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寺是皇家供奉,寺里和尚都是皇族,相比起少林寺不知道规模要小了多少,大半夜的,院落内也没有个巡守的护卫僧啥的。
枯荣大师是天龙寺的住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少林方丈一样,常坐大雄宝殿。
穿过庭院后,李牧来到了大雄宝殿内。
然而大雄宝殿内,并未有和尚,只是跪着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长得极美,跪在天龙寺供奉的祖宗牌位前,满脸的泪水,双眼微闭不知道在祷告什么。
“阿弥陀佛!”李牧伸着脑袋看了那女人一眼长颂佛号道:“这位女施主,小僧见你好生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到李牧的声音,那女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宝相庄严的李牧道:“小女刀白凤,见过小师傅!”
“刀白凤……”
李牧皱了皱眉头问道:“镇南王段正淳的王妃?”
“没错!正是小女。”刀白凤点点头道。
“呵呵!”李牧猥琐的笑道:“大半夜的不再镇南王府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求子嘛?”
“嘿嘿!”
半夜三更,找寺庙求子,李牧这货是话中有话啊!
刀白凤似乎没听出李牧话中的猥琐气息,而是低着头道:“段王爷他已经许久未曾在王府内了,我……”
“懂,我都懂!”李牧又道:“你那段王爷每天沾花惹草的,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娘们被窝里呢?”
“啊……”
听李牧这么一说,刀白凤面如土色,一脸惊诧的看着李牧:“真的吗?”
“可不是嘛,光我见过的就有……”李牧刚要和刀白凤说些什么。
随后又改口道:“我和你说着没用搞得干什么,反正你家男人不再你的被窝就是?”
“白姑娘,你可知道枯荣大师在哪?”
“内堂!”刀白凤心不在焉的往里指了指。
“多谢!”李牧冲刀白凤抱了抱拳,随后直奔内堂。
大雄宝殿的内堂里的蒲团上,坐着一个中年僧人,那僧人五六十岁的模样,长相极为怪异,一边脸干枯如百岁老者,另一边脸确实光润如婴儿一般,一眼看上去,李牧这般胆大包天之人都吓了一跳。
“阿弥陀佛!”
随着李牧走进内堂,枯荣大师淡淡道:“原来是少林寺悟痴大师到了,不知悟痴大师深夜到访,有何见教?”
枯荣老和尚谈吐间,内息绵长,显然佛法修为极高。
“不敢不敢!”
李牧连忙把段延庆的信封递到了枯荣大师面前道:“小僧只是帮人送信的!”
“原来如此!”
枯荣和尚低头看了一眼信封,不紧不慢的拆开,看着心里的文字,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看完信件,枯荣老和尚慢条斯理的把信收起,淡淡道:“无常无乐,无我无净,非枯非荣,非假非空,你让他回去吧。”
“???”
“什么意思?”
听到枯荣这话,李牧有些懵逼。
“你的意思是不管?”
“老僧已遁入空门,红尘之事不可过问!”枯荣摆摆手道。
“那可是你亲侄子啊,他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还不管他?”
李牧也有些不爽,这老和尚简直没有一点亲情可言。
枯荣淡淡道:“权利富贵都是虚妄,既如是,便是天命难违……去吧,老衲就不送客了。”
随说着,枯荣大师双袖以为,一道柔和的劲力推在李牧身上,将他们推到了门口。
“呼啦!”
内堂的门,也跟着紧紧关闭。
“这……这……”李牧有些无语,万万没想到枯荣老和尚竟是如此绝情。
“呜呜呜……”
大雄宝殿内,刀白凤抽泣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李牧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大殿。
自始至终段延庆去大理捣乱并非要证明自己比段正明兄弟二人强多少,而是要告诉他们自己丢掉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以前李牧还不明白段延庆为啥仇恨段正明兄弟二人,现在李牧也有些了解了。
段延庆之所以怨恨二人,完全是因为这俩人趁虚而入,拿了本该属于段延庆的皇位。
段延庆想讨个公道,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要被人追杀。
冤有头债有主,段延庆这般骄傲之人,自是不会把嗔怒发泄到那些不出来主持公道的人身上,而是要针对失了公道的段家兄弟。
段延庆,要的就是公道。
想要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必须得有人出来主持公道。
可谁曾想,连他亲叔父都坐视不理,任由他自生自灭……这得让人何其绝望,都说段延庆是个大恶人,没有经历过他的痛苦,谁又能劝他与人为善。
李牧也是绝望的很,万事好商量,只要枯荣能答应出来帮段延庆,什么条件都好说,可这枯荣老贼,却是直接逐客,闭门不出,态度坚决的像个陌生人,李牧真想一把火把天龙寺给烧了。
现在李牧都不敢出去把这事回馈给段延庆,生怕这家伙想不开又逼着自己给他个痛快的。
“都怪段正明那个狗贼!”
李牧狠狠地道:“既然不是自己的东西,那就还给别人不就完了吗?干嘛赖着不放?”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李牧暗骂:“要不要带这段延庆杀进皇宫,把段正明和段正淳宰了强行夺回皇位?”
不过,一想到那是一国皇宫,天龙寺一定派了高手暗中保护,李牧若是赶去,一定只是送菜而已。
“段延庆恨得是段家人,他要出不了这口气,死都不痛快,而且以他现在这个处境,连亲叔父都不帮忙,基本上也没啥活下去的动力了。”
“妈的,该死的秃驴,该死的皇家无情!”
就在李牧怒骂的时候,忽然听到刀白凤哭哭啼啼的声音。
“刀白凤是段正淳的老婆,若是让段延庆让宰了段正淳的老婆他岂不是就出了这口气?”
“嘿嘿,或许心魔就能解除了,这岂不美哉?”
要知道,刀白凤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心魔幻境之中!
“不过若是杀刀白凤解决不了本质问题,那么刀白凤一死,我岂不是要困死在这?”
“她既然出现在这里,肯定就有她的作用。”
“刀白凤是无辜的……我怎能杀她呢……”李牧忽然猥琐一笑,打量着刀白凤婀娜的身子心中阴笑道:“绿人者恒被绿之,段正淳欠了这么多风流债,也该还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