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楚君辰正坐公堂,一身白色锦袍,锦袍上绣着同色系祥云绣,带头银龙玉冠,全身散发着帝王气息。赵羽身穿藏蓝色锦袍,背上背着大刀,站在楚君辰身后。
堂下两侧站着身穿飞鱼袍的锦衣卫。
楚君辰拍下惊堂木,面色严肃道:“宣原告卢王氏。”
锦衣卫声势铿锵道:“宣原告卢王氏。”
随后就看到一个头发凌乱,身材瘦弱,身穿染血囚服,挺着大肚子的卢王氏手脚戴着铁链走了进来。
卢王氏听闻国主亲自审理此案件,惶恐跪下重重磕了一下道:“民女卢王氏参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君辰冷素道:“卢王氏,你状告黄家黄有恒打杀卢家一十七口,并凌辱你,后嫁祸于你,可有此事?”
卢王氏悲伤磕了一头,道:“确有此事,民女所告,句句属实。”
楚君辰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句句属实,那本王自会为你洗刷冤屈,还你清白。你先下去医治一下伤口吧!”
卢王氏磕头道谢:“多谢国主。”
随后卢王氏被锦衣卫扶下去了。
楚君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语气冰冷道,:“传前任县令张元,三州巡抚马启东。”
锦衣卫声势铿锵道:“传前任县令张元。三州巡抚马启东”
话毕,就有一个锦衣卫带着张元和马启东走了进来。
张元,马启东面如土灰,道:“罪臣张元,马启东见过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君辰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张元,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不为民申冤,不为国除恶,反而勾结黄家,嫁祸卢王氏,残害百姓。你可知罪?”
张元华害怕道:“国主饶命,国主饶命。这都是黄公子让我做的。”
楚君辰冷肃道:“黄有恒没有一官半职,你身为朝廷命官,怎么会听命于黄有恒?”
张元道:“黄公子说,说,”
楚君辰道:“他说什么?”
张元:“黄公子说他与王氏族亲氏交好,若小人听他的,保小人官运亨通,若小人不听,灭我张家满门,小人,小人不敢不听啊!。”
楚君辰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岂有此理。黄有恒与哪个王氏族亲交好?”
张元惊恐道:“小人,小人不知。”
楚君辰声音冷冽道:“张元,你身受皇恩,就应该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但你不仅不维护纲常法纪,维系国法,还逢迎拍马,因利徇私,残害善良,简直该死。”
张元连忙跪地求饶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还请国主开恩,从轻发落。”
楚君辰道:“张元,你身为百姓父母官,不为百姓做事,反而勾结他人,残害善良,这就是对百姓不义,对朝廷不忠,此等不忠不义之人,本王留你性命,以后如何维系国法?如何对的起这天下的百姓?”
张元跪地求饶,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求国主饶了小人吧!求国主饶命。”
楚君辰拍下惊堂木道:“张元,本王判你三日后,斩首示众。”
张元听后面如土色,目光无神,随后被锦衣卫拖了出去。
楚君辰冷若冰霜道:“马启东”
马启东连忙磕头道:“罪臣马启东在。”
楚君辰道:“你身为朝廷巡抚, 明知张元违法乱纪,你不但不知检,还为虎作伥,简直罪无可恕。”
马启东道:“罪臣知错,罪臣知错。”
楚君辰拍下惊堂木,冷冷道:“本王判你,革除功名,发配边疆,永身监禁,家产充公,三代不得再入王都。”
马启东捶胸顿足道:“罪臣谢主隆恩,罪臣,谢国主不杀之恩,谢国主。”
说罢,就有锦衣卫将人带了下去。
楚君辰沉吟道:“带人犯黄有恒和黄有才。”
锦衣卫扬声道:“带人犯黄有恒和黄有才。”
黄有恒和黄育才两个人有恃无恐的走了进来。赵羽看着二人的样子就生气,见二人进来并未行礼道:“大胆,看见国主为何不行礼?”
