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生意,讲究公平、均衡,已经作出很大让步了,然而并不是我公平地对待别人,别人就会公平地对待我,当然了,固然有一部分商人和我一样,然而还是存在一些见不得光的硕鼠们,跃跃欲试地想从我这里得到些好处。”
韩初冬的视线从那篇报道上扫过,再次开口说:“这帮报社从不干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多半有人在背后推动着,让它出现在如此显眼的版面上,接下来我估计其他媒体也会转载刊登,麻烦会集中在彩虹面膜公司。先别去私募基金了,陪我去一趟这家报社的总部。”
“你想知道为什么会刊登这样的新闻?”
“这只是其中之一,前男友面膜那么赚钱,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已经缩减的份额,还被这种消息影响到销量。让公关部门帮我打招呼,谁敢刊登这样的虚假新闻,就永久拉黑,不允许采访我,或者我的任何员工,并且还将接到法院传票。”
“好的老板,我待会儿就去联系律师和公关,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三家公司之一?”
亚瑟助理问道,他所指的当然是欧莱雅、宝洁、资生堂这三家公司,其中又以欧莱雅最有嫌疑,它的产品定位和前男友系列面膜重叠了。
就跟查罪犯一样,看谁获得的利益最大,谁就最有嫌疑,这种怀疑倒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琢磨片刻,韩初冬摇着头回答说:
“不清楚,但我觉得同行们不敢玩火,毕竟一旦被我抓住线索,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怀疑,我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去攻击它们。自从做生意之后我发现了,大部分矛盾的开端都起源于华尔街。
但现在我真猜不到,可能是想逼我将这家公司上市,也可能是想趁机瓜分更多市场,又或者是因为不卖面膜纸给他们,因此心怀不满想要报复,也有可能是哪位脑袋拎不清的报社管理层,单纯地只是想要借此来博人眼球,必须要把话题扼杀在摇篮里。”
经过最初的恼火后,韩初冬逐渐冷静。
在他看来,自己分明和《华尔街日报》存在利益纠葛,时不时花钱在上面投些广告,对方如此旗帜鲜明地攻击自己,多半是因为其他好处。
反正无论怎么样,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如果被别人当成了人畜无害的小绵羊,那么以后谁都敢从他身上撸点羊毛。
偶尔退让可能换来好处,但一味地退让,历史上无数例子可以证明,最后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查完地图找到地址。
《华尔街日报》的总部大厦位于纽约美洲大道1211号,在属于洛克菲勒地产公司旗下的XYZ写字楼群里租用了办公楼。
这是些新建筑,最新的一栋去年才建成,外观还算精致,风格比较现代。
没有提前打招呼,将车停在门口,下车后韩初冬直接往里走。
即使是富豪云集的纽约曼哈顿,富成他这样,出门带八位保镖,外加两位助理、两位生活秘书的人也不多见,保安甚至没敢多问,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会儿,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巡逻。
电梯上行。
韩初冬忽然想明白了,无论是投资IC产业,又或者是进一步扩大自己在奢侈品市场中占据的份额,目前好像都不如掌握话语权重要。
只有别人不敢招惹、触怒,才有机会安安稳稳地经营扩张,近期之所以时不时遇到些小麻烦,主要还是因为实力不足的缘故,假如强大到一定程度,哪怕是吃独食,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公司账上的两亿多美金可以干许多事,韩初冬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物色些下手目标,股份不用太多,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就行,愣神时候已经到达《华尔街日报》所在楼层。
让保镖们等着,他只带亚瑟助理,目光前视,穿过办公区,随便对一位中年白人员工勾勾手指,问道:“你们公司能说得上话的高管在哪?”
对方不明所以,鬼使神差地指向总编办公室。
等韩初冬道谢往那边走去后,才一脸惊讶地问道:“老天啊,那是西海岸的新超级富豪,叫做梅森的那位对吧?”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他,本人看起来真的好年轻。”
……
跟女秘书说了要见办公室里的人。
等对方拿起电话联系完,总编很快走出来,脸上带笑伸手说:“梅森·韩,很荣幸见到你,我昨天刚听说你在纽约,没想到亲自来我们报社,如果有时间,做个短暂的采访怎么样?”
