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口,上千里徐溪江上一处小有名气的渡口。
老一辈代代相传,曾有一条大如木船的鱼龙在此跃出水面。渔民们在鱼龙出没的地方建了鱼龙庙,烧香祭拜,祈祷年年丰收。渐渐地,这里形成了鱼市和渡口。
在韩国公还未造反之前,渡口两岸的村子依靠捕鱼为生、以种田为辅,头脑灵活的在渡口倒卖河鱼,日子过得比其他地方好。受到周围无数村庄的羡慕。
韩国公举旗造反后,鱼市和渡口停了。分散在江两岸的亲人只能隔江相望,确认对方平安。
云治州军趁着夜色成功从鱼龙口渡河后,这里沦为战场。日夜不断地厮杀,双方不停地增兵,连给战友收尸的间隙都没有。战场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染红了鱼龙口的江水。两岸的百姓吓得拖家带口远离,曾经的繁华一夜之间成为过去。
在喊杀震天中,五十艘大船如鱼得水般地驶来。金发碧眼、深目挺鼻的船长好像没看到地面上的厮杀,下令船队在鱼龙口靠着云治州的一边靠岸。
吴胜看着眼前如同屠宰场一样的战场,双腿微微打颤。他是定远侯府的老人,跟随两代定远侯见过无数的战场,从没见过一寸土地一寸血的惨烈场面。
“这里是战场,你怎么保证船上粮食的安全!”吴胜指指前方,低吼着质问船长,“后头的水师战舰越聚越多,我们腹背受敌!为今之计只有一直往前开,把后头的战舰甩开。”
船长斜眼瞧来,酷酷地回道,“那是我该操心的事。你立刻下船找人卸货。”
吴胜对固执的船长暴跳如雷:“我看你该操心是被炸死、还是射死,或是淹死!”
船长掏掏耳朵,命水手放下木筏,单手拎起吴胜,让水手在他腰上系了根绳,把他从六丈高的甲板上扔下。
“啊!啊!啊!”吴胜感受到身体不断下坠,除了大喊大叫,他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杀红眼的战场有瞬间地停滞。
吴胜感受到身体停止下坠,睁睁开眼睛见到距离他不到半人高的木筏。突然,腰间一松,绑住他的绳子松开了。
“嘭”吴胜结结实实摔在木筏上,脸和木筏来了次亲密接触。
摔懵的吴胜还是被云治州军的人推上的岸。
但见船长拿出一个像喇叭的东西:“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人卸货!”
如雷声般的喊声震得战场中人又是一顿。
什么样的声音能传到方圆几里?这到底是一支怎样的船队!
心惊胆战的吴胜,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定远侯的中军帐跑去。
吴胜飞奔着前去找人,船长单手叉腰饶有兴致地看向战场。
“都看着我干嘛?继续打呀!”又是一声响彻战场的声音。
船长戏谑的声音落下,船队迎来了疾风骤雨般的箭矢。出人意料的事再次发生,所有的箭矢掉落江面。
“在搬货的人来之前你们还有机会射箭。搬货的时候别捣乱!”船长警告叛军,“让我完不成苏小姐给的任务,老子把你们通通弄死!”
苏欣妍并不知道,她花星币雇佣的船长把她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