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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点了,大家已经坐在了餐桌旁,林雪还没有回来。

“明子哥,我嫂子还不回来?”何雨水一直让大家等着,今天她说了算。

“这还不是因为李爱国,跟谁换班不好,偏跟我媳妇调班。咱别等了,小雪昨天就说了,赶不回来咱先动筷儿。”颜明很无奈。

“那可不行,我得等我嫂子。”何雨水还犟上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林雪才到了何家。

何雨水听到停自行车的声音,赶紧跑出屋去迎接。

“爱国,你怎么在这儿?”林雪看清人脸,脑子一下没转过来。

“那个,林姐,我今天……”李爱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噢~~~,敢情我们家雨水的对象是你小子。”林雪这才明白。

“林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家和雨水的关系这么近。”

“行了,赶紧吃饭吧,一会儿我还得回去上班呢。”林雪看着李爱国,恨恨的样子。

一场饭局很快就结束了,于莉作为长嫂,问了一些事情,傻柱和颜明,除了喝点小酒,根本不想多说什么。

于莉对于李家的条件很认可,父母都有工作,家里哥哥、姐姐也都已经成了家搬出去另过,这样的条件不好找。等李爱国走后,于莉还直夸雨水的命好、眼光好。

颜明回到家里,决定和妹妹好好聊聊,让林雪给拦住了。

“你就别去了,小齐这才刚处对象。你一个大老爷们问这事儿,小齐哪好意思跟你说。”

“那行吧,你帮着把把关吧。小雪,今年过年,我想带妹妹回趟老家,妹妹长大了,我去父母坟前说一说。也想看看大爷大娘。”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嫁给你以后,还没跟你去过老家呢。”林雪心里有那么一点犹豫,但嘴上一点不含糊。

“不用了,家里孩子们还小,就妈一个人带着,年都过不好。你陪着她在家过年吧。”

林雪想了半天,然后才答应颜明。孩子们太小,哪经得住长途奔波的苦累。

颜明晚上把想回老家一趟的事告诉妹妹。颜小齐很开心,她来了六年,中间写过几次信,也收到过大爷回的两封信。可这怎么能够解去浓浓的思念之情。

“哥,咱们什么时候走?”

“一月二十是除夕,咱提前三天走,这样才能赶上守岁。明天我先去请假,开介绍信。顺利的话,咱十七号动身。”

“那我明天也请假。”

“还有大半个月呢,你先不急。我拿到介绍信你再请假也不晚。”

“那我这两天跟嫂子去买些东西带回家。哥,你给我点儿钱和票。”

“行,回头让你嫂子给你。家里的票都在她那儿。”妹妹提的要求,颜明一定满足。

第二天颜明真就去请假了。院里人也都去上了班。

许大茂出了好大的事,大家都不知道。

原来许大茂受辱之后,娄晓娥回娘家一直都没回来。许大茂心里把所有怨恨都算在了娄晓娥的头上。

如果娄晓娥这两天在家,一准儿得被许大茂打。打过之后,许大茂也许就没有这么气了。

可偏偏娄晓娥嫌丢人,住在娘家根本不回四合院。许大茂天天下班看到的就是冷冷清清。他的心里对妻子的恨,已经到了极致。

昨天休息,许大茂利用这个时间,去了娄家。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卑微和小心,一进门就开骂,不光骂娄晓娥不能生养,还骂娄家没教养。

连岳父岳母都骂上了,娄家哪能善罢甘休。于是许大茂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揍。

许大茂本来就恼怒至极,又被打了一顿,他更是恨上加恨。站在娄家门口,口口声声要离婚。

大家都在气头上,就连娄董这么见过世面的人,也稳不住了,于是约定了星期一一大早就去办手续。

娄晓娥由司机陪着,和许大茂办完了离婚手续,然后回到四合院里拿自己的嫁妆。

和原剧不同的是,娄家还没有落魄,威势还在,所以许大茂也不敢反对娄晓娥拿走她自己的东西。

就这样,娄晓娥顺利地离开了四合院。他们也没在院里再吵架,所以院里人也不知道许大茂离了婚。

同住后院的聋老太太,从玻璃窗里看到娄晓娥进进出出搬些行李、箱子。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烤着她的火。

晚上大家下班回家,有人听到许大茂在家里发着酒疯。爱凑热闹的人围在许家门前听着。

慢慢地大家听明白了,原来四合院出现了第一起离婚。这可是大事,一时四合院里炸开了。

“当家的,许大茂离婚了。”

“真的!这下咱院的名声臭喽。”

……

“老易,许大茂这样搞可不行,他这一离婚,咱们院的名声就没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儿,附近加起来几个院子,也没有离婚这一说。”刘海忠在一大爷家埋怨着。

