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三团的部队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发动了对叛匪的进攻。
原本被骑五营攻破过的一线防御阵地,很快就在第三团的集团冲锋下再次被攻克了。面对着已经被撕开的防线,叛匪派出了骑兵冲了过来。
有了之前小盆地防御作战的经验,步兵们已经不再惧怕这些骑兵。毕竟之前敌人兵力占有明显优势,而现在不是了。
三个步兵营采取纵深批次配置的战术,部署在一线。而步兵们都携带马刀、大刀等伏在坑道里。
团属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平射炮在二线。
三线是骑五营的骑兵,他们担任预备队。
一千多骑兵挥舞着马刀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他们也调整了战术,不给刘子龙的部队任何调整时间,而是上来就集中重兵发动强攻,力图一举打垮这些眼前的步兵们。
步兵营的迫击炮和重机枪近距离射击,团属迫击炮和重机枪进行极限射击。
两年前屠杀骑兵的那一幕场景又重现了。
密集冲锋的队伍里, 不断的有人落下战马,或者被战马活活拖死,或者被奔腾的铁蹄踏成肉泥。
骑兵冲击就是这样,一旦冲击起来就不能停止。战马毕竟不可能像人员那样不断地进行隐蔽。它们就是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对方的阵地!
因此在密集的弹雨和爆炸面前,重大的伤亡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
然而,发狂的战马要比人员更有耐受力。有的战马即使多处中弹,依然带着满身的鲜血拼命冲了过来。
叛匪这么拼命,保三团的士兵也不可能苟且偷生。
他们纷纷拿着大刀、马刀从战壕里挺起身子,躲在战马的左侧,照着马腿砍上去。
躲在战马的左侧就是一个目的:骑兵是右手持马刀的,砍马左侧的步兵因此是非常费劲的。
这也是之前作战总结出来的战斗经验。
马腿一断,马上的骑兵立刻落马。有的跌落在战壕里,被一刀结果了性命;有的落在战壕后方,迎接他的是冲锋枪的弹雨。
对方损失惨重,人马遗尸累累,但是仍挡不住的被突破了几道战壕。
三个营是采取品字形配置的,每个营的三个连同样也是品字形配置。虽然依靠着高速的机动能力能够突破第一线的战壕,但是突进来的骑兵还是遭到了两侧和正面的火力夹击。
战马不停地冲锋,人员不停的落马或者人马俱倒。
当年僧格林沁大战八里桥,大概也是如此惨烈的场景吧。
率先冲锋的这一千骑兵,越冲击队形越长,人员也越来越少。
终于,这些骑兵开始撤退了。
骑五营想追击砍杀一番,但是被第三团团长给劝止了:“就这点骑兵力量了,师座命令不到关键时刻不要使用。”
敌人的骑兵虽然退去了,但是作为防御方的第三团也伤痕累累,无力立刻进行追击。请示刘子龙后,部队开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就地修理工事进行休整。
当夜,第三团补足弹药,吃好饭,好好休息了一夜。
而这天晚上,乌拉后旗攻防双方都没有休息。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王占山根据刘子龙的命令,组织了两个加强连,全部携带冲锋枪和轻机枪,从城内偷偷的渗透了出来。
今夜无月,真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这些叛匪也真是健忘啊,当年军寨下的那一夜,这么快就忘了?这支部队可是最喜欢夜战的。
不得不说,这些叛匪确实进步了,晚上放出了警戒线。让这两个连没能像之前那样很顺利杀入敌人腹地,任何屠戮。
但还是没挡住他们用冲锋枪和手榴弹一顿疯狂收割,到处乱冲乱打,到处杀人放火。然后又在城头守军的接应下,顺利地撤回了城内。
虽然不能对进攻方造成实质性的杀伤,但是却让白天刚和第三团经历一场大败的叛匪更是有了雪上加霜之感。
面对着还能不停出城反击的守军,面对着稳扎稳打过来的增援部队,还有那支神秘消失的骑兵部队,叛匪的首领顿时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何况自己已经减员超千人,弹药和粮食都不多了。
想起来就生气,出去打谷草的部队,不仅仅收效甚微,而且损失颇大。
这些村镇不仅仅把各种粮食坚壁清野藏了起来,让这些打谷草的骑兵很难轻易找到。而且在村子里还有不少的武装工作队和民兵小组,小规模的叛匪骑兵不断的遭到袭击骚扰。
甚至一个班的骑兵进了村子,就彻底消失了。
连人带马都不见了!
有的一个连早晨散出去劫掠,晚上回来的只剩下了半个连了。
就指着这个乌拉后旗县城能够好好补充一番了,结果现在看来根本攻不下来。想想最初提出来的打到玖原过十五的口号,是多么的幼稚和天真啊。
与此同时,最新的情报传来了,内应的达尔科王爷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在了乌拉前旗!当时说好的,他们据守乌拉前旗,然后自己的骑兵冲到那里与之汇合,一举击穿玖原全域!
可是谁能想到,达尔科王爷选择的堡垒,却成了埋葬自己的坟墓。
也多亏自己留了个心眼,选择就近攻击乌拉后旗而没有一股脑往里冲,否则自己现在也被包围了吧?
快跑,再不跑也许来不及了。叛匪首领彻底明白了过来。于是当即下令:
第一,命令一支部队阻击刘子龙部队的第三团,要求务必阻击两天以上。
第二,命令一支部队继续进攻乌拉后旗,不要让对方察觉自己撤退的企退;
第三,主力天亮后即刻拔营北归。
至于那些派出去打谷草的部队,对不起,不能等你们了,等你们回来就一切都晚了。
所以在向这些人派出了大量传令兵,让他们自行返回国境后,就不用再管他们的死活了。
这次趁着过年、趁着有内应,集结了五千名补充了武器装备,又经过了严格训练的骑兵,本以为能找刘子龙一雪前耻,没想到最后又是个仓皇北顾的结局。
恐怕,以后更没有机会了。
天亮了,几千匹军马卷起滚滚烟尘向北移动了。
王占山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下令道:“电告师座,叛匪北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