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久前沐时恩与安长青见面的咖啡厅里，巧合的是，还是那个玻璃包间。
“我待会儿回酒店还要补眠，喝杯热牛奶就好。”
季姿淡淡一笑，将菜单递给沐时恩。
沐时恩知道，对面的贵妇人大概并不喜欢自己，只是出于礼貌和教养，才对她笑脸相迎。
心知时间宝贵，索性给对方留下的印象也不是很好，沐时恩也不在乎自己太唐突，开门见山便道：
“您还记不记得，大概23年前，曾经出海旅行的事情？”
然而仔细一想，这么久远的事，一般人都不记得吧？
更何况，她很有可能是打过迷魂针了……
果然，季姿脸上涌出几分茫然。
沐时恩换了一个说法，“您是一直都生活在B国么？”
“是的。”
“只是，很少来首都么？”
季姿点了点头，“我都是定居在邻边城市。”
“那您还记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哪国人呢，生来就是B国人么？”
季姿又点了点头，谈话似乎陷入了瓶颈，气氛忽然尴尬而凝重了起来。沐时恩想起她曾给席怀野写过的一个设定，是四国混血……
他的身体里，似乎有B国血统没有错。
或许，季姿原本就是B国人？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您还记不记得，曾经认识过一个，叫做席厉的人？”
季姿轻轻摇了摇头。
“那……英宗盛呢？”
听闻这个名字，沐时恩见到季姿神情微微一僵，仿佛是被触及到了什么……
果然，季姿真正爱的人，不是席厉。
也并非祁御的父亲。
她真正爱的，正是那个年轻时放浪形骸的建筑师，虽然已经忘记了过往的一切，可是听闻爱人的名字，仍会有所触动。
见她茫然又痛苦的样子，沐时恩顿觉一股深深的内疚与负罪感，“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您儿子祁御……他公司里有一项着名的技术，是什么？”
如果可以将迷魂针告知她，或许，能提醒她一番，她其实被抹去了一部分记忆。
谁知，季姿愈发茫然地皱紧了眉头。
“什么技术？”
沐时恩不禁也有点茫然了，毫无头绪。
正当气氛愈发凝重时，只听季姿包包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席太太，正是我儿子的电话。”
沐时恩顿时绷紧了身子，紧张地望着她。
“喂？小御？”
跟儿子打电话时，季姿的神情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母亲特有的温柔，悄然刺痛了沐时恩的心扉。
她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名叫席怀野，从小就失去了她……
这样温柔的神情……
原本该是属于席怀野的。
沐时恩克制着不再看她，却听她说了一句：“好，妈妈马上就过去。”见她挂断了电话，微微歉然地一笑。
“不好意思，席太太，我儿子有点事找我，我先告辞了。”
“……什么？”
沐时恩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祁御竟将季姿喊了过去？
究竟……是去哪里？
莫非就是金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