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们是真不知道呀!”
戚老太太这句话倒是没有撒谎,这事儿她真的不知道,她虽然憎恨极了谢云姝和苏氏母女俩,但谢云姝到底已经是皇上赐婚的准太子妃了,她不可能会干出这种当面羞辱的事儿来。
这事儿,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她那疯魔了的大儿媳妇干的!
那个混账东西!
念在莹儿和茴儿的份上体谅她的痛苦,因此她时不时的神经质发疯她也不忍苛责她,没想到她却变本加厉的疯了。
这个祸害!
谢老太太笑起来,“原来这都是下人自作主张,你们竟都不知道!你们戚家的规矩还真是宽松、一个个奴才的权力还真大啊!”
要是初来京城,多半这种话她就信了,但是现在,怎么可能?
她这二亲家怕不是以为她个乡下婆子什么都不懂,所以拿这种话来搪塞糊弄她吧?
竟敢看不起她!
谢老太太更生气了。
戚老太太恼羞,她难道还会撒谎?给了台阶不知下,反倒来劲儿了!难不成以后不做亲戚了?
这老婆子果真半点儿规矩礼数都不懂!
“这是真不知,我哪儿会骗亲家母?音嬷嬷,还不将这贱婢给我拉下去打!谁许她自作主张的!”
“是,老太太!”
那婢女慌了,下意识看向戚大夫人:“大夫人——”
“堵住她的嘴,拉下去!”
音嬷嬷厉声呵斥,狠狠瞪了过去。
那婢女吓得一个激灵生生停了声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被堵住嘴拉下去了。
那碍眼的蒲团自然也有婢女机灵的拿走了。
戚老太太笑得和气:“亲家母你可千万别多心,不能为个刁奴坏了咱们两家的情分啊你说是不是?”
谢老太太轻哼,不做声了。
姻亲关系在这呢,戚氏又生儿育女了的,又有个县主的头衔,总而言之这姻亲还得继续做下去,真要闹得太僵,大家都不好看。
戚老太太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笑呵呵的说起别的来,也就将这事儿含糊过去了。
戚大夫人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开口,一双眼睛一直狠狠地盯着谢云姝,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偏她只是这么盯着,又不曾说什么,旁人也不好质问她。
可谁愿意被人这么盯着呢?
别说谢老太太和苏氏恼火,谢侯爷也满心不快。
戚氏见状咳了咳,笑道:“怎么不见茴儿呢?她们表姐妹许久不曾见面了,倒是该一块儿聚一聚的。”
这话刚说完,戚氏自个立马就后悔了!
不该说的......
可惜覆水难收。
戚大夫人原本就阴冷的神色顿时几乎狰狞扭曲,冷笑道:“还有脸提茴儿?有脸见她吗!有的人蛇蝎心肠,还嫌害人害得不够不成!”
苏氏:“戚大夫人这话怎么说?”
戚老太太赶紧抢着笑道:“别理她!自打莹儿远嫁之后她思女成狂,说话奇奇怪怪的。茴儿有些儿不大舒服,因此没出来见人,不过她知道你们来了也甚是高兴的。不如你们姐妹便去探望探望她吧!”
戚大夫人:“呵!”
戚方茴失身张贤的事儿,戚家瞒得很紧,除了谢云姝,谢府就只有戚氏知道。之所以告诉戚氏,还是想让她找谢云姝找回场子报仇,可惜,没成。
谢云倩并不知内情,听见这话便起身道:“茴表妹不舒服吗?那我更要去瞧瞧了。”
谢云姝亦款款起身,微微一笑:“既如此,我也去吧。”
戚大夫人瞪着谢云姝,眼中厉色凌冽冷笑:“呵呵!”
谢老太太和苏氏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哑谜,十分恼火。
总之今儿这趟下来,谢家与戚家往后也就是面子情关系罢了。
二人带着丫鬟仆妇来了戚方茴的院子。
戚方茴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出神发愣,仿若木雕泥塑,石桌上铺着精美的绣花桌布,茶水点心俱全,无不精致,只是对她全无吸引力。
“茴表妹!”
戚方茴听到声音条件反射似的面露惶恐惊惧,整个人几乎弹跳似的猛地站起来。
她顺着声音望去,看见谢云姝,面上瞬间扭曲狰狞,双眼迸射出恶毒的光芒尖叫:“谢云姝!你来干什么!”
谢云姝:“外祖母说你身体不太舒服,我和妹妹特意过来探望啊。”
“呸!谁要你假惺惺?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滚!都给我滚!”
“看来茴表妹不光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精神上似乎也有些不太对啊,外祖母可有请了靠谱的大夫?”
“滚!滚!都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陵嬷嬷陪着谢云姝一道来,闻言厉声呵斥:“戚二小姐说话可要注意些,仔细闪了舌头!我们大小姐乃是皇上赐婚的太子妃,不是你能随意污蔑的!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当平北侯府是死的吗?”
“你——唔唔!”
戚家人很清楚戚方茴如今的精神状态,生怕她吃亏,戚老太太也打发了身边得用的广嬷嬷随行。
广嬷嬷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捂住了戚方茴的嘴,低声劝:“二小姐,慎言啊。”
谢家人如今一个个的都是得意忘形的小人,没事儿还要在戚家人面前耍威风呢。若是捉到了把柄那还了得?
“你也给我滚!”
戚方茴愤怒挣脱,一巴掌狠狠甩在广嬷嬷脸上,红着眼恨骂:“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东西!都来欺负我!”
她怨毒的瞪了谢云姝一眼,大哭着跑回屋里。
“嘭!”
屋门被粗鲁的从里边关上。
院子里伺候的大小丫鬟们一个个敛神屏息不敢作声,却又仿佛见惯不怪。
谢云倩震惊了,望望这个、望望那个。
“茴表妹她、她怎么了?这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怪谢云倩震惊,任何从前熟悉戚方茴的人如今见了她都会震惊。
不仅仅是精神状态,她整个人瘦削得不成样,脸颊瘦削苍白,双目无神,无心梳妆打扮,发髻就那么随意的挽着,也不见什么装饰,更是连妆容似乎都不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