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岩猜错了,三师姐另有其人,就在他往灵秀子那边看去的时候,一道速度极快的白影从山路而来,等清岩要定睛细看来人是何等模样,来人已经停住了身形,同时就听那两个丹凤轩弟子齐声叫道“三师姐!”
清岩正暗自奇怪一事,也打量了这个三师姐几眼,也是个容貌极美的青年女子,心道“看起来丹凤轩的弟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冷冰冰寒兮兮,没点热气!就是不知这个百里冰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不过她既然不是三师姐,那她又是谁?”
清岩同时也明白了为何这个三师姐不御剑飞行而来,他刚才奇怪的就是此事,原来她还带着一个人,一个小人,不是那种小人,是个小孩子,这个三师姐居然带来了一个小小孩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难怪她不能御剑飞行。
而这个小男孩在王珍和李玉晴同时叫三师姐的时候,他也几乎不分先后的喊了一声“爹,娘!”
清岩看见小男孩便明白了几分,而这个“爹,娘”一叫,就什么也知道了。这个爹和娘自然就是灵秀子和胡婷婷,这个小男孩就是他们的儿子。胡婷婷一见自己的三师姐竟然带来了自己的儿子,她和灵秀子本来苍白的脸更加没了血色,真是面如死灰一般。胡婷婷颤声叫道“辉儿,你怎么来了?”而那惊恐万分的眼睛也看向了她的三位师姐,她和灵秀子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三师姐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他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是深深的绝望。
丹凤轩轩主水清共有七个弟子,胡婷婷是六弟子,五弟子李玉晴,四弟子王珍,三弟子就是这个刚来的管宁。管宁被人称之为绝情仙子,单凭这个名头就知道她是多么的心狠情绝。管宁既是水清的三弟子,也是丹凤轩凤羽堂堂主,而这凤羽堂正是主管丹凤轩刑罚的地方,而管宁也是所有丹凤轩弟子除了水清以外最害怕的人,这就是为何胡婷婷和灵秀子一听管宁也来了骇然变色的原因。
辉儿就是那个小男孩,看见爹娘后就挣脱了管宁的手向胡婷婷跑去,管宁也没阻拦,却对王珍和李玉晴说道“事情怎么样了!”管宁身材修长,要比王珍和李玉晴高出半个头来,相貌也是极为俊秀,当然也是一脸的冷峻,说话声音清冷之极,隐隐带有森森杀气,语气虽是平淡却是甚具威严,听她问话,王珍忙恭声道“一切都好了,就等师姐您回来。”
管宁微微点点头,这才看向胡婷婷和灵秀子,却见胡婷婷紧紧的抱着儿子并且低声问着话,旁边的灵秀子神色惨然,看着管宁向他们看来,正欲开口说话,就听灵定子已经向管宁道“管堂主,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来了,贫道有礼了!”
管宁还了一礼,道“灵定道长,真是许久不见了!玉华真人可好?”
灵定子道“家师一切安好,数年不见管堂主风采依旧,贫道却是老了!”
管宁轻叹一声,道“道长何出此言,大家同为修道之人何来个老字,只是不曾想今日见面却是这番情形。”言下之意竟是十分感叹,这在管宁来说绝对是异常罕见的言语,就连王珍和李玉晴也暗自诧异,三师姐这是怎么了,同门这么多年这可是第一次见三师姐与一个外人如此说话,而且还是泰山剑派的人。
泰山剑派与丹凤轩两派向来交好,因为泰山剑派都是出家之人,丹凤轩虽然都是性格清冷的女子,但对于出家人并不是很排斥,加上玉华真人与水清同为天下三大神剑,所以门下弟子彼此都很熟悉,可也就是这样也使得灵秀子和胡婷婷有了机会认识。
灵定子与管宁也是旧交,一个是玉华真人的三弟子,一个是水清的三弟子,以往玉华真人和水清,简冰在一起论道谈剑的时候都有弟子随侍,而玉华真人一直都是带着灵定子,水清也一直让管宁待在身边,就这样灵定子与管宁见面次数很多,二人的关系也算是融洽。可自从出了灵秀子与胡婷婷这件事后,或许是心怀愧疚玉华真人就再也没有和水清会过面,他二人也就少见了。
今日灵定子与管宁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偏偏又是处理这种异常尴尬的问题,这和以往见面真是天壤之别,虽说丹凤轩弟子淡情寡欲,可这朋友之交也是有的,何况管宁对灵定子了解颇深,知道他品行端正,为人忠厚,加上一身道法剑术已得玉华真人真传,对他的修为德行很是赞赏,所以灵定子算是她唯一个异性朋友,现在为了灵秀子与胡婷婷的事在此相逢,见面之后自然有所感触。
灵定子听了管宁的话后,也是轻叹一声,看看自己四师弟一家三口,神情一黯,知道真正麻烦的事情来了,他和灵华子也都想道“四师弟(兄)所托之事恐怕就是这个孩子了,可现在却是如何是好。”二人都有种无能为力之感。
管宁见了灵定子的神情,自然知道灵定子想到了什么,就道“道长,来此之前想必玉华真人已经有了交待,应该怎么做我就不必多言了吧!”
