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五六岁的孩童,不过这个孩童纳兰甜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没等纳兰甜开口询问,里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
纳兰甜忙开口道:“您好,我们是想过路的,想来借宿一宿。”
这时,那男人摸了摸胡子穿着貂皮走了出来,一瞧见纳兰甜就嬉笑眉开的快步迎了上来,“这不是这不是……恩公的朋友吗?”
“啊?”纳兰甜愣了一下,倒是不记得自己救过谁了。
“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老刘啊。”
纳兰甜一时间记不得,倒是在外头等半天的狄颜将陆元修安置好后走了过来,看到老刘就笑道:“是你?”
老刘见有认出他的人来了,就笑的更热情了,不过热情归热情,脑袋还是朝外头张望了一下,“恩公呢?”
“她没在。”
老刘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来来来,进来进来,这么冷的天,快进来吧!”
说着就让出一条道来。
狄颜就回身去拉陆元修,站在门口的老刘见到了,忙皱了皱眉的上前帮忙,“这不是恩公的对象吗?他怎么了?我来帮你。”
这外头毕竟下着雪,也不是说事的地方。
两人一合力就进了这茅草屋。
还别说在外头看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茅草屋,里头却是别有洞天。
屋子不大,却又一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既视感。
进了屋的三人,老刘一边和狄颜一人一边的扶着昏迷的陆元修到了床上,一边跟管家的说去请个极好的大夫来。
管家就麻溜的跑了。
待将陆元修安置好后,老刘就吩咐下人给他们一些干净的衣裳和佳肴。
一切就绪之后,老刘坐在屏风前泡着茶,招待着狄颜和纳兰甜,“上次我的腿要不是遇到恩公,如今,我可能就是个瘸子了。”
“老刘快别这么说了。”不习惯客套的狄颜直接开口道。
“哈哈哈,还没给我说说,怎么不见恩公呢?”
狄颜和纳兰甜对视了一眼,目光齐齐的看向躺在屏风后头的床上方向,然后听纳兰甜说道:“我们也是在找她呢!对了,你是那个宜不宜动土的那个老刘吗?”
合着大半天没认出我来?还提这么丢人的宜不宜动土?
狄颜一见老刘脸色不好看,就打哈哈的说道:“当然是了。对了老刘,你那屋子没了,就住在这里吗?”
老刘摇了摇头,“算你们运气好。”说着目光看向不远处自个儿在玩的儿子,然后继续说道:“今天我也是带我儿子来这里住几天,过几天就是她母亲的忌日了。平日里我都不住这里的。倒是你们,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们呀,我们是……”
没等纳兰甜说完,狄颜就笑道:“我们也是路过,很大可能我还迷路了呢~哈哈哈……”
“迷路?这大俊迷路到津国?这也是大迷糊了。”老刘打趣道。
此话一出,狄颜和纳兰甜直接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是哪里?”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老刘吓了一跳,委屈巴巴的说:“津……津国啊,津国的边境城最有名的边境山。”
边境山?
纳兰甜还想说什么,外头管家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
老刘就赶忙迎了上去,带着大夫去查看陆元修。
那大夫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一般,满头花白的老头。
给陆元修把了把脉,就摇了摇头,然后余光看了一眼纳兰甜。
不解的纳兰甜环顾了四周看过来的目光,还没问‘看我做什么’就被狄颜拉着来到了外头等。
这纳兰甜一出去,大夫就帮陆元修的衣服脱了下来,没想到这陆元修浑身是沟壑横秋的伤疤,有新的有旧的,有鲜红的也有已经褪成肉色,但不管都新的还是旧的都鼓了起来。
可见当时受伤的时候,陆元修就没有好好的去治疗,导致留下的伤疤是抹不平的了这样子,看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老刘啊,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到处都是伤疤,还有这些新伤疤,你莫不是碰什么人了?”
这大夫跟老刘是几十年的老友的,这话也是担心老刘识人不清,所以老刘也没生气,只摇了摇头,“我道不知道这人干什么的,但是他不是坏人,他救过我。他的内人也是一个大夫呢~”
大夫一听,就点了点头,就继续脱下陆元修身上的衣裳,没想到每脱一块,就令人触目惊心一次,特别是胸口快到手臂的地方竟然有了一道很深很深的口子,还是新开的。
本来是愈合的,可深色的衣裳早已粘了上去,这不,大夫眼神不大好,一撕开,陆元修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伤口就重新裂开了,鲜血直流。
大夫就不慌不忙的为陆元修包扎伤口,“这人啊,该是一个不舍得令旁人担心的主。穿的一身黑,倒是看不清他身上是否受伤了。老刘,安排人给他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叫来几个下人给他擦拭一下全身。”
老刘听着点了点,然后对身后的管家摆了摆手。
管家点了下头干净去安排。
在外头的狄颜和纳兰甜瞧着管家出来了,就迎了过去,“我朋友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管家摇了摇头,“大夫还在查看,你这朋友浑身都是伤呢~你们来时怎么没有给他好好包扎,大夫说了,若你们再晚些送来,人估计就无力回天了。”
纳兰甜一听就要冲了进去,狄颜立马就拦住了纳兰甜,“别进去,等大夫出来吧!”
“可是元修……”
“你跟小爷都不懂医,先等等吧~如果这时候挽歌在就好了。”
辗转反侧睡不着的苏挽歌还是坐了起来,朝着前方黑漆漆的一片发着呆。
这时,吱呀一声的开门声响了起来,苏挽歌立马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
透过月光照进来微弱的光线,苏挽歌瞧见那人并没有着急朝自己走来,而是在自己的房中来回的彳亍着,犹豫了半天才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