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彬的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他今天精心准备,打扮得帅气『逼』人,而且没有带一个女人过来。
为的,就是在慕容蓝面前展示自己,顺便邀请慕容蓝当自己的女伴,弹琴作诗。
可现在,慕容蓝竟第一次流『露』出小女人的状态,站在了叶南风身旁!
吴彬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女神去跪『舔』一个卑微的粗人!
“慕容大师,你是不是被这小子下了『迷』魂『药』?!”吴彬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声。
“叶老师文武双全,吴公子,你有什么资格质疑他?”慕容蓝柳眉上挑。
吴彬脸『色』愈发难看:“好好,既然慕容大师如此赞誉他,那就让叶老师把他准备的诗当众朗读出来,也好让大家开开眼!”
此言一落,厅内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了叶南风。
没错,这个被慕容大师重视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慕容蓝却是有些为难,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提前告知叶老师需要献诗,所以他没有。”
“呵呵,文人雅士的聚会,难道,叶老师连像样的诗都写不出来?”吴彬冷嘲热讽道,“说是没准备,其实是不会吧。”
“吴公子,不要过分了!”慕容蓝有些怒意,她崇拜叶南风的琴技,但并不清楚叶南风的文采。
要让叶南风作诗,恐怕并不容易。
但吴彬却已经铁了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叶南风下不了台。
同时也要证明,慕容蓝的眼光很差,非常差!
“好了,慕容大师,既然宴会上大家都有『吟』诗作赋的习惯,那我就即兴作诗一首吧。”
叶南风本人从容不迫,淡淡地道。
“叶老师有胆气!”吴彬拍手叫好,“正好我也诗兴大发,我们便各自作诗一首,让大家评价谁的好,如何?”
这话,更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兴趣。
吴彬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在作诗上碾压叶南风。
即兴作诗,本就是很难的事。不但需要极高的文采,还要灵感乍现。
吴彬可是有名的才子,他作的诗,一定比叶南风优秀无数倍。
到时候,叶南风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诗,再被吴彬衬托,必然会沦为全场的笑柄。
“叶老师,他是故意想让你出丑呢。”慕容蓝心中有些愧疚,她没想到,自己好意邀请叶南风来游玩,结果却遭到了别人的针对。
可眼下,叶南风就算拒绝,也是折了面子。
“斗诗?有意思。”叶南风不紧不慢地道,“那就请吴公子出个题吧。”
简单的一句话,引得全场哗然:
“他答应了?!”
“他居然真的敢和吴彬斗诗!”
“而且他是主动让吴彬出题,太狂妄了吧?”
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吴彬更是气得想笑:“叶老师如此自信,那我就不客气了。今日有慕容大师在场,不如我们就以‘美女’为主题,作诗一首吧。”
“好。”叶南风一口答应。
慕容蓝就是美女,以美女为主题,也算是对她的赞美了。
确定了主题后,吴彬略加思索就声情并茂地道:
“我的诗作好了,四句诗……”
玉水有佳人,
素手轻抚琴。
才子皆愧然,
日月失光辉。
简单四句刚刚读完,全场就响起了一阵掌声。
这几句诗虽然不算非常好,但毕竟只是信手拈来的,吴彬没有多思考,当场就写了出来,着实不容易。
“眨眼光景,一首诗就成了,不愧是吴彬大才子。”
“这四句,的确是直接而清晰地表现出了慕容大师的美貌啊。”
在众人的赞许中,吴彬笑『吟』『吟』地看向了叶南风:“叶老师,到你了。”
事实上,吴彬可以写出更好的内容。不过,他更希望缩短作诗的时间,这样叶南风也没有思考的机会。
眼下,众人都盯着叶南风,叶南风必然会心慌。
“要不,叶老师再多想一会儿?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吴彬故意居高临下地道。
叶南风没有理会他,已经朗诵出声:
娉娉袅袅十三馀,
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玉水岸,
卷上珠帘总不如。
一整首诗,行云流水的出来了,中间好似都不用思考一样。
慕容蓝听完这首诗,不禁面庞微微泛红。
她何尝理解不了诗中的赞美?
一般的赞美之词,她并不会有任何感觉。
然而这首情感真挚、内容又有深度的诗,让慕容蓝颇受触动。
其他的宾客们,也都是微微一怔,旋即仔细回味了起来。
“诸位觉得,我这首诗如何?”叶南风扫视全场,问道。
这首诗当然不是他自己临场写出来的,而是出自杜牧之手。
反正这个世界没有杜牧,他把原诗中的地名从“扬州”改成了玉水河,就能现学现用了。
诗中赞美了妙龄女子身材姣好,容貌绝美。同时,以花喻人,寓意不凡。
后两句的大意是,玉水河畔美女无数,却都不及她。
她,在此时自然可以代指慕容蓝了。
“好诗,好诗啊……”
“这首诗,真的是临场发挥的吗?”
“写的太好了,如果是我男人写给我,我愿意为他生十个儿子。”
宾客们回味片刻后,纷纷由衷发出赞叹。一些女『性』宾客,甚至『露』出了爱慕之情。
吴彬和叶南风两人的诗,就算是三岁小儿,也看得出孰优孰劣!
可是,吴彬本人却狠狠咬牙,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写的什么东西,晦涩难懂,哗众取宠!”
“我觉得,的确是叶老师的诗更胜一筹。”
这时,宾客中,一个文绉绉的老者走了出来,出言道。
其他的宾客,也表示赞同:“连李大学士都这么认为了,叶老师的诗,确实很好。”
李大学士,乃是附近几城有名的大文人。
连他都说好,别人更不会有相反的看法。
吴彬气的咬牙,道:“李大学士,你凭什么说他的诗好?”
李大学士翻了个白眼,道:
“这还用我说?吴公子,你自己的诗粗糙至极,却说叶老师的诗晦涩难懂?恕我直言,你的诗虽然也还凑合,但跟叶老师的比,就跟厕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