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诚坐在拥挤不堪的车里,自己自不必说,他们几个因为推车也都弄的浑身湿透,而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可以擦拭的干燥物品。
在雨里淋着感觉不到难受,真穿着一身湿衣服坐下来时可真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让许子诚甚至有些淡淡的懊悔,“自己这不是找罪受吗?又不在上班时间!”许子诚平时其实最讨厌去医院了,面对那些因为各种状况躺卧在病床上无法过多走动的病人,每去一次都会让感性的许子诚觉得生活的无奈和不由自主的悲观,需要好几天才能从那种压抑难受的情绪里走出来。
此时身上惟一干燥的是躺在担架上的徐天义,可他似乎也不比大家好受。
脸上的抓痕和胳膊上隐约可见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迹,一看就知道曾经遭受过怎样的“待遇”。
依许子诚的性格,他真想说说梁古丽,这是干么?两口子有情绪闹意见有什么问题摆在台面上讨论分析找解决办法,干么要动粗打人呢?不管谁受伤了,到最后不都得有人遭罪还得多花钱吗?这去趟医院容易呀!上次老父亲上趟省城医院,自己花了五千不算,姐姐和哥嫂花的就超过了两万!这钱不好挣,到医院花钱容易着呢!
可是他也知道此时实在不是多说话的时机和场合。
大家都缄默不语,许子诚觉得压抑沉闷,他朝车窗边挪了挪,头朝向车外,路灯在雨水的裹挟下光影模模糊糊地投耀在急速行驶的车窗上,尽管斑斓却让人迷乱!
而有些路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大雨急,线路出了问题,根本就没了光影,黑漆漆一片,暗黑无比。
忽上忽下,时急时缓,上下颠簸。
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停了下来。
当忙前忙后将徐天义交给大夫后,全面检查估摸得需要一些时间,许子诚四处走了走。
许子诚此时感觉到了疲累,这是在医院时不由自主的一种生理反应引起的心理疲累,每走过一个病房,满满的住院病人让人常生错觉,好像全人类都有病了似的,那么多人,或躺或卧或侧身或弯腰,在白色病床和病房四壁的衬映下,显得有气无力,半死不活,毫无生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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