“人家婚都离了,咱还能怎么着?再给撮合回去?”一大爷根本不屑理会院里的杂事儿。

“那咱院儿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我说老刘,过好自家的日子就行了,想这么多干嘛。许大茂又不是自己的孩子,我问那么多还招人家烦。”

“老易,你现在怎么这样,你可不像以前,院里的事儿你是最热心。现在可好,什么都不问。”

“问多了心烦,我有儿有女过太平日子多舒心。行了吧老刘,要没别的事,回去吧。”易中海撵人。

刘海忠无奈,只得回家。路过许大茂的屋,还往门口唾了一口老痰,他是恨得牙根痒痒。

颜明是从何雨柱那里知道娄晓娥离开了四合院的。他原本还想着通过许、秦二人的丑事,促成两个人离婚。没想到傻柱一顿猛操作,娄、许没有按着剧情走,直接提前结束。

颜明盘算了一下,现在还没有风起,说什么都为时尚早。等回老家之后,找个机会提醒娄家人,赶紧走人。

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自己铺路。

就是不知道娄晓娥没了傻柱这一层牵挂,她还会不会再回来。

腊月二十八,颜明兄妹俩风尘仆仆地赶到老家。因为提前收到了电报,颜业魁早早就让儿子们收拾好屋子,等着侄子侄女回家过年。

大娘见到长大成人的颜小齐,先是仔细端详了半天,然后一把搂进怀里。自己养大的侄女,怎么能不想。

颜家堂屋里,颜明把送给亲人们的礼物一一拿了出来。路途太远,兄妹二人不好带,就这样也背回来了不少。

大爷一块手表,一双皮棉鞋,让老头乐得眯上了眼。把手表看了又看,还不时地放在耳朵边听听走针儿。

然后把手表往颜明手里一放,“大至,心意我领了,这东西太贵重,庄户人用不着这么金贵的东西。鞋我收着,这两年上了岁数,总感觉脚凉。”

颜明还没开口,颜小齐一把抢过手表,郑重地给大爷戴上。

“大爷,这是我买给你的,你必须戴。”

小丫头还挺倔,红着眼圈盯着大爷,一动不动。

大爷抬手搓了搓脸,“行,我们小妮儿给我买的,大爷戴。好孩子,长大喽。就你现在这个样,走在路上,我可不敢认。”

“大至,明天早起,跟我去趟老林地。”颜业魁安排着侄子。

“哎。”

“东西我都让你大娘准备好了,去烧点纸,跟你爷爷奶奶、你爹你娘念叨念叨。”

“哎。”

“这几年你寄的钱,都给你侄子侄女们上学用了。家里有粮食,粮票你就别再寄了。你们在城里过日子不容易,什么都得买。不像我们在家里,拾边地里种点儿菜,就够一大家人吃的。”

“上学的钱够不够?兴谦、兴鸣读几年级了?”

……

第二天一大早,颜明跟在大爷、两个哥哥的身后,往庄外走去。

村北一里地外,好大的一片林地,松柏森森。这里是颜氏祖茔,各房人按着昭穆之分,埋葬着家人。

颜明早忘了祭拜的那一套流程,跟在大伯身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祭拜父母的时候,大伯一家远远地站着,让他好好说说心里话。颜明把自己身上的故事,粗粗讲了一遍,又把妹妹已经长大告知了父母。然后抹了抹泪,磕头礼拜。

“大至,小妮儿说婆家了没有?”回家的路上,大伯问着。

“听我媳妇说,小齐刚处了对象,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回家让大娘和嫂子们问问她。”

“十八的大姑娘了,你可得把好关。长兄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大爷您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那就好。”

年夜饭,颜业魁家里好热闹。男人们喝着酒说着一年来的事儿,孩子们跑来跑去也不正式吃饭。

老大颜兴谦带着兄弟妹妹们,开心地把叔叔送的鞭炮拆开,用点燃的一根蒲棒当引火,一个个地放着炮。

引来村里不少孩子过年看热闹。有那眼馋的,好言好语和兴谦商量,能不能让他来点一下鞭炮。

兴谦辈分小,平日里总是听这一帮叔、爷们的指挥。这个时候,他成了头儿,看谁顺眼,就把蒲棒一递,小鞭一送,很有些架派。

大娘、嫂子们则在里屋围着小齐问东问西,尤其是小齐处的对象,恨不得连祖宗十八代都打听个清楚。

颜小齐羞红着脸,对大娘也没有隐瞒,凡是她知道的,都讲了个清楚。

“小妮儿长大喽,这眼看着要出门子了,你在城里可得多听你哥嫂的话。受了委屈,就给家里写信……”大娘眼含晶莹,细细地嘱咐着侄女。

这就是家吧,有颜氏的根,有亲人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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