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你吃过饭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这才想起问老公吃饭没有?”
方乐调戏着张曦月:“看来还是金钱的魅力更大一些。”
“不理你了。”
张曦月是真有些适应不了方乐的变化,满嘴花花的,还老公。
这年头,老公这样的称呼在农村都是很罕见的,女人出门介绍,含蓄一点的是我家那口子,直白一点的我男人,老公什么的,张曦月也都是第一听,意思知道,可还真没听人说过。
想起方乐走的时候还叫了她一声宝贝,张曦月的脸就红了。
张曦月和方乐两个人虽然举行了婚礼,可婚礼很简单,又没领证,举行婚礼的时候方乐都病的奄奄一息了,自然没有同房的机会,方乐穿越过来之后也一直在养病。
肺痨这个病,注意一些,倒也没有那么可怕,可亲个嘴,接个吻什么的,传染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恢复之后,方乐和张曦月虽然住在一个房间,睡在一个炕上,可两个人也一直都是两床被子,而且还是对头睡的,都不在一头。
这么长时间,两个人最亲昵的举动也就是牵个手,而且还仅限于在房间,出了门张曦月都不让方乐牵手。
这种情况,方乐一句宝贝,一句老公,真的是让张曦月感觉到又甜蜜又羞人。
“回来的时候在县城吃过了,这会儿还不饿。”
方乐笑着道。
“那我先去给人家把钱还了?”
张曦月问着方乐。
欠了别人的钱,张曦月是睡觉都惦记着,之前是没办法,总不能让家里不生活,现在有了钱了,张曦月自然是想着第一时间给人家还钱。
“嗯,我陪你一块去吧。”
方乐笑着道:“刚才拿回来的东西,也分一下,每家都拿一些。”
刚才回来,带的东西不少,什么早餐饼、枣模糊、、罐头、水果之类的,分一下,分好几家都没问题。
这些东西现在在裕山镇都算是稀罕东西,不少人都没见过,别说带着礼盒,就是拆开来,这一家几包,哪一家一两瓶,那都是很不错的东西了。
之前那位的记忆方乐是一点都没有,所以方乐对村上大部分人都不熟,也没多少交情,可借钱给张曦月的,方乐还是记人家这个情,这一次基本上欠的钱都能还掉,方乐也就跟着张曦月走一趟,顺便把人认一下。
不说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类的话。村上的其他人不说,凡是这些借过钱给张曦月的,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方乐知道,肯定会帮上一把。
“嗯。”
张曦月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开始分东西。
张曦月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心眼好,有担当,关键时候还能撑得起事,之前方乐病重,家里都是张曦月一肩挑,虽然是隔壁村的姑娘,可张曦月在方家坪的人缘是真不错。
方乐之前不怎么爱说话,恢复之后话多了,可因为换了个人,现在的方乐对村上的人没记忆,打招呼也少,现在方乐愿意跟着她一块去还账,和村里人打交道,张曦月是很高兴的。
同村人,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刚才方乐被豪车送回来,热度还没过,一群人虽然不在方乐家门口附近聚集了,可也三三两两聚在巷子的太阳下讨论着。
方乐和张曦月提着东西,按照笔记本上登记的,一家一家给人还钱,还提着东西,着实让不少人羡慕。
当初张曦月上门借钱的时候,不少人都不愿意借,一些借的也不一定都是心甘情愿的,有的是面皮抹不开。
可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方乐牛气了,借钱的都落了好,还得了人情,当初不愿意借的人自然是一阵羡慕,当初自家要是也借了,这礼物是不是也有自家的份儿?
人穷,也就喜欢小便宜,哪怕是一些水果,有人也眼馋。
方乐和张曦月走远,隐隐还能听到有的两口子在埋怨。
“当初人家月月上门,我就说乡里乡亲的,好歹帮一下,是你不乐意。”
“当初谁能知道,眼看着快不行了,那丫头又是刚过门,方乐要是没了,咱们还能找上门要钱去?”
方乐耳力好,一些话听的到,不过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借钱是情分,不借是本分,没什么好埋怨的。
最后一家是祁远山。
祁远山也是张曦月欠钱最多的一家,当初现金借给张曦月五十块,抓药看病都没要钱,张曦月记着账,还了五十,还欠一百多块。
看到方乐和张曦月进来,祁远山很高兴的招呼。
“刚才那会儿我就听说小乐你被人用车送回来了,是那天你给正骨的老板?”
