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奴儿别的不行,社会组织方面比北国厉害,更比南国厉害。
似乎在这一刻,银尘和建州奴儿们已经开始了无声的较量,在这么一个香艳的战场之上。银尘知道自己不能犯错,不能冲动,不能“一时忍不住身为男孩子的本能”,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不是背叛林绚尘的问题,而是真的可能因为建州奴儿涂在身体上的特殊春药而这些“疑似天选者”可能具备的未知能力,彻底被攻陷心灵,沦陷自身的问题。
银尘知道,和女孩玩那个的时候,魔法师的精神防御是最为脆弱的。
“亚雷莉,粥做好了吗?”一位镶红旗的女孩朝内屋的门口望着。
“好了好了!端来了!”全名叶赫维琳·亚雷莉的十七岁女孩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八宝莲子粥缓步走来,她的身段袅袅婷婷,比林绚尘更加丰满高挑,如果抛开气质不谈,她其实比体型柔弱娇小的林家姑娘更加吸引男人的原始冲动。
她走进来,几个和他一起的建州女子也大都如此,柔软,肉感,丰满,妩媚,刚刚叫人的那位女孩显然要更活泼,更冲动一些,从亚雷莉的手中接过红木托盘,就要送去。
“温婷姐,这样不好吧?”亚雷莉有些担心地拉住活泼冒失的纽葛丽特·温婷:“他……”
“怎么不好?他也是个男人,也是要吃东西,要女人的,难道他能杀了我们不成?”温婷小声反驳:“他不愿意自己吃,我就一勺一勺给他喂,我们这些人,不是天生就该干这个么?能进了这里伺候这样的人,那是我们的福分,你要是还摆着那可笑的矜持架子,那你出去吧。”
亚雷莉听见这么说,不情愿地放了手,低声嘟囔:“怕人家还没想通吧?……”
“我们在这里就是要让人家想通的。”温婷真的端着热粥朝银尘走去。
而此时,银尘根本不是如同这些女孩猜测的那样在抗拒什么,摆出那副“为了立场宁可绝食”的可怜姿势不过是更方便自己集中精神,思考破局的对策而已。虽然服下了散元剧毒,但是从被黑衣少年击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许久,靠着其他元素支撑魔法修为的银尘已经恢复了大半。虽然手脚上的镣铐是寒铁所铸,可对于拥有万化术的银尘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能保证不被“天选战魂气”击败第二次。
“天选战魂气,从雷神的记忆里可以得知,依然是风雷之力的一种,甚至是最强大的,专门为了击败鬼神而研究出来的力量,至少具备和血脉秘术对等的强度。当年雷神前辈可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打败过鬼神,反而虚心地吸收了鬼神前辈的力量奥义,搞出这种强悍的东西……妖族,那也是雷神试验力量运行模式的产物……须佐之还真以为自己可以跳出这个框架吗……哼!”
“既然来源已经清楚,那么对于战魂气发动时产生的各种增益效果的应对策略也就很清楚了——战魂气产生的力场会排斥其他元素的天则,那么本质上依然属于雷神传承的符文魔法势必受到影响,就好比我自己使用血脉秘术,别人使用魔哭冥斩拳一样,这么一来,唯有对等又完全不兼容的力量体系才能抗衡,那么用魔哭冥斩拳载入魔法这种已经被淘汰的手段,又得重新拿起来运用了!……施法动作代替令咒的想法是没错的,符文嘛,可以慢慢积攒,反正如今我最多同时使用两个符文,也不需要苛求什么……倒是那黑袍小子说的一句话实在让我有点在意啊——妖兽附体为天选,从体内拔出武器的叫做王爵!”
“王爵!这个词真的和我过不去了还是怎的?”
