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卿平日里能吃能睡,刚刚还在他面前干了两大碗饭。
哪像个多愁善感病秧子?
然而大夫的诊断便是如此。
沈凌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接受事实。
“感觉怎么样了?”
沈凌朝她走了过来。
洛卿卿一脸的哀怨,惨白的小脸,娇弱感足足的。
“王爷,妾身是不是得重病了?”
“也没什么大事,大夫说你郁结于心,怎么回事?”
“啊?”
洛卿卿也很迷呀,李太医怎么看出她郁结于心的?
“王爷,妾身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什么事都做不好,有什么事也不能给王爷分忧。”
洛卿卿现在从头上到脚都是丧丧的.。
原来多阳光开朗的一个人啊!
自从骆卿卿得了这个诊断之后,每天睁开眼睛,就像抽签一样,每个人轮流在她床前刷脸。
第一天是洛全。
洛全红着眼睛站在床头,看见洛卿卿醒了,急忙上前信誓旦旦的说:“姐,你放心,以后你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我一定好好学习,勤学苦练。”
洛卿卿满意的拍拍他的头。
第二天是霁川。
一向冰冷的性子,看见洛卿卿,也是一脸的忧愁。
“你放心吧?我没事,这病不严重。”
洛卿卿反倒安慰他。
第三天是洛东阳。
眼泪汪汪的,哭的比谁都凶。
“宝儿,都是爹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呜…”
直到第n天,就连后院的张厨娘都来她前刷存在感,洛卿卿才顿时感觉不对。
每个人现在看见她,就像打开了水龙头,大眼泪不用眨就掉了。
她该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不治之症吧?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洛卿卿寝食难安,食难下咽。
总感觉自己大限将至。
就这样捱了半个月,竟然瘦了四五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死也得死个明白。
洛卿卿决定自己亲自登门问诊。
洛卿卿坐了马车,来到李太医的府上。
哪成想,李太医刚开始是避而不见,直到听见洛卿卿说,自己大限将至,好歹求死个明白,这才匆匆赶来。
原来真是个误会!洛卿卿压根就没有什么欲结于心的表现。
李太医之所以会如此说,完全是因为,他一个堂堂的太医,被沈凌现在当成府医使唤,心里不平,这才有了吓一吓他的想法。
再说了,一个不受宠的外室,为了博得王爷的关注,求而不得,而郁结于心,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
洛卿卿暗暗苦笑,自己一直以为是个心大的,没想到,竟被一句玩笑折腾成这样。
症结没了,洛卿卿回去就美美的睡上了一觉,休息了两日,小脸才勉强见了血色。
洛卿卿再一次提出了回村的想法。
沈凌听完后,开口道:“本王陪着你去。”
“啊?”
洛卿卿有些意外:“王爷不是很忙吗?这样太麻烦您了!”
沈凌看着她:“怎么?怕我给你丢人?”
正式出发的这天,洛东阳和苏氏决定陪着洛卿卿一起回去。
自然也少不了洛全和霁川。
这次沈凌也没有骑马,而是和洛卿卿一起坐了马车,后面的马车跟在后面,坐了洛家一家人还有霁川。
洛卿卿有点晕车,提前从李太医那里拿了药。
别说,李太医的药还真管用,洛卿卿果然精神多了。
一路上,洛卿卿叽叽喳喳,沈凌在旁边坐的端端正正,她也不好太过放飞自我。
从京都到华容县,沈凌听了洛卿卿不少的废话,这女人张口闭口就是钱,能对他真心才怪了。
当日李太医的诊断,是洛卿卿郁结于心。
洛卿卿为什么会得这个病?很有可能是她心里有心上人,而不得不当他的外室,以至于患上了十分严重的相思病。
想到这,霸道王爷就觉得心口闷闷的。
“王爷。”
外面传来魏青的轻唤。
“说!”
魏青被王爷的暴躁吓了一跳,摸了摸脖子上的狗头,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回道:“到华容县了。”
“啥?这么快就到了。”
洛卿卿挑开帘子看去,果然到了,望向一旁的沈凌:“王爷,要不先找地方吃个饭?”
洛卿卿可不想回家再做饭吃,家里粗茶淡饭的,怕是招待不了沈凌这尊大佛。
哪知沈凌一脸兴味的看着她:“都到你家门口了,不如回家吃吧?”
洛卿卿:回家?王爷,您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做饭吗?”
洛卿卿有点忧愁,做饭她可不会。
可王爷开了金口,作为一个合格的外室,自然要想尽办法满足王爷的一切需求。
人家都亲自来了,别说是下厨做饭,就是让她亲自宰一头猪,她也得硬着头皮杀。
沈凌的马车刚入村,有眼尖的小孩子就看见了,急忙去通知了李长胜 。
没多会儿,李长胜就带着村里人来接了。
洛卿卿先下来,弯腰摆好脚凳子,伺候金主下车。
李长胜感慨不已。
到底是洛家丫头,那毕恭毕敬,小鸟依人的样子。
现在这个洛卿卿,是全村的福星,等祠堂建成,一定要好好谢谢她全家。
李长胜活了大半辈子,见的最大的官就是县官,哪里见过沈凌这样的气质。
一时间慌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贵人远道而来,实在辛苦了,不如我们先去吃点饭?”
李长胜到底是村长,该有的流程,一点都没有少。
洛卿卿却道:“村长大伯,那些工匠们都到了吧?你先安排他们吧,贵人吃饭的事,就交给我了。”
李长胜连连点头,想来也是,贵人不喜欢和他们这些小人物打交道。
工匠后面也是浩浩荡荡的一队人,每家每户领了两个回去,分散住在村民家里,村民吃住都管了 。
“好,洛姑娘,你好好招待贵人,缺什么少什么,尽管来找我。”
洛卿卿家的院子没有上锁,请了沈凌进去坐,又马上去了厨房,开始烧水泡茶。
洛卿卿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在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阵瞎鼓捣,好歹凑成了四菜一汤。
洛卿卿哪会做什么菜,完全不懂火候,口味是什么玩意,一切全凭直觉。
在她看来,做饭在人为,味道在天意。
洛卿卿陆陆续续把饭菜上了桌,有菜有肉,还有一碗颜色不明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