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爹呢？滚……”
反正都已经与天道彻底撕破了脸皮，司空青苍也不打算隐藏什么了。
开口就是最直接的问候。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面露惊恐。
可一想到司空青苍刚才的此举，他们又觉得不是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了。
只不过一场大战，怕是在所难免。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禁往后急退，远远逃离。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司空青苍骂完之后，天道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反而真的消失不见了开来。
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落大地，天地间一片祥和安宁，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见状，远去观望的众人尽皆目露震惊，做梦一般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常人，哪怕只是言语间不敬天道，都会被施以雷霆之罚，更别提是这般辱骂了。
难道，修士真的可以强大到可以指着天道的鼻子骂的程度吗？
一时之间，他们远远看向司空青苍的眼神全都变得无比复杂。
有敬畏，有崇拜，也有恐惧。
唯有司空青苍全程都十分淡定，见天道的注视消散，他意料之中一般。
随即，只见他平静转身，准备离去。
“司空前辈……”
突然，有人开口挽留，声音迟疑，带着迷茫。
司空青苍转身，先前远去的一众强者此刻再度回来了大半，一人求助一般看着司空青苍，问道。
“司空前辈，我等该何去何从，能否请您指点迷津？”
说着，此人躬身行礼，其余人亦是急忙效仿。
闻言，司空青苍表情沉重，亦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扫视着众人，此时再度归来的这些人，大多来自八大圣地，他们的先祖为九州安宁镇守界海，皆是大功之人。
思索一番之后，司空青苍开口，他沉声道。
“我只能告诉你们的是，天启大陆，将迎来前所未有之大变局，这场变局关乎大陆接下来的命运，会死很多很多人，你们也不例外。”
“我怎么选是我的事，你们的选择现在也不必急着做出，因为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怎么选择了。”
“我只提醒你们一句，保持本心，切勿迷失自我。如此，或能保命。”
说罢，司空青苍离去，踏入山巅消失不见开来。
而他的身后，天璇玑紧随其后。
原地，八大圣地的强者见状面面相觑，随即各自沉思。
“保持本心，切勿迷失自己？司空前辈此言定蕴含我等生存之道，只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司空前辈说，我等现在还不到做出选择的时候，或许是接下来还有大事发生，我等不妨先静观其变。”
“可天道那边我们又该如何交待？”
有人提出疑问。
天道宫死了三名特使，但绝不会就此消失，围剿异端的行动会如常进行，他们全都深知这一点，这也是他们为难的地方。
选择就在眼下，容不得他们等待，因为天道是真的会杀人的。
闻言，所有人全都陷入了为难。
有人接着开口，满是忧虑的补充道。
“还有司空前辈，他此举必然得罪了天道，接下来天道宫同样不会放过他。而我们不敢违逆天道，难道我们要与他老人家为敌吗？”
此话落下，现场本就沉重的气氛变得更加死寂。
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紧紧皱着眉头，不知所措。
直到，一道声音的响起。
有人试探着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假意投诚，然后暗中保持中立？”
“一句话，喊打喊杀我们冲锋在前，真要上的时候我不上。”
此言一出，有人眼前一亮，有人皱眉沉思。
“我觉得可以，司空前辈说现在还不到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与天道宫虚与委蛇虽不是长久之计，但应该能保证我们坚持到真正该做出选择的时候。”
“至于到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大事，到时候再说！”
“我同意……”
“我赞成！”
“好，那就这么干！”
……
就在八大圣地已经达成一致的时候，此时的秘境之内，天璇玑看向司空青苍的眼神无比陌生。
在以往的印象中，司空青苍给她的印象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
虽然司空青苍的强大从不掩饰，但如今天这般霸道，以及不顾形象脏话连篇的样子，天璇玑是从未见过的。
司空青苍自然也察觉到了天璇玑此时复杂的情绪，他笑着问道。
“是不是感觉有些不认识我了？”
天璇玑没有否认，坦然点头，说道。
“以往您不会这样的。”
司空青苍摇头苦笑，解释道。
“那是因为不到时候，其实我这些年做的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天道的欺压你也不知道。我当初选择急流勇退，就此归隐。其实是因为我站的太高了，高到触摸到了真正的恐怖，不得不暂避锋芒。”
“可是两百多万年了，我已经受够了躲躲藏藏的日子，直到今天，我才算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天璇玑面露疑惑。
司空青苍却是摆手，又道：“有些事，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不必感到好奇。”
天璇玑闻言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
既然司空青苍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她也不打算追问，只是担忧道。
“那您接下来该怎么办，得罪了天道，怕是会被针对。”
“针对？”
司空青苍轻笑一声，不屑道。
“祂胆大包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今半残之躯，我有何惧？”
司空青苍所说的，自然是不久之前天道被秦明道暴怒之下出手重伤的事。
这也是司空青苍今日这般胆大包天的原因。
他是人皇不错，他掌管人道之力也是事实。
可是全盛之下的天道，依然不是他能够抵挡的，就算人道之力，也保不住他。
因为如今的人道，还未完全成长起来。
天道的锋芒太露，人道也只能苟延残喘。
而如今的天道正忙着修复自身，根本不敢亲自下场。
天璇玑却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在听到司空青苍说天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对了，您可认识秦明道秦前辈？此次八荒之行，我遇见了他，他太强了，或许，比您还要……”
天璇玑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司空青苍却是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闻言笑道。
“你想说他比我还强，对吗？”
天璇玑不想把话说的这般直白，摇头道。
“或许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不是错觉！”
司空青苍满不在乎的道。
“他确实很强，强到这个世界，承载不住他的存在，承受不住他醒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