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师在当时虽然是大城市,但是城市建设仍然很是落后,大部分马路还都是土路,少数繁华地区铺了青石板,柏油路几乎不见踪影。
这土路晴天尘土飞扬,下雨天泥泞难行,而且遍布大牲口粪便。此时西方大城市已经是高楼林立、汽车穿行、柏油马路纵横了,差距确实太大了。想到此,刘子龙心下无比凄凉。自己这个穿越者不带系统属性,对于绝大多数事情都感到无能为力。
走在一处大路口时候,拐过来大量的青年学生,高呼着各种口号。刘子龙带来的士兵大部分都来自于农村,也没啥文化,人家喊的口号也听不懂。但是到了大城市看啥都新鲜,尤其这么多白白净净、文文气气的青年男女学生,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兴趣,不自觉地就停住了脚步,站在路边品头论足。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尖锐的吹哨声音,很多穿着黑衣服的警察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警棍,见到学生就打。
看热闹的人群见此情景,吓得急忙四散奔逃。
刘子龙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帮着打人他肯定不会干的,但是出手相救学生?他也不愿意找这个麻烦。
而底下的士兵议论什么的都有:“这上来就打人啊,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打他们肯定有原因啊,肯定是他们犯了王法。”
“犯王法也不能打人啊。再说他们都还是孩子,孩子能有什么错?”刘子龙看看说这话的战士,也就是十八九二十出头的年龄,和这些游行的学生差不多。只是他当兵扛枪,显得更沧桑更成熟。心下不禁感慨:还是后世太平安稳,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好啊。生逢乱世,不论是当兵还是读书,都是充满了风险。
想到这里,也没心情再看热闹,于是说了声:“别看热闹了,都是杀过人的,打人有什么可看的?咱们走吧。”牵着自己的坐骑,扭头便走。
转过路口,没走多远,几个青年学生从后面追了上来。就在他们从自己身边跑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姑娘突然拽住了自己的胳膊:“长官,救救我们吧,我们跑不过他们警察啊,我怕被他们打死。”
这时候一个拉着女生跑的男学生却说道:“怎么能求他们?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比那些黑皮更坏!”
“团长,什么叫一丘之貉?”一个战士问道。
“哦,就是一个洞里的畜生的意思。”刘子龙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妈了个巴子,你敢这么说老子。”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战士一边骂着,一边上去就照着这个男学生脸上呼了一巴掌。
训练有素的武夫打文弱书生,一巴掌就把这学生打倒在地。
几个女生顿时吓坏了,刚才那个拉着刘子龙袖子求救的女生顿时悲愤交加,含着眼泪指着他们这几个军人怒斥:“你们怎么随意打人?土匪!流氓!混蛋!”
刘子龙反应过来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赔礼道歉:“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也是我刚才说话不严谨。我向你们道歉,我也让他向你们道歉,并且我愿意赔钱。”
这时候一个警察走了过来,给刘子龙敬了个礼:“感谢长官帮忙,请你把这些学生交给我们,可以吗?”
这才发现,这几个警察已经追上来了,正在这里看热闹。眼看刘子龙态度有变,急忙上来要人。
看到他们过来要人,联想到刚才他们举着警棍乱打,一股厌恶油然而生。而自己又对刚才打了学生内心充满愧疚,所以他决定要管这个闲事。
“这些学生你不能带走,今天我要护他们周全。”
“长官,你是外来的,我劝您别管这里的事情,这是国府下的命令,您管不了的。”说完,眼睛还瞅了瞅刘子龙肩膀上的军衔。
刘子龙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看他军衔太低了。毕竟在京师这地方,一个团级军官,真是算不上人物。
刘子龙也不愿意和他废话,直接掏出腰间的马牌撸子,顶在了这个警察脑门上:“我想把人带走,我看谁能拦得住?”
看到自己团长用枪抵住了对方脑袋,秦虎他们立刻也举起冲锋枪对准了这几个警察。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这京师的警察头目,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点都没有惧色:“长官,您这枪是好枪,但是我赌你不敢开枪。”言外之意,你少拿个破枪吓唬我,老子见得多了。
刘子龙毫不慌张,微微一笑道:“我这马牌撸子确实是好枪,缺点就是太容易走火。我这走火打死不少人了。”
这个警察头目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没有退的意思。
刘子龙想了想,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小根金条递过去:“兄弟,黄铜子弹,金条,都是黄色的,你自己选一个吧。”
又僵持了足有一分钟,那个警察叹了口气,把金条接了过去。刘子龙也就把枪收了回去。
双方没再说话,互相敬了个礼,警察们转身离去了。
刘子龙对着那几个学生说:“刚才我的人打了你们,现在我又救了你们,可以扯平了吧?你们走吧。”
那几个学生连连表示感谢,有的还要刘子龙的名字和住址,想事后登门致谢。都被刘子龙一口回绝了。
解决完这件事,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一边问路一边找到董秘书长的宅邸。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院,院门口有一人多高的石狮子一对,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石三马子齐全,当真是一派大户人家景象。
可以进出小汽车的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个穿着黄衣服的警察,肩上还扛着步枪。刘子龙让秦虎拿着拜帖,上前问话。
两名站门岗的警察非常客气,见是有军官来拜访,也不敢怠慢,向里面通报了一声,并把拜帖也带了进去。但许久工夫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刘子龙想:定是看到我来访了,这董秘书长要亲自相迎,所以要时间久点。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绸缎的管家模样的人出来了。眼皮都没抬,只是又问了问官职,便道:“我家老爷不在家。”
刘子龙问:“董秘书长何时回来?”
“不知道,短则三五日,长则三五月,你们过几天再来打听吧。”说完也不理众人,转身进去了。
刘子龙万万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垂头丧气的带着人准备去找个旅店投宿了。
就在刚转过路口时候,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拍了刘子龙肩膀一下,他扭头一看,不禁脱口而出:“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