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下拳赛
身穿黑白格子外套的警察接管了下场，他们正如多数电影般在最后姗姗来迟。
火车司机哈里森被盖上白布，然后交由救护人员带走。
优先救援的当然是火车上这些职工警卫，不仅因为他们是正义的一方，对比起这些穷光蛋匪徒，有财政部兜底的火车职员们无疑才是付得起高额医疗费用的备选人。
警察则是和约翰车长攀谈起来，然后顺便去查看了下倒在雪地中那些匪徒的真容。
他们薅下那些人的头套，露出真容。
“怎么全是半大的孩子。”
江煜隐看到了这群亡命徒的样子后，有点惊讶。
一个警长走到自己身边，摇着头道：
“猫鼬帮的成员，一般认为他们是那群意大利佬的合伙人，一堆蠢货，连你们的列车都敢劫持。”
黑手党的对成员要求很严格，非意大利后裔不会成为他们核心成员，而只有西西里岛的后裔，才能成为一个家族的老板，法律顾问或者二老板这种高层。
其他族裔只能成为他们的炮灰或者可以利用的对象，戏称为合伙人。
江煜隐耸了耸肩膀，这时候福特走了过来，他满手都是鲜血。
“哈里森先生，他，他死了。”
福特颤抖着说完，表情相当难过。
江煜隐宽慰他一句道：
“我会替他报仇的。”
福特摇了摇头，他说道：
“手枪借给我，江先生。”
江煜隐警觉道：
“你想做些什么？福特？”
福特惨白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复仇，先生，我想自己复仇。”
旁边路过的警长拿出了他的配枪，然后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块，先生们。给我五十块，你们就能解决掉面前这个蠢货。”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倒在雪地中的一个匪徒，他似乎出气比吸气多了。
江煜隐想要制止，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善恶价值观似乎在这个时代很难推广下去，便不再出声。
福特拿出了美钞，交给了那个警察后，接过了他的配枪。
“嘭！”
雪夜中的一声枪响后，又一个帮会份子去见了撒旦。
江煜隐走在雪地中，他想抽一根烟冷静下来。
......
次日，芝加哥唐人街。
这个时代唯有肤色与种族才是划分你我的区别，这具身份作为华裔，唯有去唐人街才能寻得完成任务的机会。
江煜隐租住了一间公寓，一次性付了三个月房租后，房东脸色好了不少。
“现在是哪个帮会照着这里？”
江煜隐试探性问道，房东数着钱，然后道：
“新人吧？铁路都这么赚钱而且纯白的吗？现在接管这里的是三合会协胜堂的莫堂主，使得一把短斧出神入化，他手下清一色都会带着短斧出门，路上碰到他们记得避开点。”
“谢谢。”
北美斧头帮吗？或者说斧头帮的原型就是这个协胜堂吧。
至于洪门，三合会，乃至后面福清帮的关系，江煜隐不是很有兴趣去了解，现在他找到了完成第一二个任务的路径。
“混进协胜堂，成为他们的双花红棍。”
有了方向，江煜隐就在唐人街溜达起来。
如房东所说那样，果然有一些拿着斧头在街上闲逛的人。他们路过小摊贩时，顺手拿个苹果什么的，小摊贩还要朝着他们微笑。
江煜隐跟住了其中一个，他四十来岁的样子，头戴一顶白色礼帽。满脸横肉，眯缝眼，身材肥硕，像是塞进了一件黑色大衣中，一把短斧被他别在腰间。
穿过了几条街道，这家伙似乎发现了自己在跟踪他，然后一个加速，走进了一个小巷。
“真是麻烦。”
江煜隐抱怨一句后，也跟着往里走。
突然，一把斧头迎面劈砍而来，就要给江煜隐脑袋开花之际，被他侧着向前一步闪过，然后反手扣住了那人的右手，哐当一声后，斧子掉在地上。
“疼疼疼。”
胖子没忍住，直接说出了国语，然后冰凉的触感从他脑袋上传来，胖子立刻安静了下来。
“老实了？”
“老实了。”
江煜隐松开他的右手，胖子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有些不解。
看起来他这一身不便宜，手中的枪械更是半自动手枪这种高级货，不像缺钱的主啊。
“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面对胖子的提问，江煜隐直接道：
“帮我引个路，唐人街的地下赌场拳赛在哪?你应该比那些市民清楚吧。”
胖子眼珠一转，他捡起斧子，然后笑道：
“先生原来想赌一把啊，怎么称呼，对了，我是莫堂主手下一个检口，叫我老章就好。”
检口即负责盘查外人，防守要隘关口的角色，在三合会这个组织中，近乎是最底层的存在了，这个胖子也是失败。
江煜隐也没表现出不满，能找到协胜堂的成员就可以了，便开口道：
“江，华裔，我不是要去赌一把，而是去赚钱懂吗？去打拳赛。”
胖子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心想他会不会被人几拳打死，但是不随他心愿的话，自己很有可能被他当街打死。
“懂，我们走吧。”
一间仓库外，老章敲了三下房门，才被放入进去。
表面上是仓库，就在地下室，这里是一间地下酒吧兼拳台。
劣质的酒精味扑鼻而来，还夹杂烟草和汗臭味。
老章带着江煜隐挤过人群，找到了管事的，那是个老年华裔，鹤发童颜，身穿一件黑色功夫衫，手上捏着一根拐杖。
他走到江煜隐面前，开口道：
“小辈，你也不像缺钱的主吧。这身行头起码值上百刀乐了，何必要冒着风险去打拳。”
江煜隐露出笑容，真挚道：
“老先生，我就是拳痒了了而已，在这，我能无顾忌的打人吧。”
管事的打量了下江煜隐，然后道：
“能，你是哪一路的？是个练家子吧。”
江煜隐自信道：
“杂学，刀枪棍棒，拳脚功夫多少都懂点，老先生只管给我押宝就是了。”
老人露出惊讶神色，然后道：
“这么自信？”
“是的，小江向芝加哥的高手们发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