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找长绳子,一边又去警侦排找了五名水性好的老兵,并由排长亲自带队。
几个人卸去粮食袋、背包等不必要的东西,只携带冲锋枪和手榴弹,排长还是带着自己的驳壳枪。
然后刘子龙命令将粗麻绳系在腰间。
刘子龙吩咐道:“你们六人尽量手拉手,总之不要断了彼此的联系,一起过河。如果能够蹚水过去,到了对岸后紧紧拉住绳子持续抖动;如果根本无法徒涉,你们就返回来;如果在水里溺水,除了互相救援,也可以拉着绳子往回来,我们也会往回拉绳子,此时这根绳就是救命绳。总之一点,不要暴露目标。听明白了吗?”
六人一起压低声音说:“听明白了。”
“再重复一遍。”
六人重复了一遍。
“好,我再强调最后一点。如果上岸后有敌人,双方交火后,你们尽量趁着天气隐蔽起来。我这里听到枪声,立刻发动冲锋,到时候你们配合就可以。记住一点,别让人家不声不响的捅死就行。”
六人又小声齐齐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准备完毕,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在这能见度只有几米的黑夜,只要不出声,是不会暴露目标的。但是蹚水会有声音的,对方只要有人守河,就很可能听见。
一切看命运之神的保佑吧。
其实只有五分钟,但大家觉得非常漫长。
突然,六根绳子都被拉直了轻轻摆动。
众人一阵狂喜。
刘子龙立刻下令:“一连一排列成战斗队形,子弹上膛,迅速摸黑过河。过河后占领渡口,用蒙布的手电向这边发信号。”
又是五分钟,对面传来了手电画圈的光亮。
第一连剩下两个排迅速并排过河。
由此可见,对方只是在道路上设防,没有沿着整条河布置阻击阵地。
刘子龙心中狂喜,真是天助我也。
然后是二连,然后是指挥部及直属部队。此时由于蹚水过河还是有危险,而且已经掌握渡口,所以刘子龙命令暂时解除了灯火管制,允许近距离照明。
就在后卫部队渡河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就听得一阵低声的叫嚷,刘子龙急忙命人去查看,工夫不大,三个人被押了过来。
“怎么回事?”刘子龙发现被押过来的三人都穿着破旧的军装。
“报告,是土匪,但是他们说他们是被逼的,想弃暗投明。具体您审问吧。”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经过交谈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徐旅长手下的,也是被裹挟着当了土匪。当晚派他们在这一段担任警戒任务。发觉部队渡河后,一来怕报信被报复,二来也不愿意跟着土匪干,所以主动出来投降了。
“那这么说,我们应该没有被发现?”
“他们人少,每五百米放一个三人小组担任警戒,让有情况鸣枪示警。其他人都防守交通要道。所以这一段就我们三个人。而且这么晚了,还这么黑,其他警戒人员肯定也都睡觉了。如果不是你们人多,还点了灯,我们也发现不了。”这个被俘的士兵还真说实话。
行了,不管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只能是一往无前了。缴了他们三个的武器,让他们三个跟着运输连一起走。
看看表,此时距离再次联络时间很近了,干脆原地休息。大家坐在河滩边上,摸着黑吃东西喝水。同时也在等待掉队的人员。
架上电台,很快在规定时间和徐旅长联系上了。当时天际非常干净,联系起来没有任何电磁干扰,因此通信非常通畅。
“旅座,我已经距离你大约只有六七里的距离,您那边情况如何。”
“今晚天太黑了,土匪们没有进攻。四个城墙都还在我们手里。”
刘子龙急了:“我们这一千多人,天一亮就会暴露,今晚您务必将敌人引诱进城。这样,您组织部队佯装向北门突围,然后趁他们反击丢弃北门。现在就立刻组织,我们一切按计划进行,可以吗?”
“没问题,我这就组织。”
两个小时的焦急等待。再次联络之时,徐旅长通报:“土匪已经攻入城内,全城进入混战的局面。南城门控制在手里。”
不能再等待了,距离天亮越来越近,能见度在逐渐回升。掉队人员也大部分在接应下归队了。
还是按照之前的行军队列前进,前卫连一与敌遭遇,立刻停下。
部队绕了个大圈,又回到了正式的路上。
等天已经半亮半不亮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城墙,以及围攻南门的土匪部队。几天的焦虑着急没有白付出,这一仗赌对了,就对在李黑七万万没想到徐旅长会从别的军阀手里借兵剿匪,而且借来的是他的天敌刘子龙!
刘子龙命令三个连并排摆开猛攻。其他部队跟在后面。
先是集中所有迫击炮及掷弹筒一阵猛轰。自己部队的掷弹筒非常多,一个连就有12具,这次加上运输连,就是60具掷弹筒。
这掷弹筒其实就是轻型迫击炮,不比手榴弹威力大多少,但是射程要远远超过手榴弹的投掷距离。
一顿轰击后,土匪的队伍立刻大乱,趁机三个连发起集团冲锋。几乎没有任何阻拦,这一千多人顺利冲到南门下,进了城。
根据事先双方沟通的预案,原有守城部队继续防守南城墙及城门,刘子龙的所部三个连,沿着城墙运动攻击,渐次重新夺回其他三面城墙及城门的控制权。以达到对入城土匪瓮中捉鳖的战术目的。
其余部队加上庄营长的部队,向旅部攻击。
三颗红色信号弹迎着晨曦升起了,闪耀着怪异的光芒。这是双方约定的发起总攻的信号。退守旅部的守军,看到这信号后,迅速集中所有部队,迎着增援部队进行突击。
此时城内城外的土匪都已经被打蒙了。没有及时通讯工具,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协调指挥;而土匪人数再多,也是乌合之众,基本不具备各自为战的能力。
一旦陷入混乱局面,人数再多,就只剩下被追杀的命运。四周城墙很快被重新夺回。很多试图在城墙上抵抗的土匪,在增援部队大量的自动火器和掷弹筒面前,很快就被消灭,其余的大部分举手投降交出了武器。
而城内增援部队和守军汇合后,开始沿着城市主干道进行分割,不断压缩土匪的活动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