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听的直感慨：“我家卿卿终于长大了。”
她望向洛青青，眼里满是疼惜和愧疚：“乖宝，都是爹娘没用，没给你一个好身份，让你平白受了这些委屈。”
洛卿卿望着苏氏，突然想起了正事，满心好奇的望着她：“娘，你以前是京都人吗？”
“不是，卿卿，你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王爷的母妃说我像她的一位故人，而我有一个姐妹，也说我像别人，我觉得好奇怪。”
苏氏把手里的帕子攥紧，摇头说道：“你娘我不是京都人，也跟京都的人没关系。”
洛卿卿笑着打趣道：“不一定呢！也许娘是京都某个大家族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呢？”
苏氏吓了一跳：“你这小丫头，竟打趣我。我呀，我家不在京都，也不是你说的世家千金小姐，你就别做美梦了。”
听到这些，洛卿卿彻底掐灭了她想做千金小姐的美梦。
因此再没有追问。
“卿卿饿不饿，娘去给你做点吃的。”
苏氏站起身来。
洛卿卿摇头：“不用了娘，我吃过饭过来的。”
“那我去给你切点水果。”苏氏说着走进厨房。
洛卿卿在屋里瞎晃悠，余光突然瞥到旁边，专门摆放字画的卷缸里多了个卷轴。
这卷轴好生熟悉，好像在沈凌那里见过。
洛卿卿一时好奇，拿起来，放在书案上缓缓展开。
苏氏端着水果过来，就看到洛卿卿站在书案边，正在盯着什么出神。
苏氏轻唤一声：“卿卿，今天早上刚摘的梨子，可甜了，过来尝尝。”
洛卿卿回过神，从苏氏手中接过果盘，用竹签子插了一块放进嘴里，笑得格外甜：“谢谢娘亲。”
苏轼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书案上。
书案上展开的，正是之前沈凌送给洛东阳的那幅美人画。
“娘亲知道，这位画里的美人是谁吗？”
苏氏迟疑了一下：“怎么？卿卿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
洛卿卿摇头：“之前这幅画，我在王爷的书房里见过。王爷说他是北临的开元公主的自画像，我刚才见这幅画的卷轴，和王爷那里的一样，打开一看，还真就是那幅画。王爷怎么会把这幅画送过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他送给你爹的。”
说到这，洛卿卿双眼亮晶晶的望着苏氏：“娘，这位公主很出名吗？你跟我说说呗！”
苏氏把画重新绑好丝带，放回到原地。
“这位公主，16岁时候便死于一场大火，一个可怜的年轻人罢了，生平太短，没什么可说的。”
洛卿卿被吸引了注意力：“原来16岁的时候就死了？真是红颜薄命。”
…
公孙赞娶亲之前，要一早开祠堂，对亡故的先祖长辈们一一祭拜。
公孙赞没参加过这种仪式，被叫着跪了又跪，腿都跪麻了。
公孙老王爷望着供桌上密密麻麻的牌位。
那上头的名字，全都是为了守护江山，百姓而牺牲的。
老王爷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
年轻时，他少年得意，杀心太重。
尤其几年前国战，公孙家损失惨重，几近家破人亡。
家里只剩下公孙赞这么一个独子，如今他做了驸马，避免了以后上战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洛丽塔今天换了一身喜庆的小衣裳，跟着金嬷嬷去拜见皇奶奶。
一路上，小家伙撅着小嘴一声不吭。
金嬷嬷问他：“小郡主，今日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洛丽塔摇了摇头，还是没吭声。
到慈安堂时，里头早坐了好些个世家夫人。
听说小郡主来了，世家夫人们纷纷回头，目光在洛丽塔身上打量。
这王爷尚未娶亲，只是身边有一个外室，早早就给他添了闺女，这在京城里也算是一段奇闻了。
金嬷嬷带着洛丽塔，洛丽塔先给老太妃行礼，又给世家夫人们问安。
世家夫人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小郡主长得可真是标致，想来她的娘亲也是个美人。”
话都还没夸完，洛丽塔就迈着小短腿儿，一把扑到老太妃怀里，哇哇大哭，开始告状：“皇奶奶，娘亲不见了，肯定是爹爹赶跑的。”
她一面哭，一面抽噎，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砸在老太妃手的背上。
洛丽塔跟她总共才见了三次面，可能因为天生的血缘关系，洛丽塔不仅不怕她，反而对她亲近有加。
因此太妃对他也是十分喜欢，看见小孙女哭，心疼的不得了。
她轻轻抚着小孙女的背，轻声哄着她：“简直太不像话了，待会儿奶奶就帮你狠狠收拾他。”
金嬷嬷赶紧上前来：“好了好了，小脸都哭花了，来，嬷嬷带你去洗脸。”
洛丽塔被带出去后，有人开始开玩笑：“难得小郡主和太妃娘娘这么亲，王爷府上也是时候添人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附和。
太妃面色淡淡：“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言外之意，她一个本家长辈都没想着插手，旁人就更没资格说话了。
世家夫人们讪笑两声，没敢再提。
……
公孙瓒拜完祠堂，就去了沈凌王府，他四下打量了一圈：“今日怎么没见你那位意中人。”
最后三个字，语气拉的意味深长。
沈凌莞尔，看起来心情不错：“你也说了，是意中人，而不是内人，他不在不是很正常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样子呗，遛鸡逗狗，准备婚事。”
沈凌提醒他：“你和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以后要收收性子。”
公孙赞面无波澜：“我的事情还好说，反正都这样了。倒是你，听说北临使团马上就要入京了，我担心和亲一事轮到你头上。”
沈凌淡淡开口：“皇上但凡还有一丝理智，他都不会愚昧到，把这么好的拉拢机会让给我。”
公孙赞吓了一跳：“你小子说话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当心让人听了去，参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