“按照雷神最初的设想,使用擒龙决和夜尽屠城之类强力神功的人,被称为术者,算是第一级,他们的神功已经类似于近战法术,使用战魂气的人,被称为兽者,算是第二级,这就是天选者的阶级了,当然他们其中牺牲自己强行拔出武器的,那叫做天选之枪,只怕比元婴高手更厉害一些,而能真正从体内取出武器的,叫做器者,便是传说中的王爵。”
“术,兽,气啊……虽然凝结武器不算什么,可是普通的冰枪,火球,奥术机枪肯定不行,这些本质还是术,要完全不同的,真正的器的力量——”
银尘手中的水晶球,忽然亮起,发出探照灯一样炽热而辉煌的光芒,光芒之中,气雾升腾,水滴凝聚,好久不曾出现的黄金魂雾,再次沸腾。
空气中响起巨大的梵唱,荡漾起金色的涟漪,银尘周围的空间之中,慢慢浮现出四把漂浮着的双手巨剑,银尘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那把双手剑的时候就笑了:“幻想之翼,你到如今还是没有放弃作为一把剑的尊严。”
吊坠之中,似乎流淌过某种淡然的意识,银尘收敛笑容,也不去管被黄金魂雾挡在外面的女孩子们,一双白银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灯泡一样的水晶球。
“阿尔特雷斩咒光?呵!果然,果然是斩,咒,的光啊!”
四把巨剑围绕着她,缓缓旋转,寝宫里间不足二十平方米的范围内,空气震荡,一缕缕罡风从金色的空气中钻出来朝银尘的手心里汇聚过去。
“……风的力量对我而言,其实还是太难掌握了,那几天使了禁咒失去了符文,却也不是全无收获,爆魂血电和火焰风暴的出现其实并不是偶然,元素本身不过是外在的姓氏,和力量的内核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化冰为火就是寒焰,话火为风就是冲击波术和飓风术,化冰为风就是暴风雪……好像只有奥术不能变成风吧……”
发光的水晶球慢慢黯淡下去,恢复了一颗水晶原有的晶莹剔透的色泽,缓缓漂浮起来,银尘虚握着的双手上,左手汇聚起火焰的旋风,右手汇聚起寒冰的风暴。
爪指掌拳交替变换,风火冰光依次闪烁,符文亮起,在空中聚合成一个十分浮在的元素四面体,银尘闭着眼睛,伸手握住那虚无的四面体,顿悟由心而生。
“魔法师的力量,来自元素,而战士的力量,来自形态。这不是火与风的对冲,这是【元素】与【形体】的对冲啊。”
水晶球忽然落下,在地上摔得粉碎,银尘身子一僵,他这才想起这颗水晶球,是从东海秘境里淘来的祭品。
“无所谓了,有了这个元素四面体,以后实验魔法并不费事吧……”银尘一边想着,一边伸展发麻的腿,亚雷莉和温婷都被挡在黄金魂雾的外面,呆呆看着这一切。
“少爷……”温婷的声音里满是恐惧的颤抖,她频频给亚雷莉使眼色,让她赶紧出去喊人,可是亚雷莉不动——可怜的女孩早已被恐惧攥紧,现在根本迈不动腿啊!
“我不饿。”银尘的声音十分淡然,淡然的背后是绝对的信心:“在吃饭之前,我的将我的老婆找回来才行。”他说着收起了黄金魂雾,慢慢站起来。
镣铐的长度,只够到达床下三步。
无声的涟漪从指尖散开,扩散到了整条手臂上,双手上的锁链飞速变成,变成两把细细的长剑,银尘随手将长剑插在床上,唯美柔软的被褥立刻戳出两个窟窿,银尘蹲下来,双手按住脚上的锁链,锁链变形收缩,变成两把短小精悍的斧头,被银尘轻轻捡起来放在被子上。
女孩们集体后退,这一次她们终于卖得动双腿了。
“来人啊!”亚雷莉先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柔弱的哭腔。
银尘瞳孔一缩,身上爆发出滔天的战意,然而他并没有对着这么柔软可爱的女孩子下手,一道紫光之中,他消失不见。
他出现在凤藻宫的影子里,然后再次消失在阴影之中。
【风源大陆·北国最终远征军营地·正红旗女营最终区域】
林绚尘瞪大了眼睛,有些抗拒更有些恐惧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这个女孩叫做威兰容若,建州正红旗,应该说是这整座大营里面最有权势的几个女孩之一了,她相当于建州人的公主,但是她直到这个时候,依然没有摆出公主的架子。
她很亲切,很体贴,亲切到即使对林绚尘提出不合理要求的时候,林绚尘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体贴到当她真的要去逼迫林绚尘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林绚尘发现自己已经无力挣扎。
女孩的神功境界不过入体三重,可是当她的左手变化为蜘蛛的前半截身子的是偶,林绚尘简直吓呆了。而女孩提出的要求,也是她不能想象的。
“做军妓还是做我们的圣女呢?”
