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厢军在西域初步站稳脚跟之后,漠北方面河北节度使苻洪、辽东节度使陶侃部联合拓跋比延,对拓跋普根展开了一系列反击战,在这场战役中,联军三战三捷接连击溃了拓跋普根部众十万之众,歼敌达五万人,彻底打消了拓跋普根南下称雄的野心!
到了九月份,北地厢军经过周密计划,并报枢密院、皇帝同意之后,晋军兵锋开始直指拓跋普根残部最后驻地——燕然山(今杭爱山)、大兴安岭北段。
志在最后一搏的拓跋普根集结起部落中最后的青壮、溃逃到漠北残兵败将,共集结十五万人对外号称三十万于狼居山下,准备与身后追击的厢军决一死战,此时追剿的厢军不过五万余人。
洪武十三年,九月,大晋与拓跋部落两军于狼居山附近决战。陶侃以前锋校尉率三千人孤军深入在燕然山一带,来回穿插、烧杀掳掠,大肆破坏鲜卑人的战争潜力,并牵制拓跋普根,使敌军无法顺利完成集结。
战斗起初对厢军不太顺利,厢军前锋才一到达燕然山附近,即遭遇拓跋主力一万五千人的狙击。领兵的鲜卑将领见只有区区三千晋军竟敢孤军深入,不由得大喜他随即下达将令命部队散开企图一举吃掉这股厢军,打破晋军战无不胜的神话。
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晋军校尉趁敌合围之势尚未完成时,立即命三千厢军并力向最薄弱之西北方向突围。身先士卒的晋军校尉在突围战一开始即左臂被流矢射中,只见他拔出箭枝左臂血流不止他以右臂持刀厉声道:
“节度使大人以重任嘱托我军,今四面是敌唯上下一心置之死地而后生奋力突围,否则你我焉有面目再见陛下及节度使大人,诸军随我来!”
言必前军校尉忍痛持刀当先一马只管往敌军阵中冲突,三千厢军被主帅激励将生死置之一边朝西北角方向接连起冲击。
守护着西北角方向的鲜卑将领哪想到已成困兽的厢军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反起冲锋,惊慌失措之下急忙组织阻击。但此刻厢军一个个都杀红了眼睛,对着鲜卑大营居然一口气发起了六次冲锋,以阵亡三百人的代价,生生在鲜卑人的防线上凿开了一道口子。
闻讯带兵增援而来的拓跋普根却哪里还能够看到厢军的影子?恼怒之下拓跋普根集中起主力一路尾追逃窜的厢军。但他这么一动虽然使厢军前锋部面临着极大的危险,但却使鲜卑人的整条防线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在漠北的鲜卑人虽然拥兵十五万众,但大多是被厢军打残的部队,因此面对三千厢军竟然束手无策。
这支旨在搅乱敌人部署的厢军,在逃出包围圈之后,就一直四处出击。该部先是在阿鲁浑河击溃负责狙击的一部鲜卑人,然后又调转枪口强行军至,杭爱山脚一带连续起两次战斗击溃追击的鲜卑人四千人。
眼看对面鲜卑人的防线乱成一团,河北节度使苻洪、辽东节度使陶侃知道前锋厢军已经得手,歼灭鲜卑残部此正其时。九月十曰,在一百余门火炮的轰击下,厢军对鲜卑人的总攻正式开始。
五万从历次战火中跌打滚摸百练成钢的厢军将士如山洪爆一般对鲜卑人发起了山呼海啸的攻击,十曰下午由于追击厢军前锋导致鲜卑人防御空虚的左翼,很快就在厢军强大的冲击下溃不成军。
左翼取得突破之后,左路军统帅苻洪命令其部立即追击逃跑的敌军,结果其主力在图拉河与前来增援的一万鲜卑人遭遇。苻洪见机不可失立即集中优势兵力三万人将对方团团困住。
三万对一万,再加上厢军又有火炮优势,鲜卑人虽然困兽犹斗但失败的命运已经无法逆转,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一万鲜卑人被杀三千人余众皆下马投降。
虽然鲜卑人仅仅被消灭了一万人,但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本来就因为连战连败而士气低落的鲜卑人,再次有了崩溃的迹象。
到了这个时候,拓跋普根已经没了退路,在和诸位头人商量之后,他立即集中所有兵力十二万人与肯特山脚下,准备与厢军决一死战。
在扫清了外围障碍之后,苻洪、陶侃调集所有能够参战的火炮对着鲜卑人的防线展开了猛烈的轰击,上千颗炮弹的落下炸得鲜卑人辛辛苦苦构筑的防线惨不忍睹,迫使右翼之守敌不断后退,最终拥挤到了一条狭小的防线之内。
当最后一炮弹也射完后,对面鲜卑人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决战已经变成了一边倒的厢军歼灭战。被火炮击溃的鲜卑人哪里还有继续作战的意思,纷纷向北方溃逃。拓跋普根被困在战场中央左右冲突都无法突出重围,关键时刻幸赖亲卫冒死相救才为他杀开一条血路,拓跋普根这才得脱。
拓跋普根虽然是跑了出去,但鲜卑人的主力部队却怎么也突不出去,经过苦战之后,厢军全歼鲜卑主力于肯特山,大部分鲜卑将领阵亡其中。
此战结束之后,十五万厢军被击溃,其中战死两万余人伤五万余人,被俘、投降者高达七万人。这场战役彻底摧毁了鲜卑人的军事力量,拓跋普根只能率着残部不到五千人龟缩到大兴安岭山脉中苦苦支撑,同时又接连派出使者向西域的石勒求援。
但这个时候的石勒也同样面临着强大军事压力,哪里还有力量再来支援拓跋普根?拓跋普根的被消灭只是早晚的事情。
“将军前锋钱校尉他们回来了。”正在指挥着清扫战场的陶侃、苻洪两人突然接到卫兵过来报告道。
苻洪、陶侃二人一愣急忙道:“快请!”
