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杰双眼圆睁,捏紧拳头,大踏步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猛然停下,只狠狠的瞪着颂茶,却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颂茶还要再骂,奉琴却拉了颂茶一把,开口道:“姐姐何必和这下贱坯子多言?这种下贱坯子,姐姐若是骂了他,反倒是脏了姐姐的口。你看他现在这么一副拽拽的模样,本质上却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才而已。他原本好像是什么忘负宗的大长老,如今却成为了一个卑贱的奴才,心里自然是不甘不愿的。姐姐心善,便饶他去吧。”
听了此言,颂茶便也笑道:“是了,一个流浪犬一样的货色,不值得本姑娘生气。”
“你!”
陈建杰怒瞪着颂茶,伸手一指,像是要冲过来暴打颂茶一样。
“我什么我?你还当你是忘负宗的大长老不成?”
颂茶冷嘲热讽,奚落道:“你如今比我们的身份还低,有什么资格在此狂吠?我告诉你,身为一个奴才就要做奴才该做的事儿,别把自己当个人物,你还不配!别以为自己修为高就了不起,修为再高,高得过我家大公子吗?你也不过只是区区武玄之境而已,在我家大公子面前,只是个蝼蚁罢了。我告诉你,你今日冲撞了我,若是现在给我赔礼道歉,我便饶过你,若是不然,我便去公子面前告你一状。到时候你可以试一试冰泷幽水的滋味,想必你一定很想尝尝喽?”
听到冰泷幽水这四个字,陈建杰的脸色顿时一变。他虽然没有尝过冰泷幽水的滋味,但是他上次见陈延杰、陈忍义、杜鹃和杨一航受过冰泷幽水的滋味儿。他光是看着,就感觉痛苦万分,哪里想亲自尝试一番。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三流玩意儿而已,被颂茶这么一威胁,底气先就已经垮了一大半。
其实若是颂茶刚才不显得那么趾高气扬,按照陈建杰的脾性,说不定还会对颂茶出手。可是颂茶狐假虎威惯了,借着李玥凰和李真麟的威风,倒是把陈建杰这个小人给吓住了。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这也是很常见的事儿。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贱命,你若是对他客客气气闻声好语的说话,他反倒看不上你,觉得你好欺负。你若是一副趾高气扬,恶声恶气,浑身都是刺的模样,他反倒觉得你是一个厉害的,一下子就怂了,不敢轻易招惹你。
而陈建杰就是这么一个贱骨头贱命的下流坯子,以前还是忘负宗大长老的时候没少干欺软怕硬的事儿。如今成了李玥凰的奴才,更是如此,被颂茶轻而易举的就给吓住了。
他这班贱坯子模样,真真是一副天生的奴才命,活该给李玥凰做个最低贱的奴才。
颂茶就在李玥凰的身边伺候,擅长溜须拍马,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如今见了陈建杰色变,就知道他内心退缩了,立马更为得意:“贱人!你真是个贱人!真是不愧你的名字,陈建杰,建杰,贱杰,贱人之中的杰出货色!哈哈哈!你叫什么陈建杰呀?你不如叫陈建人好了,如今你成了公子的奴才,不就刚好变成了最下贱的人吗?”
颂茶的嘴,歹毒无比:“似你这的货色,也配与我们一同侍奉公子,真是我等的奇耻大辱!”
颂琴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对,姐姐说的对,像你这样的货色,怎么配和我们一同侍奉公子呢?不过公子心善,已经把你收为奴隶了,我们也就只有捏着鼻子认了。你既然得了这天大的福报,也要多多修持己身,以谢苍天,否则的话,得不偿失,必有祸殃。今日你敢冲撞颂茶姐姐,实在是大大的不是,若是给颂茶姐姐赔个礼道个歉,颂茶姐姐心地善良,便也饶你过去。若是不然,告到公子那去,定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自己瞧着办吧。”
陈建杰从前乃是忘负宗的大长老,堂堂武玄修士,如今却被颂茶和奉琴这两个武动境界的婢女逼迫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让陈建杰心中又是愤怒,又是耻辱,只想找个地方一头钻下地去,再不见人。只可惜现实中可没有这样的情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被李真麟施加了禁止,生死不由自身掌控,只能委曲求全,以求得一线生机。
真可谓世事无常,万般变化。
有诗判曰:
生来本是下贱物,
投胎忘负真忘负。
成了贱人果杰出,
不负此名不无辜。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绪,陈建杰脸色难看,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抱拳躬身:“还请二位姑娘恕罪,是我冒犯了二位姑娘,请二位姑娘大人有大量,见谅一二。”
陈建杰好歹也是武玄修为,颂茶不过武动境界,她虽然狐假虎威,但却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见陈建杰已经给她赔礼道歉了,便也不敢再过于逼迫。万一要是陈建杰不管不顾将她打杀了,或许李玥凰会非常愤怒,再将陈建杰给打杀掉,但是这也救不回她了。
所以,颂茶听了陈建杰的道歉之言,也只冷哼一声:“罢了罢了,谁叫本姑娘心善呢,便饶过你吧。下次你可记好了,再敢如此狂妄无礼,可没你的好果子吃。公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你撞到公子手上,就算不死也得叫你掉一层皮,你自己掂量着吧。本姑娘可不是故意为难你,而是这次明明是你先冲撞了本姑娘,还死不悔改,本姑娘叫你道歉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本姑娘心地善良,但这世上多的是心冷手硬之人,你下回可注意点,若是撞到别人手上,可未必有本姑娘这么好说话。”
陈建杰强忍着屈辱:“是。”
奉琴看了一眼陈建杰,满脸都是鄙视之色:“好了颂茶姐姐,咱们不要和这种三流货色多做废话了。咱们可是去替公子取早膳的,要是回去的晚了,叫公子等久了,可又要责骂咱们了。”
“是了是了,为这种下贱坯子多费口舌,实在是我的不是。公子还等着咱们呢,咱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