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小筑,名字听上去很小清新,实际上却是天都市最好的几个别墅区之一。
以自然为主题,环境清幽,尤其是那一汪同名的清韵湖即便在整个天都都非常出名,时下几部大火的都市剧都是在这里取的景。
能住在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是全天都普通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而此刻,清韵小筑内一栋靠近小区大门的别墅中,一男一女正愁眉不展地坐在一楼客厅中,时而叹气,时而抬头看二楼某个房间一眼,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嘭!
气氛凝重地客厅中,那名盘着头发,全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子突然一拍茶几,低声喝道:
“方贵雄,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
名叫方贵雄的男人抹了一把尺寸异于常人的光头,眉头紧锁站起身来。
见自家男人不说话,女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外面的贱种给你又生了一个,就不打算管航儿的死活了?”
孙玲恨恨地盯着眼前这位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牙齿都快咬碎了。
方贵雄眼睛一瞪,没好气道: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航儿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他?”
“要管?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想到办法没有?”孙玲冷冷说道。
方贵雄正要说话,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关门声。
两人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
“你们吵够了没有,我还没死呢,要吵等我死了再吵。”
方航,也就是梧桐苑的老板方大头趴在二楼围栏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客厅中的父母,很是恼火。
自己时刻面临着死境,这两个当父母的倒好,居然还吵上了,真是闲自己还不够心烦是不是?
儿子开口了,孙玲自然没再理会表情同样缓和下来的丈夫,抬头看他,关切道:
“你还好吧,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方贵雄也紧张地盯着方航。
方航将整个身子都压在围栏上,有气无力道:
“暂时死不了。”
客厅中的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快速走了上去,拉着方航进到他的卧室。
拉着方航坐在床沿,孙玲紧紧抓着方航的胳膊,担心道:
“航儿,你确定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可是听说那些从天水街出来的人很多都出事了,你...”
“闭嘴!”
方贵雄突然低吼一声,打断孙玲的话。
孙玲一愣,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不恰当。
儿子没感觉到不舒服是好事,自己这么说反倒显得自己希望他不舒服一样。
孙玲眼露歉意,看了一眼低着头,脸色阴沉的方航,暗暗给方贵雄使了个眼色。
做了几十年夫妻,方贵雄很是默契地点点头,说道:
“航儿,其实这件事也不一定有你想得那么糟糕,你想,你在梧桐苑待那么久,除了遇上了那只怪物,是不是就没再出现其他怪事了?”
方航抬起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
方贵雄一拳砸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中,语气肯定地说道:
“既然没有发生怪事,那就说明肯定不会有事,要不然整个梧桐苑那么多人,怎么一个出事的都没有。”
方航迟疑了一下,觉得他老子这话说的有那么点道理。
昨天离开天水街以后,他便回到家,苦苦思索该怎么重建梧桐苑。
这可是安身立命之本,必须得尽快恢复。
可没曾想,仅仅过了一天,就传来了噩耗——许多从天水街出来的人都死于非命了。
据说这些人的死都跟天水街有关,甚至有传言说,凡是进到过天水街又出来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要死。
这下子,方航哪里还有心情去考虑怎么重建梧桐苑,满脑子都是“自己命不久矣”。
得知儿子的处境,方贵雄夫妻二人也都匆匆赶回家,商量对策。
可方贵雄只是一名普通商人,能住进这清韵小筑还是托儿子的福,哪里有那人脉去解决这种问题。
随着陆续传来的死亡信息,方航的心逐渐跌落谷底,只感觉世界都灰暗了不少。
再没有心情商量怎么自救,就回房等死了。
可直到下午,也就是几分钟前,他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便出门准备告诉父母自己的情况。
紧接着,就发生了先前的事。
经过方贵雄这一推理,方航瞬间安稳了许多,掏出手机,一连打了许多通电话,要么是梧桐苑某位护工的,要么是梧桐苑某位客户的,无一例外,全都表示自己没事。
这下子,方航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的阴郁不再,露出了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儿子笑了,做母亲的孙玲也长出一口气,说道:
“既然没事了,那就好好休息一下,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你看你人都憔悴了不少。”
方航没有拒绝,精神疲惫不堪的他点点头,和衣躺了下去。
夫妻两人关上门,重新回到客厅。
担心的事只是虚惊一场,孙玲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瞥了一眼板着脸的自家男人,拿起一颗苹果削了起来,说道:
“还生气呢?我刚才也是气糊涂了,以为你不想管儿子才说出那种话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方贵雄斜睨了孙玲一眼,冷冷道:
“我没生你气。”
“那你摆出这表情给谁看?”孙玲风情万种白了方贵雄一眼。
然而,下一秒,方贵雄的话就让孙玲呆立当场,连刀划破手指都没任何感觉。
“我在担心航儿,他很可能还没脱离危险。”方贵雄忧心忡忡说道。
咚...
咕噜噜...
苹果从孙玲手头滚落砸在地板上,她却一点也没在意,抓着方贵雄的衣服,焦急地说道:
“究竟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说航儿没遇上怪事就不会有事吗,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你当时没看到航儿那脸色吗,我不这样说,他会去休息?就算没死在那些玩意儿手里,也会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方贵雄脸色很是难看,语气也很生硬。
一听这话,孙玲顿时语塞了。
的确,因为这件事,方航已经快一整天没喝水进食了,整个人憔悴的不行,照这么拖下去,显然撑不了多久。
“可是,刚才航儿也打电话给其他人了,他们不也没出事,咱们家航儿难道是倒霉鬼,偏偏就他会有事?”
孙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客厅踱步。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万一...”
孙玲话没说完,头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重物坠地。
而那声音,正是从方航的房间里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