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光束扫射的胡坏心还没来得及在几乎将全身水分都蒸发干净的高热中匀过一口气呢,就被两发黑暗魔法再次命中胸口和腹部,他身上残留的光元素和黑暗元素当即发生湮灭,爆发出一股不可想象的巨大冲击波,将他推得倒飞出去,狠狠摔在二十步外。
银尘放下手,慢慢转回来,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化气一重?!”杜传昌的脸上闪过一丝惧色,马上就被神经质的嫉妒取代:“你凭什么有这样的修为?”他大声质问道,仿佛银尘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一样。
他成功地把银尘问住了。银发男孩呆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对呀?我凭什么有这样的修为?”银尘心里自我吐糟道,却是张口结舌说不出一个字来:“凭我的对冲体质,凭我坐拥加布罗依尔和卡诺尼克尔两大文明传承?还是凭我运气好得到了魔哭冥斩和天地裂神?我的凭借,太多了,跟你这个土老帽讲上三个月,也未必说得清楚呀!你能理解时空极坐标坍缩理论么?你知道黄金分割太阳十字阵是做什么的吗?你知道冷气系魔法的熵逆推还原咒语的解析公式是什么吗?甚至于,你懂得两仪论么?一个殖民星球里刨粪吃的土著,能有什么见识呢?”银尘这么想着,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对着杜传昌摇了摇头。他看向杜传昌的眼神,简直就像看精神病人一样。
“夏虫不可语冰。”银尘淡然道:“说正事,看在我们都为魔道,都在被正道欺压的份儿上,看在我尊你敬你做师兄的份儿上,杜师兄,把张萌萌师姐交给我吧,日后我银尘必有所报答。”他已经算是最大限度地耐着性子了,若是张萌萌被一群山匪劫了去,他肯定二话不说禁咒轰上。大不了吧人都杀了再用亡灵魔法拷问灵魂就是,对于“殖民星球的土著暴动分子”,银尘圣法师可不会和他们讲什么人权之类的。
只可惜杜传昌并不领他的情,作为毒龙教的首席弟子,作为他自己认为(脑补)的天下间最完美的男人,他的眼里揉不进沙子,任何敢于在天赋上才能上超越他的人,都必须一个不剩地被他消灭掉。化气一重的高手杜传昌不会嫉妒,但是十一岁就化气一重的高手,自诩为天地间一切年轻人的领头人的杜传昌,一定会嫉妒得发疯。
而嫉妒得发疯的人,十个人里面就有十个人都会做出不理智的蠢事来,就比如说杜传昌本人。
“大家一起上,杀掉这个目无尊长的小瘪三!本尊在此立誓,所有今天来结盟的魔道朋友,伤这小子一处的,赏黄金百两!杀了他的,赏黄金千……不对,万两!黄金万两!本尊只要尸首,活捉的不算啊!”他说着,手中猛然爆出两道三色的罡风,居然身子一晃,自个儿就先扑上来了。
他的身形,冲到了银尘身前一丈以内,发出罡风就可以伤害到银发男孩了,而这个时候,其他200多魔道修士才齐齐发出一声喊,抡起手中的家伙向银尘扑将过来。
杜传昌双手成爪,向前猛然一探,眼看就可以将银尘毙于指尖上的剧毒之下,他心存杀念,出手已经毫不留情了。
银尘见他出手猛恶,心中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无存了,嘴里一边说着:“给你脸你也不要!”手上却也不慢着,左手小指一勾,身上顿时荡漾起三道黑色的符文光轮,赫然是所有魔法盾中物理强度最大的暗流魔盾,还是三重暗流魔盾!
顶着堡垒级防御力量的银尘,平生第一次,真正第一次毫无畏惧地舍身扑上,和一个近战专精的用毒高手,玩起了贴身肉搏。
近战施法,这是只有圣魔导师才能掌握的能力,加布罗依尔的大多数普通法师们,依然恪守的距离即生命的法师信条。
杜传昌的指尖狠狠撞在了暗流魔盾上。他的手指间缠绕着一股股无色透明的风暴,仿佛炮弹爆炸形成的冲击波一样轰然爆发,赶在银尘的小手落到他身上之前,就将银尘一击打飞。
杜传昌的五指同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居然被暗流魔盾上传来的反震力量给折断了手指骨,手指中蕴含着的足以融化岩石的剧毒力量,根本没法在那黑色的光膜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刚刚那一爪,感觉就像抓在了百炼精钢上一样。那一层薄薄的光膜,简直硬得超乎他的想象。一股刚烈的反震力猛然传来,直接将他的指头给震断了。
杜传昌折了手指,整条右手也被震得麻木疼痛不已,竟是一招之后就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而另外一边的银尘却也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他的手上,大焚化术早已暗蕴掌心,只消一掌打在杜传昌身上,就可以将他烧成一团碳灰,可是他还没有等到够着杜传昌呢,就被对方发出的五股庞大气劲轰出百步之外。
暗流魔盾作为物理强度最大的防御魔法盾,以圣魔导师的力量施法,其防御力是同厚度的贫铀装甲的十万倍,三层薄薄光膜,相当于3000毫米厚度贫铀装甲,可以挡住306毫米口径要塞破坏跑的直射,也可以挡住分神以下所有没有领悟“杀道”没有配备玄器以上神兵的修士任意攻击一小时,可问题是这个魔法并不是规则类防御魔法,而是实打实地纯物理防御魔法。
所谓物理防御类型魔法,就是将魔法盾和里面的人默认为一个受到经典物理学定律影响的绝对钢体,也就是说,在暗流魔盾里面的银尘,此时和暗流魔盾一起,变成了一个内部不会损坏的大号钢球,被杜传昌蕴含着全身修为的一击命中,便在巨大的动能作用下横空飞起直接落到百步之外。
若是换成了诸神加冕,只怕在护盾爆碎之前,银尘会无视一切作用力地,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