黄育才看了一眼楚君辰,站在原地道:“见过国主。”
赵羽看着他根本不将楚君辰放在眼里,气愤道:“放肆,”说着就要上前教训二人,楚君辰拦住了他。
楚君辰看着二人道:“卢王氏状告你二人打杀卢家一十七口,你们二人有什么说的?”
黄有恒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我杀了卢家一十七口人?”
楚君辰摇了摇头道:“冥顽不灵。”
说着陆宴就让人呈上了证据。锦衣卫压着一个 男子走了上来。
陆宴道:“这个人,是你父亲的心腹,也是你们黄家的管家,他已经坦白,卢家死后的尸体灌的砒霜,就是他去买的,这是证词,同时,他还坦白,他帮你收买药铺的店小二及假扮卢王氏奸夫李二牛,在你藏在弘慈寺的时候,还帮你掠良家女子,供你泄欲。”
说着将证词呈给了楚君辰,随后又让人抬了一口棺材来,“打开。”
棺材打开,一具白骨出现在眼前,陆宴走上前语气冰冷道:“黄育文让管家烧了义馆,但是有一具尸骨并没有烧毁。”
说着有一名锦衣卫将尸骨立起来,展现给众人。
陆宴继续说道:“此具尸骨是用了特殊手段将白骨化提前了。首先可以明显看出关节由铁钉连接,同时骨头上都有轻微的裂痕,这明显是被人用外力击打所致。尸骨脖颈处呈黑色,是中毒的迹象,但是胃部却没有任何颜色,说明是死后被人灌了毒药。”
陆宴挥了挥手,锦衣卫将尸骨放入棺材,又将棺材抬了下去。随后又有锦衣卫将几张证词递给了陆宴。
陆宴将一叠证词和证物上交楚君辰,转身看了一眼黄家父子道:“这里是药铺店小二的证词,证明黄家管家确实收买了店小二。另外的是你们黄家的账本,账本中不仅记录你们收买店小二的证据,还有收买李二牛,前任县令张元,前任三州巡抚马启东的证据,每一笔交易记录的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陆宴又从身上拿出一个玄铁令牌,令牌上雕刻着六只脚和四只翅膀,没有面目的混沌图案。
陆宴语气寒冷道:“启禀国主,臣在抄家时还发现了这个。”
竟是昌盛教的令牌。
说着上交给了楚君辰,楚君辰看着令牌,浑身散发寒气道:“原来你们黄家富甲一方,竟是这样富裕的么?简直罪该万死。”
黄有恒听了楚君辰和陆宴的话,自知事情已经全部暴露,仰天长笑,道:“我生来就是恶人,你们能奈我何?”
说罢两个人用力挣开绳索,向楚君辰打去。赵羽站在楚君辰身前护住楚君辰,陆宴提刀上前与二人进行周旋。
却没想到这两个人武功高强,看着陆宴和锦衣卫与他们二人势均力敌,赵羽射出暗器,打在了黄有恒的手上。
黄有恒受伤,向后退去,黄育文护着黄有恒,赵羽看着僵持的形势,上前想要抓住他们,黄有恒见楚君辰身边没有人,拔出手上的暗器,就扔向楚君辰,说时迟那时快,赵羽拔出长刀,匕首打在长刀上,又被反射了回去,匕首直接刺在黄有恒的天灵盖上,黄有恒当场毙命。
黄育文见自己的儿子死了,眼底发狠,向众人打去,没几下就被陆宴和赵羽制服了。
卢家一十七口灭门案,就此落下帷幕。
黄家草菅人命,残害百姓,勾结官僚,为富不仁,买卖人口,逼良为娼,暴戾恣睢,无恶不作,罄竹难书。故,诛其九族,家产全部充为国库所有。
刘添福假扮县令,理应死罪,但念其初心为善,事出有因,故,不做惩罚,但今后要勤勉读书,不得纵情于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可考取功名,为国效力。
刘添町因公丧命,念其文采卓然,学富五车,为官清正廉明,宁死不屈,故,追其谥号圣善闻周曰宣,受太平县百姓香火供奉,三年不灭。
章龄鹤的事情则还需要继续追查,已由锦衣卫负责。
佛说,因果不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在世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
陆宴向楚君辰建议,让他们居住在别馆,楚君辰为了白珊珊能好好养伤,自然也是同意。
楚君辰让秀琴帮忙给白珊珊穿好衣服,他在屋外等候。
陆宴走过来,手里拿着白色织锦皮毛斗篷,恭敬道:“公子,都准备好了。”
楚君辰点了点头,随后思索道:“那个孩子?”