灵定子怎会不知管宁的言中之意,无奈一笑,道“我们明白,管堂主有什么事但请吩咐,我等无有不从。”
管宁摇头道“道长言重了,我只希望二位袖手旁观,至于灵秀子,本门会给玉华真人一个交待。”
灵定子点点头,再不说话,旁边的灵华子还想再说,却被他用眼神止住了。
管宁和灵定子说完,这才缓缓向胡婷婷问道“胡婷婷,这是你的儿子吧?”
胡婷婷抱着儿子,早已哭了出来,孩子还小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娘哭的凄惨,而爹爹也不说话,自然感到害怕,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唯有灵秀子还没流泪,可他那神情比哭还让人看了心酸难受。
看胡婷婷不说话,管宁神情更是冰冷,她继续道“六年前你与灵秀子私奔至此,便隐姓埋名躲在了五泉山,第二年你就生下了这个孩子,因为你和灵秀子易形后都是老者,有个婴儿生怕引起他人怀疑,偏偏此地幽静偏僻,是个绝佳的躲藏之地又不愿离开。你们就想了个办法,又以本来面目扮作夫妻自称姓丁,并在兰州城中买了一个宅子,雇了几个佣人,对他们说你二人都在外地做生意抽不开身,每月只能回来一次,孩子就交给一个奶妈照顾,就这样每月的十六,你们就由丁老头夫妻变为丁员外夫妻去兰州城住上几日,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五年时间,现在孩子都也五岁了,谁也想不到在这五泉山上卖面的丁老头夫妻会是兰州城里有钱又体面的丁员外夫妻,你们真是费尽了心思呀!难怪我们找了好几年都找不到你们的踪影,若不是…”说到这里,管宁停了下来,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谁泄露了灵秀子一家的行踪。
清岩听管宁如此一说,也暗暗佩服灵秀子与胡婷婷的心机,心道“真是煞费苦心呀!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换了我找,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找到他们了,可就是这么做居然也会叫人发现,这个人也不简单呀!听这女人的口气显然不是丹凤轩自己找到的,是谁这么多管闲事要把人家夫妻拆散,这人也真是的!”清岩觉得泄露人家行藏的人真不是个东西,再看胡婷婷抱着孩子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突然很不舒服,而那个孩子的哭声更是揪心,想到“难道这个家真的就要散了,灵秀子难道马上就要死了,这个孩子岂不是眼看就要没了爹爹了,胡婷婷也就要没了丈夫!”清岩心情变得十分沉重,看看灵秀子欲哭无泪的样子,他想起木心曾经说过的话,那句话就是“佛家有云人有七苦,分别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求不得的东西太多了!欲求长生不老不得,欲求身体健康不得,欲求不遇怨敌不得,欲求爱侣不分不得。这些都是痛苦,都是求不得!”当时清岩听木心说了这些后也多少有点感触,他那时是为了郑老爹担心,他求不得的是老爹的长寿,可对于其他的事情他也只是隐约一想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现在他由灵秀子一家就快分离突然想到了很多担心,灵秀子,胡婷婷作为修道之人现在不求长生,只求家人团圆都已经不得,这...。
想到这里清岩不禁叹息道“真是求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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