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白?”
东方樾来到陈念之面前冷声问道。
直到此刻,陈念之才反应过来,看着挡在身前的归荑,他抬起手将她拉到了一遍,小声说道:“没事的,他还能吃了我吗?”
归荑愣了一下,担心会出现鲤鱼阁的事情,虽然站到了一边,但还是恶狠狠的盯着东方樾。
直到归于跑过来,她这才有些害怕,但这一次归于并没有阻止归荑的意思,反到是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意思很明白!
你要敢动我妹,我就弄死你!
东方樾对于这两姐妹还是有些忌惮的,却没有说话,而看着眼前这高大俊秀的神族,陈念之下意识的回道:“我是秦白,有何指教?”
东方樾上下打量着他,继续问道:“正气歌是你写的?”
“没错,是我写的,但这正气歌,并不是我所作!”
陈念之说道。
他没有解释,在写正气歌之前,他已经将前文标注上了,在他看来他们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可他这话说完,在场的大儒脸都黑了,甚至认为陈念之这就是在故意讽刺他们。
尤其是林长生和墨水,这要是换个别人,他们还能接受,可为什么偏偏是陈念之?
此刻的他们,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却又无可奈何,谁让陈念之的文采,能这么好呢?
但有几人神情却完全不一样,比如周戎和顾柏松,他们当然也知道陈念之写的诗,心中也是钦佩的。
只是百闻不如一见,到此刻他们看着陈念之,就像是看到了宝一样,这就是振兴人族文运的希望啊。
“不是你所作?”
东方樾想到了开头那一段,立时明白了过来,说道,“你何必如此谦虚?”
“我这个人从来不谦逊,不是我所作,就不是我所作,我仅仅只是觉得切题,所以将他写出来而已。”
陈念之说道。
听完此话,在场的大儒脸都黑了,一个个都如坐针毡。
“虚空颂是你所杀?”
东方樾再次问道。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陈念之说道,“也没有义务回答你。”
东方樾眉头紧蹙,却忽然问道:“谢谢你!”
陈念之怔住了,心想这神族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突然谢起了自己呢?
紧随着,他的脑海里传来一句话,道:“谢谢你没有杀独孤般若,但我现在找不到他在哪里了,我来人族,就是为了她,现在我可以确信,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即便你不愿意回答我,我还是要谢谢你!”
陈念之懵了,紧随着东方樾便拱手一礼,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尤其是那些神族学子和神族大儒,他们没听到传音,还以为东方樾真的是为了陈念之的文采所折服。
对神族无比崇拜的人族大儒看到这一幕时,更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这可是来自神族文渊学府的学士,竟然向一个他们心中,出身微末的下等贱类行礼,可不是如丧考妣了吗?
东方樾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广场。
别说在场的众人,就连陈念之也是一脸懵,随之看向了独孤般若,传音道:“你跟这个东方樾什么关系?”
独孤般若脸一红,却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东方樾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忧虑。
“莫非,你俩有一腿?”
陈念之问道。
霎时间,独孤般若的脸上杀气腾腾,可片刻间,她又恢复过来,回道:“他跟你一样,都出身寒门!”
陈念之一愣,立时反应了过来,说道:“原来你神族也有这种门第观念啊。”
独孤般若不理会他。
就在这时,何安治说道:“金科状元秦白,榜眼东方樾,探花黎渊……”
随着书院的榜单揭晓,在一个时辰之后,神都的榜单同一时间揭晓,紧随着便是各地的书院。
当人们看到甲卷头名,竟然是一个人族时,全都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们搞错了,可有禁卫守护的卷子,怎么会搞错呢?
再三确认后,他们这才知道,此次秋末大考,竟然是人族登顶的。
此刻,人族各地的书院,却都是一片如丧考妣的情绪,只因为神族的他东方樾,被排在了秦白之后,他们的表情几乎跟神都墨水和林长生一模一样,甚至有人直接痛哭流涕,觉得这是人族的大不幸。
青州,东陵城。
“先生,这是刚刚送来的金科榜单!”
城内的书院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整个东陵城所有的孩童,只要到了适龄的年纪,不论高低贵贱,基本上都被送进了这座新修的书院。
所有的吃喝,以及学习所需要的费用全都免除。
“秦白?”
栗秋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这个秦白怎么没听说过?永元坊?那不是神都外城吗?外城确实有几个世家,但也不是书香门第,怎么回事?”
“是啊,先生,书院里的先生们都很奇怪,为何这个秦白能够成为金科第一,而且是排在东方樾前面的,据说这个东方樾,可是神族文渊学府的学士呢!”
书童一脸不屑的样子,“我看这次秋末大考一定是出了黑幕了。”
“闭嘴!”
栗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有白鹿先生在,绝不可能有这黑幕,更别说将一个人扶到第一去!”
嘴上这么说,栗秋却也无法说服自己。
“先生有没有听过之前的那首将进酒,以及桃花庵歌啊?”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名身穿青色襕衫的书生走来,他拿起桌上的茶水,便一饮而尽,满头大汗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赶路过来。
栗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我都说了,不要老用我的茶碗,你自己不是有嘛?”
青衣书生却“嘿嘿”一笑,根本不在乎:“你看这文章,这气势跟一个人是不是很像?”
“谁?”
栗秋皱起眉头。
“你说还有谁?”
青衣书生笑着道。
“你是说……”
栗秋恍然大悟,“不可能,这不可能,此等文章,根本不是他能写得出来的!”
“你觉得他能写出悯农吗?”
青衣书生反问道,“你觉得他能写出悯农之二吗?这小子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你在神都这么久,应该很清楚神都的门阀世族有多恐怖,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穷小子,背后如果没有人在推波助澜,你觉得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青衣书生冷笑道,“呵呵,秦白?你也信!”
“难道是陛下!!!”
栗秋咬了咬牙,脸色瞬间变了,“他甘愿做陛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