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们去哪了?
“白烟——白烟——”
地板上,竟然连血迹都没有。方才外面,一定还有祁御的人在接应他。
白烟被祁御抱着上了车,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最后一抹思绪是……
陆皓宁,你要等我。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回到别墅,祁御抱着昏迷不醒的白烟直奔地下的手术室,早有医生在此恭候。
祁御将怀中的女人放到手术台上,不顾满手的鲜血,一把揪过医生的衣领,一双暴戾的眸子如嗜了血。
“她活不成,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能听懂么?”
“能……能……”
祁御松开手,一把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眼睁睁望着医生小心翼翼地剪开她的领口,掀开被血浸透的衣襟,受伤的肩头仍在不断淌血。
那张惨白的脸上也溅着血花,更衬得触目惊心。
祁御拼命攥紧了双拳,骨节处隐隐泛白。
拼命克制着,仍克制不住隐隐颤抖的双腿。
烟……
烟……烟……
你这该死的!
***
沐时恩洗完澡躺在床上,难得又失眠了。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初见顾凝时,这样一个绝色女子,作为总统夫人,打扮总是那么寡淡。
可是又叫人丝毫不怀疑,她是总统夫人。
同时也是一个画家。
可事实却是——
顾凝越是美好,沐时恩越是想起自己上辈子的亲生母亲。
“恩恩?”
明明想起的是上辈子的母亲,耳畔的声线,却属于顾凝。想起那一日午后,总统府的后花园被午后的阳光罩上一层光华,在风中泛着迭起的浪花。
讽刺又残酷的事实是……
如今,她记忆中母亲的模样……
已逐渐被顾凝所取代。
“以后如果想妈妈了……”那如此静谧的午后时光,叫她都不敢太用力地呼吸。
哪怕是现在,只是回想……
都不敢深呼吸。
“就给我发视频通话,你一直很不喜欢我给你发。那,以后妈妈等你给我发。”沐时恩拼命攥紧了双拳,克制着泪水没有掉落。
体会过才知,原来有些克制真的很难。
索性深夜,难得独自一人。
她可以放声哭个痛快。
沐时恩果真在睡梦中哭了个够,却忘记了,梦外还有一个声音,会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温柔地轻唤:
“恩恩……恩恩?”
席怀野轻叹一声,拥她入怀。
“不怕,我在……”
沐时恩轻轻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入目便是一片小麦色……
好结实的线条。
她一定还在做梦。
沐时恩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正要重新入睡,却听头顶幽幽一声:
“恩恩?”
这声音,有点耳熟。
她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好好闻。
沐时恩迷迷糊糊又睁开了眼睛,这次看见的,是一张线条精致而冷峻的下巴,那双幽邃的眸子,那炽热的眸光……
“……阿野?”
她竟然不是做梦。
难道是思念成疾了么?
入睡前,想的最后一个人……的确是他。
“恩恩,你睡得好香。”席怀野轻轻替她抚顺了发丝,沐时恩忍不住朝他怀里靠去,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猫。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