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齐玉佳就是觉得内心仿佛有什么虫子不停的撕挠着自己,无以言喻的不舒服。
这似乎是一种久积多时的不愉快的身体极端反应,就是那种不顺心不愉快的事情周遭多了,但还没有到爆发崩溃的边缘,但也的确离崩溃边缘不太远了的那样一种身体反应。
司机师傅似乎正在从车前透视镜里窥看着自己的表现。许是自己一脸难捱不适,甚至有些不耐烦的表现,司机动了动嘴最终却没有说话。
不过,还好师傅是个见多识广灵范的人,他没说话是对的,齐玉佳觉得他如果和自己说话,自己也的确不会有什么好口气。现在车里没有任何说话声,她都觉得心乱意烦,再有人无聊的问这问那,她想会更无聊透顶无法忍耐的。
车窗户半开着,有些湿气的风吹进来,在这样阴郁的天气里本是件舒爽的事情,可是即使这样,齐玉佳也舒爽不起来。平时觉得繁华喧闹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灯饰,这功夫也好像是痴呆患者似地傻傻地伫立在路的两旁,呆呆地注视着匆匆行走在路上的人们。空气中更充塞着让人呼吸不畅的浓烈的各种尾气污染物的味道。
这本是个灵动的城市呢,小时候自己记忆中的它小巧秀气,没有现在这么繁华,没有这么多高楼大厦,甚至绝对没有这么多色彩,但那时的自己觉得沉稳,觉得踏实,觉得活的真实!怎么这日子活到了这个份上,常常会被一种潜在的不可控制的惶惑感困扰,这种惶惑让物质从不匮乏的自己觉得不踏实不真实不安全。这是一种人人看不见又似乎人人都有的惶惑不安感吗?还是只有自己会有?只有自己会有显然是不可能的,许子诚就给了她这种感受。而表妹更直接因为婚姻的变故体验着强烈的惶惑和不安!
齐玉佳心烦意乱的沉思着。
司机师傅突然将车停住了,“前面好像发生事故了!”
齐玉佳听到司机的话即刻止住了自己的思绪,探出身体朝前望了望,的确好像是有什么事故发生了,要不然不会停下那么多车。
“喂,同志问一下,前面这是怎么了?”看到有行人从堵车方向过来,齐玉佳尽可能友善地问到。
“没看到么,出事故了,前面有车追尾了,追的很厉害。”口气很不友善,好像自己就是等着他出气的一个愚笨的人,不过还好,事情倒是说的挺明白。
“这可怎么办呢?这啥时候能处理完呢?”齐玉佳有些着急。这种着急在后边车喇叭声声的催促下更觉不可忍耐!
“师傅,要不咱们调下头,走别的路吧。”话音刚落,齐玉佳的电话响了,她本能地以为会是老公张玮朋。可一接电话是婆婆的声音,“佳呀,你到哪了?你爸爸病的厉害,你可千万快点,医院急救车还没到呢,你小妹那边也还没过来。我自己一个人害怕呀!”
“妈,您先别着急,先让他吃些急救的药,我尽快啊。”齐玉佳没敢告诉她塞车了,如果告诉她,老太太还不得自己也急出个好歹呀!这点分寸齐玉佳还是有的。
可是这更让自己本来就着急的心无疑如火上浇了桶油,整个人更加难受。
“这可怎么办?要不这样师傅,我给你钱,我先下去吧。”齐玉佳看司机师傅在那左挪右挪的也很难将车开出去,不得已说到。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病人要紧。”司机师傅显然听的出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情况。
齐玉佳付了钱,赶快下了车,虽然脚稍稍好了些,可一着地走路还是有些钻心的疼。她左右扫了一眼,好家伙,这才多大功夫,塞在路上的车着实蔚为壮观,视线所及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车,一个个好像等死的蚂蚁,不停地在夜色里忽闪着垂死的光芒。
齐玉佳顾不得多看,她决定穿过前面一个小路,走到下一个路边换车。
一瘸一拐,齐玉佳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狼狈。可是似乎还不止这些,走了没几步,雨好像前列腺有毛病的男人,开始淅淅沥沥地虽然极为不顺畅,但已经开始往下落了,落在了自己的头发上,上衣上,裤子上,甚至落到了自己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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