女孩用这世界上最柔软的声调说,而林绚尘仅仅因为和这位女孩厮闹玩笑了一下,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在不知不觉中,被那左手蜘蛛咬了一口。
“你们为什么非要这样?”林绚尘虚弱地缓缓坐下来,一直不敢脱的锁甲此时重得几乎能把她压死:“你真的认为银尘哥哥会因为我而就范吗?你们知不知道他还有更多,更强大的禁咒呢?”
“我们知道,但这是男人们决定的,我只不过来执行而已。”威兰荣获的语气依旧柔软:“我们不需要伤害你,那没意义,对抗是没有意义的,无论我们还是那边胜了都没用,最好的方式就是融合,把你变成我们的人,一切都能解决。那个人应该不会再你还活着的时候就动手吧?我们建州人也是要生存的,为了我族的生存,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那我们南国人也要生存啊?”林绚尘还想抗争,可是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她感觉到手指尖和脚尖上传来濒临麻木的刺痛感。
“我们并没有不让你们生存啊?我们不过是跟着武帝打仗而已……要你们命的也就一个武帝而已。”
“强词夺理。”林绚尘要紧嘴唇,她感觉到连牙齿都开始麻木了:“很多人都说那个北武帝励精图治……”
“那是别人的说法而已……”威兰容若凑过来,轻轻扶住林绚尘,林绚尘想要推开她,却只感觉到手臂上一阵酸痛,她那纯黑色的大眼睛里冒出几颗纯洁晶莹的泪珠儿:“我才不要成为内门的一员。”
“那可不由得你哦,好姐姐,你知道吗?军妓什么的不过是骗人的,开玩笑,要是我们真把你丢到军营里去,只怕哪天晚上又得突然损失十万人了,我们建州大奴的兵丁,一共也就几十万而已……”威兰容若一边说,一边轻轻解开了锁甲后背上的挂钩,为林绚尘卸甲,林绚尘闭上眼睛,眼泪如泉涌。
“银尘哥哥,赶快来救我呀!”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殊不知就在十几里外的潘兴城里,银尘正遭遇着和她一样的困难处境:剧毒缠身。
锁甲被轻轻解下,威兰容若的手法非常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林绚尘一样,她剩下林绚尘身上的中衣不脱,伸手摸向林绚尘柔软粉嫩的脸蛋上捏捏的时候,林绚尘猛然颤抖起来:“不要!”
“好姐姐,你好修什么呀?我也是女人啊?”
“这里是军营啊!”林绚尘哭道,此时她已经打算直接关闭全身的神功运转,让那一股阴冷的猛鬼之力将心肺冻结,一死了之了:“别了,银尘哥哥——”
“放心好啦,姐姐,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臭男人看到你的身体的。”威兰容若停下手,扭头冲着帐篷外面喊:“传令出去!天选神教修女营集合,咱们要迎接新圣女降临啦!”
帐篷外面传来一声很低很柔弱,甚至有些怯懦的应答声,接着就是远去的脚步声。威兰容若不由林绚尘反抗,将她身上最后一层遮羞的衣裤都剥了下来。
林绚尘贝齿紧咬,心里一横,干脆将《九天》的神功停了下来,顿时感觉到身上一阵寒冷,她本能地蜷缩起来。
“银尘哥哥,你再不答应我可就真的要死了!”林绚尘悲哀地想着,此时她才发现银尘哥哥留在手镯里的气息又一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