祁远山笑着问。
“是。”
方乐笑着把东西放下:“除了骨伤,还有急性黄疸,正好在西京医院遇到了。”
“来就来了,还带着东西,下次这样,我可不高兴了。”
祁远山看着方乐提着的东西,埋怨了一句,问:“镇上那个儿媳妇怎么样了?”
“确实是双胞胎,龙凤胎,又生了个女孩。”
“还真是双胞胎。”
祁远山有些感慨:“当初脉象是没错,可这事还真是有些罕见,多亏了小乐你见多识广,要不然,这事还真容易出岔子。”
“也是恰逢其会。”
方乐笑着道。
“祁爷爷,我和方乐过来是给您还钱的,同时也是感谢您的。”
张曦月从身上拿出钱。
“和我还算这个帐?”
祁远山摆着手:“这事我都和小乐说好了,依旧就不要提了。”
“祁爷爷,之前是真没钱,现在我可是赚了一大笔,大老板出手阔绰着呢。”
方乐笑着道。
“再阔绰我也不差钱。”
祁远山道:“我虽然没多钱,可有着这个手艺,温饱还是没问题的,收着吧,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这怎么能行?”
张曦月有些为难的看向方乐。
“祁爷爷这么说了,那你就收着吧。”
方乐笑着道:“我这一身本事都是跟着祁爷爷学的,也算是祁爷爷的学生,祁爷爷孑然一身,将来咱们给祁爷爷养老。”
“这话中听。”
祁远山笑着道:“小乐你现在的本事可比我强,我是真的高兴。”
方乐重生过来也有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也了解了不少祁远山的事情。
祁远山这个人方乐还是很钦佩的,医术不差,医德也高尚,不少家境贫寒的患者,祁远山都不收钱。方乐自己这一身本事自然是重生前学的,和祁远山没关系,可这么一位老中医,方乐是愿意认的。
有一次方乐来祁远山家中,是亲眼见过祁远山用管子给患者吸痰的,条件简陋,救人为上,祁远山是真的做到了。
在方乐眼中,这位老人家虽然没有孙清平的水平,可在方乐看来,这位老人家的医德并不比孙清平差多少。
学医之初,父亲就教过方乐,当医生,以德为上,医术次之,学医先立德,祁远山的德绝对是没的说的。
虽然祁远山把上一位医死了,可非战之罪。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情况下,祁远山这些年也算是活人无数了,有些病那是真的没办法,并不是祁远山的错。
而且方乐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一身本事也需要个出处,那样更显合理一些,祁远山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重生前,曾爷爷方远晨就因为父亲方寒成了伪国手,荣耀无限,这一生,方乐也愿意给祁远山这位山村村医一身荣耀,也不枉祁远山在裕山镇行医二十来年。
“那我和方乐以后就给您老养老。”
张曦月笑着对祁远山道。
“呵呵,好。”
祁远山笑呵呵的道:“那我可真是有福气了。”
“都坐吧,别站着了,我给你们泡壶茶。”
祁远山一边说,一边笑着招呼:“小乐这身子看上去越来越好了,恢复的也快,过了春节,应该就要回学校了吧?”
“应该是直接进医院实习。”
“好。”
祁远山道:“小乐你是潜龙在渊,总要翱翔九天的,这辈子能做你的启蒙老师,我也算没白活。”
祁远山对中医是很有执念的,所以方乐说给他养老,是他的学生,祁远山很开心,要不然,以祁远山的为人,还真不在乎养老不养老的。
老人家也是很有骨气的。
一晃就是五天。
西京医院,何永宏每天都照例前往李万江的病房查房。
最初两天,李万江的变化还不算太大,可到了第三天,何永宏就明显的感觉到了李万江的变化了。
原本发黄的脸色和眼睛逐渐变的正常了起来,到了第五天早上,何永宏再次走进病房,就看到李万江的脸色明净了不少。
虽然依旧有低热、失眠多梦、盗汗自寒的一些症状,可肋下已经不胀了。
“何主任,这是早上做的B超。”
管床的主治医生把早上李万江做的B超结果递给了何永宏,原本李万江侧腹还有少量腹水,可这一次检查,腹水却已经消失了。
他们肝内这边治疗了六天都没有什么起色的病症,改用方乐的方剂之后仅仅五天,患者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这让何永宏很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