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反噬!
姜逸尘心中一凛,当下慌忙解开穴道,全力催动内息抵抗寒气侵袭,奋力将之往穴道中逼回。
“咳咳咳……咳咳咳……”
胸肺全然被寒气所笼罩,背部渐渐显化片片寒霜,体内突如其来变故让姜逸尘猝不及防,便连呼吸都是一种痛。
此时已快入夜,而此处又是破败荒凉之地,加之屋外的寒风冷雨,寒气似有灵性般趁机疯狂反扑,真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难道老便要在今日收了自己性命么?
没有至阳之息助力,姜逸尘总算体会到这冰寒之气的刺骨寒心,迫于无奈,姜逸尘只能吞服下一剂沸血散,死马当活马医,让体内精血澎湃,真气鼓动,以此强提升高内中温度抵御寒潮,虽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一旁的棕马见到主人的异状也不断踏蹄,喘着粗气,焦躁难安,无法帮上什么忙,也不敢随意触碰姜逸尘,只能在一旁低低嘶鸣,为其鼓气。
幸而,在沸血丸的功效过去前,姜逸尘总算是将体内寒气暂时驯服,出于稳妥起见,再服下一剂沸血丸,耗费近半个时辰,调理体内气息,用强硬手段将寒气封堵于其应处的穴位中,确保应能安然度过一夜后,顷刻间便应声瘫倒,昏沉入梦。
见主人安稳入睡后,棕马方才另寻一处,卧倒歇息。
夜入三更,屋外依旧秋雨潇潇,瑟瑟微寒,当然这与睡梦中的人与马关系不大。
忽而,一阵寒风卷入,似是茅草屋的门被吹开,瞬间又已合上。
疲惫不堪的姜逸尘早已进入温柔乡,并未被这寒风所搅扰,恬淡安谧。
睡梦之中,忽觉着似有一双柔嫩光滑的手在他的周身游走,是那般温暖、轻柔。
渐渐地那双手来到了他的头部,轻抚双侧,猛然间,他的鼻尖触碰到了另一柔软之物,而他的双唇旋即被封住。
鼻间传来淡淡清香,似是一女子伏在姜逸尘的身上,他虽少不更事,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时间心猿意马,不知所措。
然,他不动敌动,女子的舌尖撬开姜逸尘的牙关,唇齿相依,难舍难分。
姜逸尘再也按耐不住那份矜持,双手环抱着女子,轻抚其背,紧拥入怀。
二人均有些生涩,碍事的衣裳渐渐被褪去,肌肤相亲。
他为极寒所困,能感受到她的温暖热情。
她受灼热所扰,能感受到他的寒凉舒适。
风一直刮,雨一直下,呼啸的风声和凄厉的雨声,盖过了棕马那欢呼雀跃的马蹄声和激动异常的嘶鸣声,也盖过了那温柔缠绵之声,二人紧紧相拥,似乎世上再无任何东西能将他们分开。
一声闷哼徒然响起,有些破坏了这温馨的场面。
二人交缠之际,女子竟是硬生生在姜逸尘的左肩颈处狠狠咬下一口,似欲在他身上烙刻下自己的印记。
的插曲并未破坏二人间的温存,在这风雨交加的秋夜,他们似乎找到了各自的温柔乡所在,幸福安详。
……
翌日清晨,秋雨过后,爽朗中夹裹着丝丝凉意,少了纷飞的落叶,也少了些许萧瑟之感。
姜逸尘从美梦中醒来,第一反应便是在周遭摸索昨夜与之温存的女子,然,身旁空无一物,惊坐起身,竟发现自己穿戴齐整,环顾四周更未发现任何异常景况,片刻恍惚后,苦笑自嘲,莫不是昨自己太过疲惫而心生幻象?
也对,在如此荒郊野岭之处怎会有女子在风雨之夜来这破败的茅草屋中与自己一毛头子一番**旖旎。
莫非真是春梦了无痕?
