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煊疑惑,怎么去总参开会能有他的份儿?
到了总参后,叶伯煊一路跟在部长的身后,走进了会议室。
叶伯煊摘下军帽,飒然坐下,挺胸抬头,然而他却选择坐在靠近门口不起眼的地方。
从他进入会议室开始,进来任何一个人,他马上就得立正站好敬军礼,每个人都比他官高几级。
叶志清和另外两位将军走进会议室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他儿子。
叶伯煊一如既往和大家一起敬礼,叶志清的表情很严肃,他作为领导代表只是略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叶志清十指交握,眼睛盯着面前的书面报告,目不斜视。
叶伯煊拿着笔记本正在记录着会议要点,当听到总参二号领导说到:
“于高平以西的那噶、郎庄地区遭遇伏击包围,陆军大量人员伤之失散!同志们,你们知道是什么让我军承受如此惨重?”
这一刻叶伯煊猛然抬头,而叶志清也终于把落在文件上的眼神转移到列席的各位身上。
叶志清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叶伯煊,然后再一一扫过其他人。
二号领导目光犀利,声音沉重,继续道:
“因为指挥失误!”
叶伯煊懂了,他为什么今日会有资格来参加会议,他是来上课学习前辈们的血泪教训。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属于即父辈之后的第一批指挥官。
……
在总参,找叶伯煊谈话的,不是叶志清,而是刚才在会议上发言的领导。
“伯煊啊。”
叶伯煊坐在此领导的办公室中。听到犹如对待晚辈儿的称呼,赶紧把水杯放在茶几上,马上要起身敬礼。
对方摆了摆手:“不用紧张,坐下吧。”
“伯煊啊,猛虎被人工饲养,你说他有委屈吧?”
叶伯煊诚惶诚恐,想为自己申辩几句。对方却笑了。继续道:
“人工饲养是为了让它学会科学的理论,是在实践的基础上产生并要经过检验。
但没有更好更快速的理论基础,又怎么能指导好实践?!指挥官。要更加科学地谋划、交流研究成果、吸取他人所长。”
对方端起茶杯喝水,拿茶杯盖撇掉茶叶沫子时,看了一眼叶伯煊,眼中饱含深意:
“古人云:不学。不足以为政;不重学则殆,不好学则退。不善学则衰。”
叶伯煊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是在说他最近这段时间懈怠训练学习?但他没有啊!
嗯,大概是说他对待目前的工作态度有问题。
谁料对方话音儿一转,领导也看出了叶伯煊的那点儿小心思了:
“学以致用、用以促学、学用相长,才能科学决策、科学施策。到了那天。作为指挥官的能力水平才是值得考验的。
考验的代价是生命,你明白吧。
也只有必须等到那一天,猛虎不再被饲养。而是放虎归山!”
叶伯煊腾地站起,眼中重新燃起了曾经“以命相抵不退缩”的斗志。
他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也是在这一刹那,叶伯煊明白了,他早晚有一天会再次披挂上阵,现在他需要修炼自身,打持久战。
叶志清坐在办公桌前,没有心思看手头的文件,他两个食指在不停地绕着圈儿。
他清楚此刻他儿子正在被老搭档找去谈话。
伯煊一路太顺了,唉!
叶志清侧过头,看向左侧的档案袋,那里面是叶伯煊的委任书,儿子由作战部的副部长荣升部长一职。
叶志清也很意外,意外叶伯煊发展如此迅速。
他儿子确实有两笔刷子,在他不清楚的情况下,伯煊递交了一份“论制导技术与导弹武器的发展趋势”。
其中的一句话让叶志清都深感震撼。
日以继夜,叶伯煊披着件大衣,查阅大量资料后,他在昏黄的台灯下是这样写的:
“……未来的现代战争中,无论是空战、海战还是陆战,都将是导弹战……”
……
京都军区作战指挥部的办公区域,叶伯煊沉着一张脸行走在走廊中。碰到下属给他敬礼,他也只是略点点头。
叶伯煊的心里越是积压着大事儿,脸色越不好看。使得他的同事儿频频回头侧目:
“副部长怎么了?去总参开会挨批了?”
坐在办公室中,叶伯煊翻来覆去的回忆咂摸领导说的话,他可以选择去问叶志清,然而他想扔掉所有的拐杖,只靠自己。
陷入沉思中的叶伯煊是最烦别人打扰的,奈何有人不识趣给他来了个电话。
“伯煊哥,是我,浔漪。”
宁浔漪只身在家,童童被她送到了童浩然的母亲家里。
目前的情况,也不能说是婆媳和解了,而是她的婆婆想开童童是童浩然的血脉,不能任由宁浔漪给送到托儿所受委屈。
叶伯煊皱了皱眉头:“有事儿?”这次连“浔漪”二字都省略了。
宁浔漪瞬间握紧电话听筒,她有点儿生气,听到叶伯煊冷漠的态度,倒还算干脆,至少没让叶伯煊猜来猜去:
“伯煊哥,我家大米白面都没有了。你能各买一袋给我送过来吗?我实在是扛不动,更不用说爬楼了。到时候我再把钱和票给你。”
宁浔漪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之她提了一句钱的事儿,但她心里清楚又不是钱的事儿。
叶伯煊单手抓了抓头皮,有些烦躁:“浔漪,我手头有工作,等休息日再送吧。”说完就想挂电话。
“别啊,伯煊哥,我家现在都不能开火做饭了,一把米都没有,休息日……”
女人真麻烦!
宁浔漪更麻烦!
叶伯煊控制再控制,死死地压制住脾气,沉声训斥道:
“你过日子都没有计划性?!就这样还一个人能带孩子生活?!”
叶伯煊话一出口,意识到语气不对,也反应过来宁浔漪是不得不一个人带孩子的原因:
“知道了,我接近下班的时候给你送去,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挂了电话的叶伯煊,想了想拿起电话拨给好友:
“老徐啊,我这手头有事儿,你去给宁浔漪买袋大米和白面送去……”
徐才子炸毛,直接打岔喊道:
“叶伯煊,你这是害兄弟吧?我大龄男青年又未婚,你徐婶最近正给我张罗政府院儿刘家女儿,我去给个寡。妇送大米白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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