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冯烈山仔细看着大屏幕上,那象征着巨龙大脚丫子的黑色“岩体”,它分为三叉,硕大无比,尖端锋锐,没有人知道万一被这大脚踩中了逃生船会发生什么。冯长远有点犹豫地看了一眼冯烈山,语气不定地说道:“听说那个银发小子给我们留下了一部弩车——”
“现在也指望不上他了吧?”冯烈山摸摸下巴上上一寸来长的胡须:“那小子许是经历了什么背叛,现在也没有见出现呢。”
“那么真王那边……”
“那里的门都是红色的,叫了半天也不应,我等又不是炽白芍药的那些个疯婆娘,做人总要留一线的,所以没有破门。”冯烈山有点为难地叹着气,此时这里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想象力丰富到猜出银尘已经带着整个真王府的人弃船逃跑,这里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就是这条船是封闭的空间,也是唯一可以让他们活下去的庇护所。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了一阵,谁也没有发现那巨大的脚板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冯烈山撸起宽大的袖子,搓了搓手,最后仿佛下定决心投案自首一样,咬着牙说道:“本尊直接去找仙泉商量去!”
他说完就气咻咻地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让小的们在这里摆下军势,严防死守好了,别说炽白芍药,就是一只老鼠也甭想给本尊通过!”
他很快找到了从最下层“****生产线”旁逃出来吐得一塌糊涂的仙泉,也已更快的速度和她达成了共识。
“什么?你们占领了船长室?控制了整条船?”仙泉惊呼道,浑浊色的眼睛里满是单纯的不相信。
“没错,现在船是我等的了!我等想寻个活路,不想陪着你们这些所谓的芍药们去死!你最好给本尊配合着点,不然就把你们赶出去,让解语宗里剩下的人配合我等!”冯烈山阴仄仄地威胁道,满嘴里吐出得都是他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冯烈山从冯长远那里知道,他们对这艘攒的控制还很有限,甚至连船上的那些门都控制不了,更别说能随心所欲地将炽白芍药剩下的四个人请出去了。冯长老此时的倚仗,更多的其实就是魔威阁的人数和军势,毕竟炽白芍药只有四个人呢。
“你会错意了!本宫指的是那个银尘……”
“他受了很重的伤,和真王之间也有些龌龊,暂时不会出现,或者,他已经默认了本尊的做法,如今我等需要的就是想着怎么去对付那条龙。”
仙泉愣愣地瞪着冯烈山一会儿,然后笑了,虽然她尽量笑得真诚,可在冯烈山眼里依然十分做作:“本宫算是明白了。你们魔威阁就算能听从我辈的使唤,也必须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对吧?否则还是那句话,秘境凶险——”
“生死自负。”冯烈山接上她的话,眯缝眼里射出毒光,浑身上下的猛鬼罡风都凝固了一下,充满了寸步不让的强硬。“好啦,本宫知道啦!本宫会给其他姐妹们分说的。”仙泉故意装出一副很假很难看的小女生的神态,转身走下楼梯:“大长老就在这里等待本宫的好消息吧?”
【逃生船最底层】
能够让绝望的人再次行动起来的,除了希望,便只有更彻底的绝望。
仙泉说服怪泉的方式很简单,只用一个“可以彻底歼灭真王甚至谋杀银尘”的小小诱饵,就将这位和冷泉一样,心里只有凌华皇后和一死完成使命的“人弹公主”说服了。作为人形工具,谁不想再报废之前,多一点用途?作为死士,谁不想再光荣之前,多一点军功?