韩初冬可没给他好脸色看,得罪一家公司的职业经理人,和得罪一家公司,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拿起手上的报纸,皮笑肉不笑地来句:
“刊登这种文章时候,你就应该预料到我会主动联系你们了,平时我对《华尔街日报》感官不差,会在你们这里刊登新闻,也会接受你们的采访,然而最后就是用这种会误导消费者的标题和内容来回报我?
给我个解释,我的律师已经在准备起诉,我的员工也准备切断一切和《华尔街日报》,包括你们旗下子公司的任何合作,永久断绝往来,别想再从我这里挣到哪怕一美分,相信我,我现在很生气。“
总编年纪已经有五十多岁,被韩初冬给威胁了之后,面子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接过报纸后看了看,回到办公桌旁坐下,摘掉眼镜,中气十足地来句:
“如果每次刊登一篇报道,都让我们减少一家合作方,那么这家报社早就关门了,我已经在这里工作十七年,从没有为广告担心过。
你应该更理性地看待这件事,比如敦促你的生产工厂更加认真,让产品品质变得优秀起来,而不是只会毁人容颜,还跑来无端地指责我们,我们报社历史悠久,一直以公正客观深受喜爱。”
韩初冬果断道:“假如真的公正,那就不会把长痘说成毁容,把过敏说成毁容,这明明是件很普遍的正常现象。
我的公司每个月销售数十万片面膜,出现这种情况的又有多少,你对皮肤一无所知,你的手下们也是,然而这篇文章还是出现在了你们的报纸上,我有理由怀疑这是在故意抹黑我公司的名誉,要不然宝洁集团、欧莱雅等公司的名字,同样会出现在新闻里,据我所知他们的产品也都这样,我要你们公开道歉。”
“这不可能,或许真的如同你所言,这是很正常的过敏,但那些无辜女性的面庞,确实因为使用你们的产品而出现了异常。”
“过敏几天就会好。”
“可仍然还是有问题了,不是吗?别做梦了,我永远不会同意公开道歉。”
听这老头的回答,韩初冬更加气恼。
正要继续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没必要跟这家伙纠缠下去,最后只会是自讨苦吃,对方显然并没有任何认错的想法。
深吸口气,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名牌,尼克·兰伯特,是个容易记住的好名字。
露出笑容,韩初冬语气认真:“我的产品没有任何问题,有毛病的应该是你才对,很显然,你已经把这家报社变成了只会博人眼球,毫无理智可言的怪物,我会找到所有被你们的公正客观所欺负过的个人、企业,免费提供全美国最好的律师,一起来跟法官探讨你们是否真正客观,又或者仅仅只是不入流的八卦小报,毫无荣誉可言。”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甚至懒得再多看对方一眼,名叫尼克·兰伯特的主编也不挽留,就这么气鼓鼓地瞪圆眼睛,无声说了句话,看口型明显是“亚洲疯子”。
保镖们见小老板这么快就回来,微微有些好奇。
直到上车后,经历全部过程的亚瑟助理,才头疼地来句:“梅森,惹怒这家报社的总编,绝对是件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事情了,没有企业会愿意跟这些报社产生矛盾,他们会像是疯狗一样追着你咬,挖出你生活中、生意上的方方面面。”
“没关系,该倒霉的应该是那老头,居然敢说我的产品只会让人毁容?”
“所以……你准备怎么让他倒霉?”亚瑟助理问道。
韩初冬笑着摇头,看向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嘴里说着:“当然是做我最擅长的,用钱来砸垮它,帮我联系这家报社的主要股东们,就说如果想挣一笔巨款,就来参加我的饭局。找人帮我准备一桌好菜,亚瑟。”
……
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去位于华尔街的梅森私募基金。
这家公司距离创建还不满一年,最初投资的那些富人和机构已经获利颇丰,主要得益于沃尔玛和肯德基这两家公司,在今年以来取得亮眼业绩。
即使金融消费市场的大环境不景气,在营业额上涨的情况下,还是带动股价上升。
韩初冬这次来纽约的原因,主要就是为了监督管理梅森私募。
今天他约了沃伦?巴菲特,也就是未来被称为股神的男人见面,目的在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