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茶,昨晚十点钟你在什么地方?”
谈话室中,几个医生围绕着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面带严肃的询问着。
他们的目光都非常尖锐,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审问。
女孩沉默着没说话,白皙精致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空洞沉寂,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宁茶,我们在问你!”其中一个医生有些动怒,“是不是你杀了夏建民?”
女孩依然不说话,睫毛垂着,在脸上落下两片完美的扇形阴影。
“宁茶!现在不是你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候!”那医生直接扔掉自己手里的病例,冷冷的盯着女孩,“你如果不说,那我们就会把你定义为嫌疑人直接隔离起来!等警察来了,就把你交出去,抑郁症杀人也会判刑,你就等着被枪毙吧!”
不知是哪句话触及到了女孩的神经,她的身体抖了抖,随后像只受伤的小兽,缩在椅子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躲什么躲?!”那医生还要质问,忽然被一只手拉开,“好了王医生,宁茶是病人不是犯人。”
“院长……”王明回过头,看到头发花白的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心虚,“我没做什么,就是例行询问她,但她就是不说话。”
“宁茶的情况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刘院长走到女孩身边,看着她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模样,眼镜下的目光闪了闪,和蔼的问道:“宁茶,你告诉院长爷爷,昨天晚上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女孩缓缓抬起眼睛,看着面容可亲的老者,还是不说话。
刘院长见状,暗暗摇头,转头道:“她现在的状况不太好,别问她了,先问其他人吧。”
“她也有嫌疑,”王明心有不甘道:“昨晚她是最后一个回房间的,说不定夏建民就是被她杀了的……”
“行了,”刘院长打断他的话:“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最好不要妄下结论。”
“这……”王明面带阴翳的看了女孩一眼,在刘院长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走了。
刘院长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派人将女孩送回了房间,继续去询问下一个人。
他早上就把疗养院发生的事报给了上级。
上级得到消息后,不仅没有报警,还要让他先控制住事态的发展,不要让消息泄露出去,以免影响疗养院在外的名声。
刘院长心里有些担忧,疗养院已经发生了命案,如果不让警察介入,事情恐怕得不到解决。
上级却对他的担心置之不理,一心想维护疗养院的对外形象,还说会派人过来找出凶手,暗中把事情解决。
刘院长没办法,只好骗所有人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至于什么时候会到,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了。
看着女孩回到房间,王明眼睛动了动,眼底带着满满的阴鸷。
从宁茶第一天来疗养院,王明就注意到了她,她样貌太过完美精致,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耀眼,如果她没有抑郁症,一定会是极受欢迎的女孩。
只可惜,她小时候在家被保姆虐待,心理受到创伤,久而久之竟得了抑郁症,家里人不得不把她送到疗养院来静养。
有抑郁症在王明看来不是件坏事,她对世间的懵懂还有她干净纯真的模样,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天使。
王明身为她的主治医生,经常趁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对她进行暗示,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奴隶,任自己左右。
他心里很清楚,成为这个天使女孩的主人,会是他四十多年职业生涯最得意的事。
然而,不管他如何暗示,甚至对宁茶进行某种催眠,宁茶始终不听他的话,偶尔他忍不住想摸一把她的手,她都会害怕的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凄厉,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王明对她又爱又恨。
他很想不顾一切的得到她,却又怕自己的行径败露,只能日复一日的隐忍着。
已经三个月了。
王明忍无可忍,心里对她的喜爱都化作了爱而不得的怨恨。如果宁茶真的要和他抗争到底,就别怪他不择手段了。
就在这个时候,夏建民忽然死了。
王明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要把宁茶定义为凶手,如果宁茶还有一点神智,在他的恐吓下,一定会对他就范。
王明握紧拳头,眼底带着势在必得的冷光。
接下来,院长马不停蹄的询问其他病人,却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夏建民的死也变得微妙起来。
中午吃饭时,几个孩子缩作一团,再也没了往日的调皮活泼。
四个孩童都是智力有些问题的孩子,最大的有十岁,最小的只有四岁,都是家里不想管教,送到疗养院来的。
孩子们虽然不聪明,不过对气氛却非常敏感。
快快吃过饭后,就在护工的陪同下回到了房间里。
王明端着饭菜走向宁茶的房间,屈起手指敲了敲门,没听见动静后,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纤细瘦弱的女孩正背对着他,面对墙壁安静的坐着,长长的如同海藻般的长发铺满了后背,看起来像是一幅优美的画。
王明关上门朝她走过去,脚步沉沉落在地上,声音听上去有些压抑。
“宁茶,吃饭了。”他走到女孩一步之遥,声音冷冷的喊道,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摩挲着,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女孩蓦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食物上,眼睛动了动。
看到她的眼神,王明嘴角勾了起来,他早上故意没有叫护工给她送饭,就是等着中午狠狠地收拾她一顿,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和他作对。
“想吃吗?”王明手一低让她看到餐盘里的菜,“都是你爱吃的呢。”
女孩默默看着食物,目光有些专注。
“想吃对吗?”王明难掩恶意的笑了起来,“想吃的话就跪在地上给我认错,我可以考虑让你吃一口。”
女孩偏过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坐直身体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