不过,事情比仙泉想得要复杂多了,说通怪泉,雷泉,活泉三人很简单,可是说通已经被打趴下的解语宗的高手们却非常难,至少,那不是用嘴说能解决的问题。
看着死硬不肯开口,也不肯张开眼睛的太上长老,怪泉和仙泉两人一起没办法,怪泉利用后党的权势,命令魔威阁的几位司棍们狠狠折辱周围年过古稀的老人,甚至做出了许多恶心人的下流事,却依然没法让让她妥协般地开口说话,开眼看人,太上长老修为精湛,意志顽强,加上怪泉等人不敢真的将她弄残了以至于无法去操控弩车,场面竟然一下子僵持住了。
怪泉看看太上长老,又看看倒在一旁闭着眼睛流泪的徐梦丽,浑浊的眼珠子转了几圈,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地叹了口气:“仙泉,去回冯大长老,就说我辈已经同意他掌控舰船,共渡难关,只是这解语宗的刺头们不肯配合,如今本宫只能拿些不能见人的笨办法来处置了,让他和几位长老商量一下,看看用返虚期的徐梦丽行不行?”
仙泉领命而去,过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长老说只要能成功,谁都可以,解语宗挡了魔威阁求生得活的道,日后就是仇人了,就这些。”
“你再跑一趟,替本宫谢谢冯大长老的体谅与支持。我辈炽白芍药,也不是那寻死腻活泼妇,只是不太贪生怕死而已……能活着,又能将上面交代的事情办了,我辈又何尝不愿意多认识几个朋友?”怪泉说得大义凛然,可是手下的动作却十分猥琐肮脏——她在剥徐梦丽的衣服。
她隔着绳子将徐梦丽身上的衣服撕成一条条,扯下来,直将一个大美人儿剥得如同捆好的光猪一样。徐梦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身上不一会儿就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又慢慢浮现出一层羞涩的潮红。眼泪从紧闭着的眼睛里流出来,仿佛漏水的空调管道。怪泉邪笑着使劲拍她的屁股,发出很响亮的啪啪声,那画面香艳地让围成一圈的魔威阁司棍们下面都石更了。
“怎么?害羞了?”怪泉用穿脑魔音一样的声调说道:“你可别想歪了!本宫虽然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却也不是什么样的贱女人都愿意碰的!本宫的手段,可不是让你当众露出那小洞洞,或者瞎淌些什么汁水,而是呢——让你身!不!由!己!地为本宫做!事!”
怪泉很认真地强调了最后半句话,然后将一直绑在后腰上的枕头一样的小软包解下来,伸手在里面乱摸,仿佛那里某只无耳朵蓝色笨猫的次元袋。她毫无羞耻感地从里面掏出一根男人的***,然后是些夹子绳索皮鞭之类,还有半根没烧完的蜡烛,最后是一些女人常用的粉黛之物,最后,她几乎要将软包的底儿摸穿了,才又拿出来一团毛线。
那应该是毛线吧?织毛衣用的?没人知道。
那一团线呈现出暗红色,上面流淌着一圈圈同样颜色的灵光,一看就知道是一件玄器,只不过那件玄器上的灵光,细看之下居然是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小人的形象,仿佛大量的男人被残虐杀害,状极惨烈。周围的魔威阁司棍们虽然个个都是化气境界的凡尘巅峰高手,可一见如此诡异惨烈的景况也都不由得缩了脖子。
怪泉仔仔细细地梳理着那一根根红色的线,仿佛梳理着情人的头发,却从那一团线中梳理出十几个线头出来,那些线头在她手上发出的苍白色剧毒之力的作用下,慢慢硬化,变成一根根粗大的红色毒针。
她先抽出三根毒针来,刺入了徐梦丽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徐梦丽疼得尖叫起来,而怪泉恶魔般的笑声就在这尖叫声中穿插着,状极阴森。
她将一根根带着红线的针头拿起,狠狠刺入徐梦丽的关节之中,徐梦丽杀猪般地惨叫着,却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反抗。她一共插入了三十八根长针,然后将乱麻一样的线解开来,变成了一根根木偶线一样的奇异长线,紧接着下令司棍们解开徐梦丽身上的绳索。
绳索被解开了,徐梦丽却一动不动,不是她不想动,而是他此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怪泉狞笑着,控制着徐梦丽摆出各种羞人又撩人的姿势,惹来周围一片吞口水的声音。
“本宫说呢,你们这些下贱种子果然下贱,非得让本宫使出这样的本事来,才算彻底臣服了是吧?干嘛就不能好好说呢?”
