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的苏挽歌半仰着头,隐忍着不让自己过于的难过。
用袖子抹了泪的姚管家走了过来,“小小姐,老奴刚才去了严府,却没几个下人伺候着,这要是老奴晚些去,后果不堪设想了。这严府真不像样,也不知道灵姐儿是怎么熬过这些年的。”
苏挽歌远远的看了一眼这姚府的七大姑八姨的来了,刚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就没再说出口,只点了点头,对姚管家说道:“祖父那边你看着点,别让他过来。以免因情绪激动伤了身子。晚些雅奴和喜儿回来,就叫她们去我院子。”
“是。小小姐。”
见此,苏挽歌朝那即将走过来的亲戚们颔首示意,然后捂着嘴,很是伤心的离开了。
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瞧见了,刚要开口说些安慰的话,瞧见苏挽歌离开,就想去拦住,却被走出来的大夫人林氏给叫住了。
“各位婶婶嫂嫂,这么晚了,怎么都过来了呢?”
其中一说话分量比较重的七婶抹了抹泪水,拉过林氏的手,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听说了,这事,能不过来吗?”
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没有让亲戚过来府上送丧的道理,要送也是去女儿婆家的,可如今姚韵灵被接回了府,大夫人林氏只得陪着说道:“这于理不合啊~哪能让你们这些长辈来送晚辈的道理啊~”
“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啊,我就心里难受。想我们灵姐儿多听话多懂事多贤惠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偏偏……”
“要我说啊,虽然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但并不代表可以宠妾灭妻啊!”
其中一个婶娘此话一出,大伙就齐刷刷的看向她,倒是这婶娘旁边的一个婆子推了她胳膊一下,“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那大夫人啊,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本有些不悦的林氏听此,就让出一条路来,迎这些亲戚进去,并安排下人们备些吃食和素茶。
这头的喜儿和雅奴也差不多时候回来了。
这马车刚一停,姚管家就朝下了马车的喜儿和雅奴点了下头说道:“小小姐,在院子里等着你们呢!”
雅奴和喜儿对视了一眼,朝姚管家福了福身,就半垂着头往苏挽歌的院子里走去。
回到院子里的苏挽歌,想到往事一幕幕,想到了娘亲,这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这雅奴和喜儿刚要敲门,通过敞开的大门见着苏挽歌哭的很是伤心,不由觉得这小小姐虽与灵姐儿也就见了几回面,就这么尽心尽力,到底是亲人啊。
可谁又知道呢?
哭了好一会儿的苏挽歌余光瞥见门口发呆的喜儿和雅奴,就擦了一下泪水,然后转头说道:“杵着做什么,进来吧!”
说着就站了起来,进了屏风。
不解的雅奴和喜儿对视了一眼,乖乖的半垂着头站着。
好一会儿,苏挽歌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药瓶,招呼着喜儿在一旁坐下。
开始喜儿还犹豫,但架不住苏挽歌那严肃的表情,就乖乖地坐了下来。
“小小姐,刚才奴婢已经给喜儿上过药了。”
“这些药不会留疤。”
雅奴一听,就接过苏挽歌手中的药,“那就让奴婢来吧!”
见此,苏挽歌就不推迟的在塌上坐了下来,“疼不疼?”
喜儿本来疼的想叫出声的,但听苏挽歌这么一问,赶忙摇了摇头。
一边给喜儿擦药的雅奴,一边问道:“小小姐,奴婢不懂,真要是领两个小主子回来,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啊!”
苏挽歌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接两个孩子,自是不必,不过就是看着他们不舒服。花点钱,闹点事罢了。”
“啊?”
“啊?”雅奴和喜儿异口同声的出了声。
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的苏挽歌淡淡的说道:“一会儿给喜儿包扎一下,包扎仔细一点。明天喜儿就去药铺走一趟。”
“这……”
“去城西那头的药铺吧!那里人较多。届时你可不能太没事了。”
喜儿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忽然似懂非懂的猛点了点头,“好。”
“我累了,雅奴一会儿弄完,就退下吧!喜儿,域镇那边的消息,还是要每日派人去问问看。总是要安心些好。”说着苏挽歌整个人有些无力的垂眸站了起来,进了屏风后。
这倒是第一回见自家主子这么没了生气,想来灵姐儿的事,小小姐该是多伤心啊。
于是这边帮喜儿包扎好后的雅奴,带着喜儿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院子。
这一出了院子,雅奴就叹了口气说:“喜儿,小小姐对灵姐儿可真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喜儿,摸了摸自己的头,除了眼、鼻、嘴,没一处不被包着的了,听雅奴的话,喜儿忽然想到什么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雅奴,我觉得小小姐也不一定是为了灵姐儿。”
“怎么不是?做这么些事,不为灵姐儿那还为谁啊?”
“为了大小姐啊。大小姐嫁给侯爷,侯爷没多久就娶了妾,也是因为这,大小姐才早早的过世。你说,这小小姐……”
喜儿还想往下说,愣是被雅奴给捂住了嘴巴,“你可别乱说。不管小小姐为了谁,只要是小小姐要做的,那就得听着。”
喜儿转了一下眼珠,肯定的点了点头。
入夜之后,祖祠那边请来的佛家念经的人念了一夜,谁也没发现有一黑衣人从姚府的马厩里牵了一匹马一路往严府奔去。
当马儿快到严府的时候,黑衣人把马儿拴在了一棵大树旁,然后脚尖一点,一跃而起,从屋顶一路往严府方向跳去。
没一会儿,黑衣人就落在了严府的院落里。
如今的严府剩下几个忠心耿耿的下人,黑衣人就直接别出飞针从一个下人的身后威胁他道:“姚韵灵的院子在哪里?”
那下人本来没想到晚上还有人来府里,慌的不行,丝毫不犹豫的指了一个方向。
黑衣人一见,就从腰间摸出一点粉朝下人一吹,下人就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