陆宴语气低沉道:“我已经派徐云去了,将孩子带来,还有一个之前伺候在康素素身边的侍女,她知道的事情更多。”
楚君辰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道:“这个事情先别告诉珊珊,她的伤还没有好,我怕她知道了又要激动,伤口还没有好。”
陆宴点点头,他自然也是知道康素素对白珊珊的重要性的。道:“是,属下知道了。”
楚君辰还想说什么,就见秀琴走出来道,:“国主,我已经帮白姑娘穿好衣服了。”
楚君辰勾着唇角道:“多谢。”
秀琴惶恐道:“国主,严重了。”
楚君辰没在说话,接过陆宴手中的斗篷,走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抱着白珊珊,白珊珊身上穿的就是那个白色织锦皮毛的斗篷。
楚君辰将白珊珊放到马车里,让白珊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敲了敲马车壁,就听到外面陆宴道:“走。”
白珊珊脸上还是没有血色,语气虚弱道:“天佑哥,卢家灭门案己经处理好了吗?”
楚君辰浅笑道:“己经处理好了,等你身体好些我讲给你听。”
白珊珊点了一下头,道:“可惜没能亲眼看到天佑哥审理案件,真是可惜。”
楚君辰勾着唇,面色严肃,语气却温柔道:“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你呀!现在还是要好好养身体。下次可不要这样了,你可知,金大夫说你这伤口再深一寸,可就药石无医了。你若真的出什么事情,我如何向白将军交代呢!”
白珊珊轻声,虚弱道:“好,知道了,让天佑哥担心了。”
楚君辰轻笑,摸了摸白珊珊的头。
这边,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看着华贵的马车,四周武功高强的待卫保护着,心中不禁疑惑,半路跟着走到了别馆。
别馆门口,马车停下了,马车里一男子抱着一个身穿白色织锦皮毛的斗篷的女子下了车。
现在天气已经慢慢入秋了,但是没有太冷,根本不用穿那么厚的斗篷。
直到男子横抱女子走下马车,女子全身裹得严实,只露着纤细的手腕,白皙的手上带着一个卿云白汉的玉镯,玉镯上还镶嵌着一小块金子。
玄色锦袍男子看到手镯,一跃而起,向白珊珊冲去,陆宴感受有人袭来,快步上前将人拦了下来,只见一个身穿玄色锦袍,袖口裤脚束着,鼻正唇薄,天仓饱满,身高八尺,眼神清澈的男子。
陆宴严肃道:“你是何人?”
男子语气稚嫩且猖狂道:“你管小爷是谁,你赶紧把那个女子给小爷放下来。”
说着男子就要向楚君辰跑过去。
陆宴拦下他,所有的锦衣卫都拔出刀,一脸凶狠的看着他。
男子退了一步,心里有些胆怯,但嘴巴还是硬气道:“你们,,你们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陆宴一个冰冷的眼神射过去,没有说话,男子硬气道:“我,我认识锦衣卫陆宴,他,他可是我好兄弟,我告诉你们,他,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我妹夫呢!”
众锦衣卫都看向陆宴……
陆宴看着傻哈哈的男子,确认了一下,他不认识这个二哈。
白珊珊听到声音,有些熟悉,虚弱说道,:“天佑哥,你将我放下来吧!”
楚君辰慢慢的将白珊珊放在地上,随后扶好她。
白珊珊抬起右手将斗篷的帽子摘下,看向远处闹事的男人。
还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