“呸!你这恶妇!恶魔!地狱里来的猛鬼!”徐梦丽绝望地惨叫着:“你居然敢用‘殷红绝线’!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就是傀儡宗的傀儡线!你拿出来,不怕那位银发人和你反目成仇?!你现在可是在人家的船里面!”
“现在已经是我辈的船了。小贱皮子!本宫请你来做的事,就是上去对付那条火焰龙,想来那位自身难保的银发人也不会有意见吧?”
“你!你这忘恩负义的泼妇!苍天啊!为什么不降下一道雷霆打杀了她!”徐梦丽惨叫一声,万般绝望地被人操控着站了起来——总算不是那母狗般羞人的姿势了。
“因为鱼雷是从水底发射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白痴!从天上掉下来的只有导弹吧……”银尘坐在另外一艘潜艇的主控室里,一边吃着鱼干一边说道,此时,他们在逃生船侧后方的熔岩盆地底部。
……
粗胖如同甜瓜般的逃生船,摇摇晃晃冒出几个泡泡,从滚沸的岩浆之中浮上来,一层寒冰水雾般的蓝色光圈笼罩在整艘船上,将剧烈的高热隔开了。逃生船停稳之后,一声气劲松懈的嗤嗤声过后,几道厚重的闸门先后开启,最后一道闸门开启之后,才露出了一条通向逃生船内部的狭窄通道。
两个魔威阁的司棍拖着完全不能挣扎的徐梦丽,来到甲板之上,他们好奇就惊恐地打量了周围一圈,接着冲里面说到:“尊上大人,这里不怎么热!”
牵着线的女人缓步走出,不是怪泉,而是雷泉,阴狠狂暴的怪泉比起冷酷跋扈的冷泉更精明难以对付,兴许她早就知道冯烈山控制整艘船的动机不纯,因此绝不愿意亲临险地,故而让雷泉代替自己前去操控徐梦丽。
雷泉走出来,惊奇地看着周围滚沸的岩浆,蓝色的水雾,随后扫了一眼仰躺在小甲板上一动不动的徐梦丽。腾出一只手轻轻拂了一下在一丝丝微风中起伏不定的头发,那动作让两位司棍都看直了眼。
“确实没有想象中的热,看来这一层蓝色的气罩并非摆设什么的。”雷泉有点兴奋地看着着周围咕嘟冒泡的熔岩:“如此景致,天下间只怕也没有几人得见呢!”
“只是没想到这船居然是白色的?”背后的甬道中传来怪泉小心翼翼的声音。
“也是,而且,造型如同甜瓜,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却具备如此神奇的功效,果然世道如今,连东西都不可貌相了呀!”
“你能看到那龙何处?”
“那边,蜷缩着呢。许是睡了。”雷泉早就看到了她们主要的敌人,火龙,只是此时她一点儿也不怕那曾经差点就将她们全灭的大家伙,因为此时那条龙正趴在熔岩上缩成一团,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一股股白色的火焰从它的鼻孔中不时冒出来,加热着一小片熔岩。
“仙泉,那银尘是怎么说的?怎么对付这条大龙?”怪泉的声音又从通道深处传来了。
“说的是以弩车之箭射入巨龙口中,可直穿龙脑。”仙泉很自信地说道:“他是化外高人,想来也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手段。”
“那弩车呢?”怪泉的声音有点严厉起来,她没有在甲板上看到任何如同弩车的东西。
“大概是这个吧。”眼尖的雷泉伸手指了指甲板上的一处突起,在赤红色的熔岩光芒照耀下,这个蓝色的,按钮一样的东西十分扎眼。
“藏在甲板底下的?”怪泉的声音缓和了些:“你别忙着动手,让那贱皮子自己来!”她貌似关心地嘱咐着雷泉,雷泉也貌似十分天真不懂事地忙忙应和着,拿起手中乱麻一样的线,动动这个,拽拽那根,在徐梦丽不堪剧痛的呻吟中,总算粗手笨脚地将她指挥着站起来,走到了那蓝色的按钮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