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才回了屋子,躺在竹床上休息。
刚睡下没一刻钟,就捂着肚子去了恭房,拉到几近神经病的出来,整个人都懵了。
小仙女果然是不能吃肉的,得冰清玉洁,一尘不染的活着。
只有这样的小仙女,才是最最可爱的小仙女。
严泽打开猪肉铺,对面的花店也是开着的,守在店里的除了挺着肚子的桃宁,还有个面色阴郁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满脸不耐的招呼着顾客,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不是顾文轩又是谁?
顾文轩察觉到他的注视,回过头跟他对视一眼,脸上闪过惊讶惶恐以及愤怒,看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严泽挑了挑眉,也不搭理他,转身走进了铺子里。
顾文轩握紧拳头,想到自己昨天竟然会被这样一个活的如同污泥的男人给骗了,心里就非常怨愤,这要是说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他看向门口抚摸着腹部的桃宁,“阿宁,昨天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那人为难你了吗?”
桃宁看着对面忙进忙出的严泽,也觉得面上无光,遂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春茶和他有些关系,这人为了找春茶拿你威胁我,顾郎,为了救你,我可耗费了不少心头血。”
想到自己找温茶过程中付出的灵力和心头血,桃宁十分心疼,“早知春茶是这样的人,之前我就不应该帮她。”
“是啊,”顾文轩皮笑肉不笑的应和她,“这两人如此不识抬举,阿宁,我们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才是。”
“教训?”桃宁回头看向他,不解道:“什么教训?”
顾文轩眼睛转了转道:“你是桃花山的山神,本是该受凡世香火,得万人朝拜的存在,可这春茶明明只是一介小妖就但敢背叛你,实在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她既然如此不识抬举,你也不用手下留情,你法力高深,大可毁了她的修行,将她打回原形,就当是还了你当初对她的恩情,至于那个杀猪的破落户,他日日杀猪,手上早就鲜血浸染,我们就替天行道,断了他的后路,让他悔不当初,你意下如何?”
桃宁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整个人都懵了,不敢相信一向温文尔雅的他也有这样阴狠的一面。
“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他们?”
顾文轩看着她面带不忍的神色,心里有些鄙夷,这桃花妖空有一副美貌,壳子里却乏味得紧,怕这怕那的,十分胆小,如果不是看在还有利用价值的份儿上,他早就解决她了,现在又来发这莫须有的慈悲,真是令人作呕。
他心里虽这么想着,语气却非常的惊讶,“我怎么会这么想?阿宁,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这两人与我们末路殊途,对我们来说是不得不防的隐患,如今他们已经与你我二人结仇,我们最好趁他们还未成长起来就解决这个隐患,以后也就不会造成更多伤亡了。”
顾文轩循循善诱道:“阿宁难道就不想除掉一个对手吗?”
“不,不行。”桃宁虽然喜欢他,但并不想犯杀戒,她虽然活了一千多年,但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就连杀生都没有,做过的最出格的事就是跟他相好,她不想违背自己当初的原则。
顾文轩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十分看不上眼,“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阿宁也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你是惹不起的,否则下次那个杀猪匠再抓我来威胁你,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顾文轩昏迷不醒浑身狼狈的模样,桃宁原本逃避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她再也不想看到顾文轩被人欺辱的样子了。
她眼神几度转变,最终坚定起来,“你说的对。”
顾文轩心头一喜,上前拉住桃宁的手,“阿宁,我们先这样……然后再这样……”
桃宁沉吟片刻,最终点点头,忐忑不安的答应下来。
为了顾文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给温茶和严泽一个教训!
下午温茶去山里摘了点桃花在屋里做桃花茶,临近傍晚严泽从山下走上来。
肩上扛着被褥和柴米油盐,显然是把院子里的东西搬过来了。
温茶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被褥,高高兴兴的铺在竹床上,躺在上面打了个滚儿,可舒服了。
严泽放好东西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她在床上翻来翻去的,走上前坐在床边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温茶打开他的手坐起身,“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一会儿天黑了你怎么下山啊?”
“我留在这儿。”严泽眼睛眨也不眨的说:“我在这儿守着你。”
温茶愣了一下,“你在这儿守着我干嘛?我又不会跑,而且这里没有你住的地方。”
“我打地铺。”严泽把多带的两床被褥指给她看,“我可以睡在你身边。”
温茶:“……”
温茶傻了片刻后,腾地从床上站起来,“我不同意!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严泽想了想说:“你又不是人,你是小仙女,我们偷偷呆在这里,别人不会知道的。”
温茶急忙罢罢手:“不行不行,我接受不了,我们还是循序渐进的来。”
“你再拒绝,我就睡床上了。”严泽面不改色的说:“我抱着你睡,两个人团成团,肯定比我一个人睡在地上要舒服的多。”
温茶:“……”
晚饭严泽熬了一锅粥,为了照顾她,只炒了两个素菜搬到桌上吃。
温茶坐在他身边,喝了小半碗粥又吃了几口菜就没吃了。
严泽对她的饭量感到心惊,想叫她再吃点,温茶死活不动,大半夜还拉肚子了。
来来回回一晚上跑了四五趟,差点把严泽给吓死了。
温茶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看着他焦急的眼睛有点好笑,“都跟你说了小仙女是喝露水长大的啦,这些东西我都吃不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可怜,“虽然我好想吃……”
严泽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想到之前给她端排骨汤炸酱面的事,心都要凉了,“你这么脆弱,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温茶撇撇嘴,“我怎么说,我跟你又不熟。”
“现在熟了。”严泽掀开被子,霸道的躺进她暖暖的被窝,“从今以后,你不用委屈自己知道吗?”
“我没有委屈。”温茶推开他的手,“不许抱我,不许趁机占我便宜。”
严泽没吭声,搂住她的腰,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口上,滚烫的手掌在她的胃部轻轻摩挲着,“以后再不要做这种傻事了。”
温茶哼唧一声,抬起下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你这人真烦。”
严泽低声笑了笑,垂眸亲了亲她的鼻子,“烦你也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