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老中午好。在午饭到来之前,让我们聊一聊陈长老的十大罪状。”
陈长老:???
其他长老精神一振:这个我们爱听!
当即,不管在做什么的长老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悄悄竖起耳朵。
“一、接受贿赂。在位十五年,累积受贿数目足有千万。以下是数目十万以上的案例——”
光是这一点,就足足讲了五分钟。
而,陈长老被当众凌迟,哪怕心知肚明,此刻都羞愧难当,表情一点点黑下来,谁的视线都不敢直视。
“十五年……”二楼书房,墨上筠翻看着各大长老的详细资料,啧了一声,看向司笙,“你们堂确实不怎么赚钱。”
司笙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淡淡评价道:“毕竟就一穷酸落魄堂。”
其实百晓堂很赚钱,但前任堂主在任期间,注重每个成员的福利,哪怕是挂个名的,什么都不做,都可以收到保底的工资。
虽然数目不算多,可试想一下这么多的成员,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堂里平时可动用的资金真不多。
而且,还有一部分要用在创建新公司、完善新设施这上面,非常之拮据。
墨上筠扬眉,“那刚刚的钱?”
司笙轻描淡写道:“我男朋友的。”
“……”
那你男朋友可真是有个会拜败金的对象。
眼皮不眨,上亿资产消失无踪。
拿国家固定工资的墨上筠有点肉疼,看到好多武器和设备在跟前偷偷溜走……这都可以培养多少个特种尖兵了。
司笙道:“主意还是他出的,说是做这种事要软硬兼施,省得他们事后找茬逼我下台。”
原本司笙确实有这方面意向,但顶多每个人一百万打发了。尤其是听到“逼她下台”的说法时,司笙真是一分钱都不想给。
但——
在这关头,安老板跟她说了个事。
——易中正跟范堂主相识,曾经是百晓堂的人,老一任的堂主本来是想将堂主之位让给易中正的,只是易中正拒绝了。
也就是说,如果易中正答应了,上一任的百晓堂堂主,就是易中正。
有了这一层关系在,司笙不想太过轻易放弃百晓堂,索性听了凌西泽的说法。
一无是处的凌西泽巴不得给她出钱,第二天就将支票和现金都给司笙了,简直不能再有效率。
墨上筠赞许道:“不错啊,有魄力。”
司笙勾了勾唇。
习惯了段长延等人百般作妖不看好她和凌西泽的态度,难得有个赞同、支持的,司笙还是有些喜悦的。
她虽然知道凌西泽的优点和亮点在哪里,但是,别人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墨上筠笑笑:“不过我以为你会对霸道总裁避而远之。”
“他不一样。”
毕竟刚认识的时候,凌西泽还不是霸道总裁,只是个长得好、教养好、有理想的富家子弟……哦不,一铁憨憨。
刚秀一把恩爱,下一秒就听到墨上筠张口催婚,“什么时候结婚?”
“?”
司笙震惊地看她一眼。
“对了,我怀孕了。”隔着衣服布料,墨上筠手覆在并不明显的小腹上,很随意地耸了一下肩,补充道,“还是双胞胎。”
“……”
司笙的视线立即下移,落到她的小腹上。
“本来想生出来给你玩的,现在看来——”墨上筠偏了下头,又问,“你自己生个?”
“没玩够。”
“……”
墨上筠有点遗憾。
没人跟她一起生小孩,生活简直太没滋没味了……
她也没有生小孩的准备,意外怀上的。确认自己怀孕后,她老公因为在外出差免了一顿打,回来后嘘寒问暖才让她心里舒坦一点。
沉默片刻,司笙恢复镇定,然后问:“你们一直没办婚礼吧?”
“嗯。大概明年……”对于这种可有可无的事,墨上筠再次发出邀请,“要一起吗?”
