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莫须有
内阁首辅方岳贡带着士兵站在台子上对这些太学生喊道：
“国家出钱给你们读书，是希望你们学习圣人言，忠君爱国。现在可好，你们为了不同于自己的言论就开始党同伐异，残害同胞，甚至喊出大逆不道的言论。交出霍乱魁首，现在散去还可以不追究，若死硬到底，我们可不客气了。”
一个楞头小子带头喊道：
“东汉末年有党锢之祸，朝廷面对正直的士人也是用武力镇压，弟兄们，现在成为“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的机会到了，大家切不可因为一点威胁就放弃了气节，舍生取义，就在今天。”
见这群太学生死硬，朱慈烺也没手软了，他让士兵们穿上甲胄，拿起木棍，进行了驱赶和逮捕。
几千太学生与士人被暴揍一顿，这群只知道读死书的家伙们与职业士兵对比起来，战斗力那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很快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太学生们作鸟兽散，剩余百十来个死硬份子被抓起送进监牢中。
江煜隐敲定了北面防御后，光速杀回南京。
“这是严重的群体事件，要严肃处理。”
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然后开始了表演。
这可是大大机会放在自己面前，而对付这群傻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囚徒困境。
他亲自面见了这百余人，当然死硬份子刚开始还是有理想的，不断有人在咒骂自己是个奸臣。
江煜隐也不恼火，只是笑道：
“你们要么是国子监太学生，离举人只有一步之遥，要么就是举人，甚至是进士。先不说做的是对是错，受到别人蛊惑，就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情，让人痛心，天地君亲师，为了最后一个师，愧对给与你们养育之恩的父母，愧对让你们考取功名的朝廷，真的愚蠢。”
他指着监牢然后道：
“现在，我也不是不给你们悔过的机会，一百人，我给你们其中十人的完全免罪的机会，只要你们其中十人愿意写出指使你们闹事的背后黑手是谁，我都会放了你们，乃至会让你们去朝鲜做官。但名额只有十个，剩余九十个，不但要革去功名，你们的名字要镌刻在叛臣碑上，与洪承畴高杰永远在一起，被后人唾弃。”
说罢，他把这百人都塞到单独格子间内，这是南京的乡试房间改造而成，每个囚犯都被隔离开，门口有士兵看守，不准他们说话，也不准随意走动，乃至窗户都没有。关小黑屋的待遇的确很难受。而江煜隐最坏的地方就在于，他安排了一些士兵冒充囚徒，然后主动小声喊着来自己，宣布要自首。
而他还故意把假的囚徒带着在这群太学生面前走了一圈，人就是这样的，可以一同患难，但一旦兄弟率先脱离苦海了，他们的悔恨加上妒忌乃至不甘扭曲在一起，第二天就有太学生主动要求见自己。
而这时候，江煜隐给他们的自白书已经写好了。
“只要你们承认，指使你们的人是侯方域房可壮张凤翔这些人，而他们的后台是钱谦益的话，我就立刻放过你们，明天就安排你们全家去朝鲜，放心，朝鲜号称小中华，而且距离内地也就十几天水路距离，比云南都近，你们才干可以在朝鲜发挥了。”
江煜隐像个魔鬼般蛊惑着他们，而这群人刚开始还嘴硬。
“侯先生根本没参与此次事情啊，而钱老更是没见过我们。”
江煜隐扣着手指，然后道：
“还有三个名额，看来你们更喜欢被革去功名去大员岛上开垦啊，对了，那里生番喜欢剥头皮，把人切碎后烹煮食用哦。”
死道友不死贫道，而他们自认又不是第一个做出背叛的，结果到了第三天，差不多有半数死硬分子签字画押了。
这就够了，总不能所有人都能赦免，马士英手下也缺文化人。剩下的死硬分子被他打包送往台湾去。
秦淮河上，侯方域还在一个花船内搂着李香君喝酒，他算是基本上冷眼旁观了南京城的闹剧，要是他年轻十几岁，或许也会被人一起怂恿着参加太学生的闹剧，现在不同了，他在徽商那赚的金钱后，就想谋夺官位了。
但几艘军船很快包围了侯方域的花船，然后一个着甲大汉跳上了花船。
侯方域刚刚爬起，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大汉一拳打倒他，然后道：
“侯方域，你唆使太学生作乱的事情案发了，跟我走吧。”
这样一幕出现在南京城内很多地方，基本上都是历史线上会投降满清那些读书人，被江煜隐按上了这个罪名，被抓了起来。
次日，还是明孝陵前。
侯方域等十数人被江煜隐抓了起来，然后一字排开跪在木台之上。
他们嘴里塞了破布，手脚被捆住。
在他们对面的是黄宗羲等人，他们心学几个骨干要被被揍，要么会馆被烧时被烫伤，还有的弟子被作乱的太学生活活打死，现在看到“罪魁祸首”，恨不得去撕了他们。
南京城内的文武百官也被云集到这里，而主审的是江煜隐。他要搞一个象征性的审判。他将五十多人的自白书给大家公示一遍后，然后道：
“咳咳咳，我们先不说大明律了，诸位，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这些人唆使太学生杀人，这罪名最低要叛什么？”
武官们和内阁被他通过气了，他们齐声道：
“最低也要流放三千里。”
江煜隐点了点头，然后道：
“三千里啊，那朝鲜已经是海外省了，自然不是流放之地，然后北方战乱不堪，唯有向南流放了。但还有一罪行。太子乃国本，一群人臣居然胆敢言论废除太子，这罪行该当如何？”
“斩！”
侯方域听到这，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他只得不断朝着钱谦益使眼色，希望他来救自己。
而钱谦益一言不发，他面如死灰，袖口里还塞着一封告老还乡的辞职信。
昨天江煜隐找到了他，然后指着自白书道：
“钱老，要让我把这上面的靠山划掉很简单，你回去颐养天年吧，我会让太子在你死后追谥你一个文忠，否则的话，你就和洪承畴一起上路了。”
有鉴于钱谦益的节操嘛，水太凉先生没有思考太久，而是道：
“大良造，你这是莫须有的罪行，后人会记住的。”
江煜隐笑道：
“只要我打败鞑子和李自成张献忠，你说后人是信我还是信你们这些失败者？你想做遗臭万年秦桧还是在史书上记录一小笔的名仕，我相信你有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