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权士燮,糜博他们参加第二道考核,的确对其他人不公平,这也非何荒所愿。昨晚权匝虽笑脸相迎,可说到底还是在他权势压迫下,何荒不得已改变初衷。
本来心里就挺不爽,张辉居然胆敢当众指责他的不是,何荒恼怒成羞之下,把憋在心里的怨气全部发泄到张辉身上。
“莫说让他们参加大比,老夫便是剥夺你参赛的资格,你又能如何?”
一旁的权士燮,糜博两人嘴角泛起一抹嘲弄之『色』,眼神之中流『露』的轻蔑和讥诮丝毫不加于掩饰,似乎张辉不过是个穿着草裙的跳梁小丑,在万众瞩目下上演着滑稽有趣的笑话,陡招人耻笑。
何荒的这一番话,直戳张辉脊梁,全然将他的尊严狠狠摔在地上,肆意的践踏。
背靠着北冥玄尊又怎样?何荒可是共天盟内府之人,若北冥玄尊敢伤他『性』命,便是天涯海角,共天盟也不会放过他们。
权士燮冷嘲热讽道:“何老前辈恩赐给你们这天大的机缘造化,你们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居然敢当面妄议,真是没有教养。”
机会是共天盟创造的,自然他们也可以收回。
何荒宣泄过后,心中舒畅不少,面无表情的说道:“世间本就没有公平,你想要公平,那便站在云端亲手去制定规则,只有这样,公平才会站在你这一端。否则,便把嘴给我闭上,只有废物和无能之辈才会向别人央求公平。”
张辉阴晴不定,脸『色』几度变化。
诚如何荒所言,世间本无公平,想要公平,那就站在最高处去制定规则。
张辉沉默半响,突然咧嘴哂然一笑,“前辈所言,张镇天铭记于心,终有一天,我会把这句话还给你。”
一旁,穆世雄偷偷舒了一口气,他真怕张辉会突然拔剑杀向何荒,索『性』他没有那么鲁莽,不然这天地间谁也保不住他。
何荒嗤笑一声,不再理睬张辉,大手一挥,“开始吧!”
第一批千人修道者来到百丈山山脚下,权士燮,糜博赫然在列。
权士燮回过头来,瞥了张辉一眼,鼻腔哼哼一声,不屑道:“跳梁小丑,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接下来我权某人会让你知道你有多可笑。”
糜博侧首,狭长的三角眼中掠过一道凌厉寒芒,“我倒是希望他能通过考核。”
权士燮目光一凛,旋即嘴角勾勒一抹狠厉,冷笑道:“本来我权某人准备抹了他的名字让他颜面扫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自当让他登上擂台,到时候我权某人定当着万千修道者的面,好好的炮制他。”
说着话,权士燮脑子里面已经在构思,在大比擂台的时候,当着亿万修道者的面,把张辉打的半死不活,然后再百般羞辱,一举将张镇天这三个字踩进深渊。
张镇天在昆天域声名鹊起,正好适合当他权士燮的垫脚石。
已经有人开始尝试着百丈山留名了。
“百丈山……仅百丈而已,太没意思了。”百丈山下,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朗声说道。
言闭,那壮汉右脚狠狠一跺地面,猛地弹『射』而起,整个人恍如一颗离膛的炮弹,激『射』开来。
“三十丈,五十丈,七十丈……”
“嘶!”
人群骇然失『色』。
到了八十丈的高度时,在天威的压制下,那壮汉一飞冲天的速度终于缓了下来,脸『色』紧绷着,手脚隐隐颤栗,十分的吃力。
冲到八十三丈的高度时,那壮汉已是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要不是提着一口气,只怕下一秒钟就会在重力的挤压之下,狠狠的摔下去。
“不能再冲了。”
“没想到这百丈山的重力竟如此可怕,八十丈的高度,放佛有十座大山压在双肩……我的心脏快炸裂了。”
纵有不甘,那壮汉亦是无可奈何,慌『乱』中立即取出背负着的阔剑,唰唰唰艰难的在百丈山坚固无比的乌金石上留下的自己的名字——傅言杰。
八十三丈的高度,足以令人叹为观止,然而傅言杰这三个字,刻的很浅,显然傅言杰在那样一个高度已是气力不足。
留下名字后,傅言杰终于支撑不住,意志力一松懈,在重力的压制下,狠狠的摔了下来,又撞到了百丈山,最后重重的砸在山脚下,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能通过一道考核,踏上登天岛的修道者,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虽说这个傅言杰落地的方式不大美观,不过连张辉也暗暗咂舌,“这小子可真是皮糙肉厚,这样都没能摔死他。”
“傅言杰……我道是谁这么强势,原来是傅家人,啧啧!不愧为傅家人,可真特么的骁勇。”
“有道是宁屠千万人,不从傅家门前过!傅家虽小,却无一庸辈,这个傅言杰,不简单呐!”
傅家和权家,糜家他们那些庞然大物不同,这是一个异类。
在昆天域城北有一个幽静的小村落,那便是傅家村,人口不过百户,却个个彪悍孔武,骁勇善战。
权糜顾穆四姓家族的势力,几乎染指了整个昆天域,更延伸到五原郡万城,独独傅家那一块小地方,他们的触手死活伸不进去。
傅家更像是一个隐世家族,从来不与外人交流,凡是贸然闯入傅家村的人,没一个能活着走出来,久而久之,也就有了“宁屠千万人,不从傅家门前过”的凶名。
“没想到,连一向不世出的傅家,也来人了,哼!”权士燮眉宇间有着一抹凝重,便是他也断然不敢小觑了傅家人。
何荒微微颌首,难得的评价了一句,“傅言杰,很不错!”
傅言杰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断断续续的又有几十人冲刺。
从地面向高处发起冲锋。
可惜他们没有傅言杰那么彪悍,最厉害的一个也就冲到二十丈的一个高度,没来得及留下自己的名字,直接就被天地间充斥着的重压狠狠拍了下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只能灰溜溜的离开赛场,否则耽误了时间,何荒定不轻饶。
有了前面几十人失败的例子,接下来的人更加谨慎,不敢贪图更高的层面,只求在一定的高度留下自己的名字便心满意足。
终于,糜博按捺不住了,“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