跟人再打上一架？
就像是自己上次，那是因为系统的提示，才捡了个漏。
如果真是被坑了呢？
全靠个人去发现东西的价值，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不得已啊！”
凌久一声感慨，“因为这里不过问货品来源，不掩饰的说，有很多来路不正的货物，都要在这里出售，谁愿意看到退货呢？”
“那如果是客商骗人呢？”
“不会！绝对不会，这里所有的货物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物品的价格可不是胡乱来的！”
“好吧...”
这样说，牧小野也很无语。
但凌久说的不错，这确实也是一个解决争端的办法。
“还有，所有接到了鬼市令的人，都是咱们鬼市的重要客商。”
凌久看着牧小野笑。
“而咱们也会给予新客商一定的保护，免受三次客户纠纷的挑战。而你，只需要缴纳当天所得的百分之五作为佣金就可以了。”
“当然，这个前提是，你必须先接受这里的一次挑战，而且是在胜出的情况下。”
“我如果败了呢？”
牧小野是明知故问，但他还是心存侥幸。
“败了嘛，那就要分出货物的三成，作为我们对你的保护费用！”凌久缓缓说道。
“你这样做，就不怕我不在这里出售货物？”牧小野眉毛一挑，说道。
凌久看着他，轻轻一笑。
“牧小野，十七岁。原住城西狗尾巴胡同，有一个叔叔叫牧桦，年龄相当。与月前进入王家做杂役。修为为淬体九段，我说的可有错？”
“你！调查我？”
牧小野警觉的站了起来。
“坐下，孩子...别怕！”
凌久展现了个慈祥的笑，“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说好的隐私呢？
说好的保密呢？
牧小野心头升腾起了一阵不安。
“我说过，我们不会去调查你货品的来源。”
凌久解释道，“但是你将成为这里的客商，我们却是要细心呵护的！记住，再绝对的隐私，也都是相对而言的。”
“不过，我还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成为这里的客商。以后在这鬼市范围之内，任何人都不得动你！如何？”
“...”
牧小野头疼。
还细心呵护，恐怕是暗中控制吧！
“孩子，你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有天赋，就要把他转化成你的资本，不是吗？”
凌久说道，“真的要在王家做一辈子杂役吗？”
牧小野双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凌久。
他没想到，这个老头竟然把自己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
被调查个通透的感觉，有点让人背后发冷。
这个鬼市的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原本想着，终于这次能解决掉被人盯上的麻烦，却没想到自己似乎是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而且这个危机，却又是看不透摸不着。
真应了自己之前的顾虑——这次盯上自己的人，可就没王奇那么客气了。
“那么...”牧小野无奈的说道，“你们是怎么一个挑战法？”
“很简单的一对一比试。你放心，我们安排的人也是跟你同等级的，绝不会欺负你！”
凌久笑了，他看得出牧小野是没有别的办法。
“好！什么时候开始？”
既然躲不掉，那就痛痛快快的来。
这也是牧小野的作风。
“随时！”
“那咱们就开始吧！”牧小野也不想再多废话。
“就这么定！”
凌久看着牧小野，“给自己选个代号吧！”
“代号？”
“是啊！在这鬼市里，客商都要有自己的代号，也是为了保护你自己。客商信息保密嘛！”
“你不是都知道吗？还保密？”
牧小野有点烦躁，这老掌柜一边说保密，还一边调查自己。
这不是多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