紧接着陶侃皱着眉头对苻洪道:“苻将军,这次我们能顺利歼灭鲜卑人主力,与前锋部队搅乱了鲜卑人部署又很大的关系。若非钱校尉他们牵制了大部分的鲜卑人,尤其是调动了左翼敌军,才给了我们突破敌军防线的机会!”
“是啊,他们遭到鲜卑人大军的围攻,损失恐怕不会少!等回到中原之后,本将一定亲自为他们向陛下请功!”苻洪语气沉重的感慨道。
很快一行穿着破烂铠甲的厢军将士出现在苻洪、陶侃二人面前,这些人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和邋遢,对于一项注重仪表的厢军来说,这简直不可想象。而且钱校尉的部下不但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甚至还有酸臭的腻味从众人身上散发出来,每个人脸上写满了疲惫。
“禀报两位节度使大人吗,我部自接将令以来,历经大小十三战歼灭敌军近五千人摧毁敌粮草囤积处五处……”说到这钱校尉的脸色黯淡了下来:“我军伤亡一千五百二十三人,重伤三百四十一人……”
“兄弟们辛苦了!来人,带兄弟们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消灭了鲜卑主力之后,厢军开始大规模扫荡漠北,从阴山北开始,到阿尔泰山东麓,大兴安岭西麓,整个漠北地区到处都是策马奔腾的厢军,他们灭掉一个个鲜卑部落,将那些鲜卑人全都集中起来。
而躲在大鲜卑山上的拓跋普根在接到族人不断被屠杀的消息后,他再也躲藏不下去了。作为鲜卑首领,拓跋普根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在东躲藏省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拓跋普根集中起最后一千精锐,准备走出大山与厢军决一死战。
拓跋普根挥舞着一把大刀,纵马冲向对面的厢军,边冲边喊道:“拓跋大单于拓跋普根再次,避我者生挡我者死!汉狗纳命来!”
拓跋普根一口大刀,抡开呼呼生风勇猛无比,在他身后是一千名鲜卑勇士,这些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身在阵中耳中听着呼啸声,拓跋普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统帅千军万马的年代。
前锋厢军让开大路,放鲜卑人入阵,两翼骑兵则迅速包抄鲜卑人后面,将这伙鲜卑人团团包围。正在奋力厮杀的拓跋普根望着团团包围过来的厢军,惨然一笑,“儿郎们,随本单于杀敌啊!”
一员儒雅的厢军将领冲着拓跋普根喊道:“大单于,辽东节度使陶侃在此,还不下马束手就缚?”
看着这位自己的老对手,拓跋普根注视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本单于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曰能死在将军手中,也不枉本单于一世英名!本单于大好头颅在此,谁敢上前!”
陶侃微微叹息了一声,伸出右手举国肩头微微向前一摆,这就像是命令一般。四周的厢军将士立刻呼啸着冲了上去,拓跋普根抖擞精神挥动大刀左砍右杀几名汉军士兵当时就倒在了他的刀下。但拓跋普根再勇武也终究是孤身一人,不多时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一不留神之间大腿被一刀砍中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他正想翻身而起却已被无数刀枪指住身子。
早存死志的拓跋普根微微笑了下,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阵中已经没有了站着的鲜卑人,脸上露出一丝怆然的笑容:拓跋鲜卑就这么完了!笑声中拓跋普根奋力跳起挺直了身子往刀枪上撞去,顿时他的身子软瘫了下来,拓跋普根这位最后一支鲜卑大单于终于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