这一次,司笙想了想后,勾起唇角:“这个可以考虑一下。”
“等你消息。”
墨上筠笑了一下,低眸继续翻看长老们的资料。
因为过于详细且精确,不符合司笙的作风,且这些资料绝非一朝一夕能弄到手的,墨上筠看了半晌后忽然问:“谁整理的?”
“安老板。”
安老板……墨上筠很快就想起这么个人。
她军校毕业刚下连队的时候就被分配到安城,那会儿意外受伤住院,司笙曾让安老板给她送过豆腐脑。后来,同病房的友人在她面前被杀,友人的弟弟因跟安老板有点血缘关系,一直被安老板抚养。
她有点恍惚。
一眨眼,好像就过去很多年了……
墨上筠问:“怎么没见到他?”
而,直至几个月前,一切才尘埃落定。
司笙随意道:“一直在忙,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墨上筠“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
关于陈长老的罪证,苏秋儿尽职尽责地念了足有半个小时。
原本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六位长老,听到后面,只觉得浑身冷汗直流、神经紧绷、坐立不安,同时对司笙的实力暗自做了评估。
既然陈长老的罪证被调查得一清二楚,那其余的长老呢?!
——司笙似乎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
而他们,一无所知。
不管司笙从哪里弄来的这些情报,既然她能弄到,就代表有这么一个隐蔽的情报机构为她所用,而他们却完全不知情。
对此事同样不知情的孟菁、孟翎二人,也听得毛骨悚然。
!!!
难怪司笙敢这么肆无忌惮。
现在只说了一个陈长老,但,会不会有可能……司笙已经抓到所有长老的把柄……
如果是那样的话,司笙也太恐怖了些。
——哪怕在她身后有安老板坐镇。
事实上,换个角度思考,真正征服安老板这样的角色,就足以证明司笙的实力。
“胡说!这都是污蔑!污蔑!”
陈长老哑着嗓子控诉道,情绪激动。
早在第一条罪证被念出来时,陈长老就开始怒吼了,然而,并没有用。苏秋儿就跟个念罪证的机械一样,压根不管客厅里有怎样的动静,字字清晰、句句平稳地将所有罪证都念完了。
喊了近一个小时,陈长老嗓子都要哑了,声音沙哑,说句话都费劲。
其余长老木然地看着他。
恍惚间,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如果司笙真的将每个人的罪证都搜集出来了呢?
就这些罪证,足以让陈长老革职,并且名誉扫地!
“陈长老,你冷静一点!”有个代理长老站起身,神色沉稳,情绪上还算镇定,“我相信陈长老公正廉明,不可能做出这些事。”
说着,他又仰头,环顾了天花板一圈,对准某个方向,底气十足地喊:“编造这些子虚乌有的罪证有什么用?!有本事就拿出真的证据来!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一番喊话,顿时让在场长老们精神一振。
!!!
确实!
就算司笙知道他们“做过”又能怎样?!
这一切都没有证据!
如果真有证据,司笙早将他们革职了!
司笙肯定是虚张声势,故意吓唬他们,逼迫他们以为自己长老之位真的不保,到时候为了名誉和地位,不得不在新堂规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对!莫要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污蔑陈长老!”
“少来挑拨我们的关系了!我们不信!”
“年纪轻轻,玩得一手好棋!就是心太脏,不配百晓堂堂主之位!”
“司笙,只要你现在让我们离开,我们可以考虑不再追究你的过错!”
……
几个长老纷纷表态。
见状,陈长老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笃定司笙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是查明有这样的事存在而已。他们怕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联合在一起否认,打死都不承认有这样的事发生过,欲要蒙混过关。
呼。
想明白这一点,陈长老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只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对!
谁都不认不就行了?!
可惜,他们低估了司笙的前期准备——
只要司笙有计划去做的事,没有一件事是做不成的。
不待这几位长老振奋多久,很快的,就听得喇叭里再次传来苏秋儿的声音——
“接下来,请陈长老一个人进一楼书房,电脑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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