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却觉着周身舒适妥帖,畅快无比,神识更是清明异常,姜逸尘赶忙内视身体经络情况,险些吓着自己,一夜之间,这霜雪真气竟已破入第六重,且稳固难撼,这也便意味着他完成了整个炼气化神阶段的修炼,如此而言,也意味着他已然能够控制体内的严寒之气了。
除却对于严寒之气的驾驭外,霜雪真气是为水属内功,水属内功的一大功效便是充实气海,姜逸尘已将此内功修炼至中层,随而反馈于他的便是深厚的内息。
原先,姜逸尘的短板便是内息匮乏,遇敌时若不能速战速决,与之缠斗过久,便会落入气力难以为继的困境,霜雪真气修炼有成,在深厚内息的护持下,他的战力已是更上一层楼,纵使高手也不可将之觑。
一时间,姜逸尘竟有些懵神,难以接受这如上掉馅饼般的馈赠,恍惚半晌,再三揉拧皮肉令自己感到疼痛,确认这并非梦境之后,登时欣喜若狂,情难自已。
狂喜之情似乎让姜逸尘忘却了什么,可这已不重要,拾起绕指柔,运转起霜雪真气,恣意挥洒出夹杂着严寒之意的剑气,感受着气府中那深厚扎实的内息。
饶是姜逸尘再为低调内敛,此时此刻也再难压抑内心中的喜悦与癫狂,放声大笑。
棕马立于一旁,马脸茫然地看着主人面朝茅草屋内毕恭毕敬地鞠了三躬,口中念念有词道,“多谢此处福地的神仙姐姐眷顾,一夜的恩情及馈赠,逸尘永生难忘,今后定当还会回访拜谢,目前尚有要事在身,便在此告辞了。”
出了门后,望着周遭迷一般的景象,姜逸尘只能再将自己完全交予棕马,毕竟他昨夜可是闭着眼被棕马驮来的,对于此地是在何处一无所知,便全然仰仗着这伙伴,老马识途,能将之带回昨日的官道上了。
……
西江郡,归叶谷。
在可靠的棕马引领下,姜逸尘回到昨日的官道上,寻路向前,然,因昨夜大雨之故,道上的马蹄印记早已被泥水搅和,辨识不清,一路寻来并未发现昨日马队或是红雀一行的任何踪迹,在一脸茫然中来到了西江郡境内。
一人一马漫无目的地徜徉在洒满枯黄落叶的道上,忽见得前方似有两个人影在一枯木之下休憩,姜逸尘不禁感慨万分,奔波近三十余里地,可算是见着活人了,当下欣喜,双腿轻打马肚,催促棕马加步上前。
两人中个头稍显壮实的,留着寸许短发,面相憨厚,竟透出些许稚气,想必和姜逸尘年纪相仿,穿戴着布甲,像是冲锋陷阵的步兵。而其身旁一人长发飘飘,棱角分明的面庞竟散发出些许英豪之气,穿戴着稍显富贵之气的盘龙镶金袍。
从穿着而言,二人看似是主仆关系,可见着那相互依偎的景象,想必二者关系亲昵,不分彼此。
怎知姜逸尘方才到得跟前,正欲出言问路,却见二人似是才听得马蹄声临近,发现生人靠近,反应激烈,长发男子操起大刀,布甲大汉抡起狼牙大棒,跃身向他扑杀而来。
姜逸尘和棕马被二人的反应所惊,可却未发愣。
一马撤步相让、踢腿做防。
一人飞身拔剑、正面相迎。
好容易见着活人,姜逸尘心里盘算着寻道问路,便未起杀心,交手片刻,已可探知二人武功平平、虚张声势。
不过三两下功夫,二人已是四脚朝、满地打滚、哭喊地。
见此情景,姜逸尘不由嘴角一抽,这是,碰瓷儿?
“你们是何人?”二人拙劣的演技实在难堪入目,姜逸尘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岂知话语一出,二人便抖擞了精神,停止折腾,展露出凶神恶煞之像,对其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