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太阳还在地平线外慢慢的往上爬,世界还没有完全苏醒,大地上仍然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浓雾。
穆席隆的城墙上,燃烧了一夜的火炬已经熄灭,些许黑烟还在有气无力的往天上飘。因为亚伦的黑枪,一名趴在城墙后方的吸血鬼士兵小心翼翼的举起自己的头盔晃了晃,发现没有被打后,他才松了口气,对着四周喊道:“那个杀神应该走了,大家可以起来活动一下了!”
“终于走了,这些教会军从哪里找来的杀神啊,一天就死伤了上百来个兄弟,而且我们都不知道他从那里攻击的我们!”
“不止我们,还有好几个领主都被他开了瓢,我估摸着,我们这次撑不下去了!”
“胡说,德古拉大人天下无敌,怎么可能撑不下去,只要大人出手,我们获得胜利简直易如反掌!”另一名士兵反驳道。
“那大人都窝在城堡好几天了,怎么不出手呢?”
“可能是在准备杀招吧!”
“说不定害怕的跑了呢!”
“你放屁!”
“你才放屁!”
两个士兵越吵越凶,马上就要打起来时,突然远方刺穿白雾传出的嘹亮军号声打断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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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军号声响起,迄外传来了一声声矗响,透过被阳光照穿的白雾,可以看到地平线的另一边,涌现出一道反射着金属光芒的淡淡黑线。
那黑线慢慢靠近,最后愈发的清晰,线条转变为一个个小黑点,接着,小黑点又变成一道道黑影。
这些黑影如同潮水涌上海岸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出现在地平线上,从大地的另一段缓缓不断的涌了过来,到最后,这些黑影变成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人影。
身披重型板甲,头戴平顶钢盔,上面还插着白羽,手持大戟和盾牌的重装步兵整齐划一的齐步前进,队列整齐的就像被强迫症拿刀子切过一样,脚步声轰隆作响,如同雷声回荡在大地之上。
这些士兵每百人为一队,身披红色披风,头戴横列列的马鬃头盔的百夫长在队伍的左侧,而每一千人为一个方阵,拿着漂洋的圣十字战旗的掌旗官走在方阵的左侧,在他的旁边,是头戴纵列马鬃钢盔的千夫长,和百夫长的装扮差不多,唯一的确别是百夫长头盔上的马鬃是红的,千夫长则是黑的。
当方阵步兵全部进入战场,停在对方的投石器和弩炮射程外之后,又是呜呜的几声军号,数十架蝎子弩还有投石机被赤裸着上半身,腿上只穿着亚麻布短裤的尼哥奴隶兵推出了军阵。
在这些精妙的攻城器械上,是一个个严肃认真的辅助军士兵,他们即是这些武器的制造者和维护者,同时也是武器的使用者。
“距离测定完毕!”有士兵将数据传进军阵。
“发射!”
首先开火的是距离最远的投石机,这些同样高达十多米的重型攻城器械每个都有数吨钟,长长的吊臂可以将数十斤重的圆弹丢出八百多米的距离,而且亚伦还看到这些家伙还准备了火油和圣水,足够那些吸血鬼士兵喝一壶了。
经过十几秒的飞行,投石机发射的弹药已经落在了地面,确切的说是越过了城墙,砸进了城墙后方,接着那些破碎的石弹就冒出一股蓝色的烟雾。
“卧槽,这时候就知道调校标尺了!”亚伦看着第二轮石弹落下,又冒出红烟,接着那些算术很棒的士兵又重新调整了射击数据后,第三批发射的弹药换成了灌装了圣水和火油的大宝贝。
矫正之后的投石机这次成功的将穆席隆的城墙覆盖了一遍,破碎的火油加上圣水从破碎的弹药中撒出,城墙很快就被浓烟包裹。
有一些吸血鬼士兵试图用弩炮抬高还击,但是他们的弩炮距离根本不够,只能徒劳的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投石机发射了十多次弹药后就停了下来,接着辅助军就指挥着奴隶将这些机械推回营地,他们要进行检修和维护。
不过这十多次轰炸已经将穆席隆的城墙打的五颜六色,部分地方的女墙也被砸塌,但是城墙的主体依旧屹立在护城河之上。
又是军号声响起,这次出动的就是等候多时的重步兵方阵,他们负责登上城墙,彻底的撕开敌人的防御。
抬着攻城梯的奴隶兵呐喊着冲向护城河,他们已经被告知,只要登上城墙,他们就可以获得自由,因此虽然他们是后出发的,但速度反而超过了最靠近城墙的教会军士兵。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眼看距离城墙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时,异变突生,密集的箭雨从燃烧着的城墙之上倾斜而下,这些身着轻型皮甲的奴隶兵惨叫着被一个又一个的钉死在地上,数百人在瞬息间十不存一,少数幸存者也伤痕累累,哀嚎着向后方跑去。
一阵狂风吹来,将墙头上的黑烟席卷而去后,士兵们才发现城墙上不知何时站满了手持弓弩的吸血鬼士兵。
弓箭手们全力抛射了三轮后,果断退后,换成了持弩的吸血鬼士兵上前,对着后方靠近的重步兵们扣下了扳机。
尖锐的三菱破甲箭头瞬间射倒了一排重步兵,但倒下的战友丝毫没有影响这些狂热的教会军士兵前进的步伐,他们越过战友的尸体,抓起掉落的梯子,继续前进。
在城墙上的吸血鬼士兵投射远程火力时,教会军的弓手和弩炮也开始了还击,精准度虽然比不了后世的狙击步枪,但是蝎子弩依然可以在两百米的距离上把吸血鬼士兵射成糖葫芦,一串就是好几个。
于是本来射向步兵的箭矢就转向了教会军的弓手,双方开始激烈的对射起来。
少了火力压制,教会军的重步兵这下就轻松了不少,数十部梯子依次搭上城墙,教会军的士兵现在距离成功就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