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想说什么？”温茶似笑非笑的盯住他，“你是要说你也喜欢我，还是说，我和钟若不一样？”
白止面色一滞，拉着温茶的手都在颤动:“对不起……我之前太坏了，总是让你失望，但是我会改的。”
他温柔的盯着温茶:“我会用尽全力改掉我的坏毛病，变成配得上你的人，你相信我好吗？”
温茶没说话，眉间的冷淡冲散了他的激动，她甚至有些冷漠的抽出自己的手，“你会怎么改呢？不过是想换掉已经伤害过你的钟若，寻求另一个能包容你的避风港不是吗？”
白止后退一步，抓着她的手也无力起来，“不是，我不在乎钟若了，我已经喜欢上了你。”
他轻不可闻的说:“这跟你能不能保护我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你。”
温茶微微一笑:“如果那天救你的人不是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白止面色顿时惨白起来，似乎不相信她会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的态度是从我救了你之后开始变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你对钟若无望后，我变成了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不是！”白止想也没想的就否决:“你不是！我没有！”
“假设那天救你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呢？”
“没有这个假设，”白止疯狂的摇头，“是你救了我，这个假设我不承认！”
温茶笑了起来，“对，这个假设不成立，救你的人是我。”
明明是很温暖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犹如刀割般让他难受。
他忽然没了最初的尖锐，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害怕，他小心翼翼的对她说:“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揪着那些过去不放，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温茶:“不好。”
“为什么？”他搞不明白，“你不介意我的过去，我也愿意给你我的未来，为什么就不可以？”
“你知道的啊，你总是一次次让我失望，从开始到现在，你从来没让我快乐过，我怎么接受你？”
“我以后可以让你开心，我一定可以！”白止眼睛里忽然掉下眼泪来，他捂着脸，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难过，“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我以后不会再做那些事了，你不要拒绝我，求求你……”
温茶:“抱歉，我不能接受。”
白止抬起眼眸，“为什么？”
温茶:“你给钟若的承诺，没做到，对我的约定也不遵守，你的保证我不敢认真，你的信用，在我这里为零。”
白止浑身僵住，他含着泪看向温茶:“你不相信我……”
“回去吧，”温茶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以后总有比我对你更好的人，比我还能包容你的坏脾气，比我温柔，更有担当，也比我喜欢你，到时候，你也会喜欢她的。”
话音未落，白止如遭雷击，他盯着温茶看了许久，嚎啕大哭起来，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雪地里，“我不要什么其他人，我只要你！”
他伸手抱住温茶的腰，“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明也对我有感觉的，你为什么还要放弃我？其他人再好也不是你，我不要她们，我只要你，楚茶，我只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他抓着她的手塞进衣领，哽咽着说:“你听，我的从来就没有跳的这么快过……”
冰冷的指尖触摸到肌肤那一刻，他冷的发抖，可又那么激动，“如果你不要我，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温茶被他偏执的目光，看的心惊肉跳，想要收回手，他却让她的手指在身上划出痕迹，嘴里哀哀道:“你不能放弃，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这样心动的人，以后，再也不会有其他人。”
指尖下，他的心跳宛若敲响的小鼓，剧烈又急促，砸在她的脑海里，一声一声，脉脉跳动，太过清晰。
温茶低下头，想拉开他的手，他就像是块粘糕一样缠着她不放，“楚茶，这半个月，我都遵守着我们的约定，没打扰你，一直好好学习，你真的没感觉吗？”
温茶面色一缓:“恭喜你，考了第一名。”
白止面上一喜，复又哀怨的说:“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你。”
“……”
“你说过，只要我长胖了，学习好，你就会喜欢我。”
温茶:“那些都不做数了……”
白止急道:“不管你在不在乎，我都会遵守约定。”
温茶:“……”
白止难得正色道:“我愿意为了你变好，不是因为我离开了钟若，想找你当替身，也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对你感激，而是因为，你值得我爱，值得变成更好的人。”
温茶:“……”
“我不会从你这里要机会，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不管约定的时限，不管需要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我都愿意等你选择我。”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只要你有一点喜欢我，你就不会真的拒绝我，你也不会看其他人一眼，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爱我的。”
白止吸了吸鼻子，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你不知道，这半个月我学着跟袁圆一样，在角落里偷偷看你时，我心里多自卑，你就像是活在夜空里的星辰，身边围了那么多人，温暖的几乎要灼伤我眼睛，你让我觉得我是活在阴暗里的虫子，只要我一天不敢真的面对你，我就永远不能接近你，我的那些坏手段，对你来说一无所用，我不敢跟你联系，不敢跟你说话，我怕你看不起我，嫌弃我，厌烦我，可是我却越来越想你，我想给你打电话，想听见你的声音，想看到你笑，但我一样也不敢做。”
“因为你对我一直都那么恨铁不成钢，你总是想让我变好，让我离开钟若，找到真正的自己，可是我总是让你失望，我怕在你眼里看到对我的厌恶。”
“我想了很久，我终于发现，只要我没有变好，你就永远不可能真的接受我。”
“楚茶，我想变成真正配得上你的人，”他眼神澄澈的盯住温茶，一字一顿说:“我的容貌会老，但才学不会，我的手脚会蜷缩，但心灵不会。”
“到了那一天，”他停顿下来，轻轻的问:“你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