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藤基信沉声道:【左月斋,吩咐士兵做好准备,将领要攻城了。】
果然,就在远藤基信声音落下之后,城楼下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同时随着冲霄的战鼓声响起,一座座云梯搭在了熊邸城城楼上,一座座【攻城车】也摆在了熊邸城外,不过,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做得非常简陋,战争在这一刻打响了。
沉浸在迷蒙中的士兵也清醒了过来,开始忙碌着。
【起来!起来!你们这群死猪!敌人都开始攻城,你们还在打盹儿,是不想活了吗?!!!】
此时,城下织田军的士兵已经开始前仆后继的爬上了云梯,朝城楼上冲来。
城楼下,七八个士兵扶着攻城车跑到城楼下,准备撞击城门。攻城车上吊着一根巨木,巨木前端呈圆锥状,尖端部分用铁皮包裹住。士兵们扶住巨木,就往城门撞去,轰轰轰的巨响声从城楼下传来,巨木每一次撞击在大门上,都会使得大门一阵晃动。
城楼上,远藤基信见织田军攻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这群家伙,果然是要攻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m.+.co∧m掌握之中。
终于来了,白天的时候,远藤基信见织田军一行动都没有,就预感到黑夜的时候将领会强攻熊邸城,如今果然应验了。
为此,远藤基信心中无比安心,看来这明智五郎到底还是个年轻人,一两次的夜袭成功,就让他【上瘾】了。实际上,行军打仗。哪有那么简单?
今日夜晚,一定要给将领织田军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们记住惨痛的教训。
随着远藤基信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一架架盛满了开水的大锅在城楼上冒了出来。
一堆堆一人合抱的巨木堆出现在城楼上,所有的物品,都是为了为防守熊邸城准备的。
【哗啦!】
城楼上,几个士兵将水锅中滚烫的开水朝城楼下倒了下去,滚烫的开水从天而降,泼在士兵身上。
大家经常看电视剧吧?战争片里面,收成的士兵总是用【沸腾】的热油来招呼攻城的敌人,看上去效果很不错。但实际上,在古代,油价并不便宜,这么玩儿,是很浪费的,大多数时候,用的都不是热油,而是滚烫的沸水,有必要的话。还往里面加毒药,这样的话,被烫到的敌人,会很轻易地被感染。
【嘶————啊!!!】
顿时。惨厉的嘶吼声,惨叫声从城楼下响起,所有被开水泼到的士兵身上起了水泡。剧烈的疼痛使得被开水烫伤的士兵在地上四下翻滚嚎叫。可越是如此,水泡被磨裂之后。更加的痛入骨髓。
开水泼下来之后,又有一人合抱的圆木从城楼上滚了下来。
巨大的圆木往下掉落。力量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但凡被巨木撞到的士兵,非死即残,没有士兵能够在巨木碰撞下,还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
战况,越加的惨烈起来。
明智五郎骑马站在马印身旁,没有出手的意思。
夜色太浓,即使熊邸城上有火把、篝火熊熊燃烧,也不适合王灿使用弓箭,毕竟光线太差,火光照耀下士兵晃动的时候人影绰绰,一波一波的士兵你争我夺,难以区分敌我。
因为尚未得到命令,所以一柳刑部和濑尾大辅等人,并没有出战,而是站在远处观战。
得到军令的将领,则带领士兵开始攻城。
熊邸城城楼下,明智五郎带着麾下的士兵正努力的攀爬云梯,想要爬到城楼上去。
【刑部大人,你去支援一下!】
【嗨依!】
不一会儿,城楼上,明智五郎的部将一柳刑部已经攀爬了上去,手中一柄太刀,刀光闪烁,纵横无敌。
【是条好汉!竟然攻到这里来了!孙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名叫。。。。。。呸!老东西!谁是你孙子?!】
鬼庭左月斋见一柳刑部手中一柄太刀飞舞,鲜血飞溅,刀刃上滴溜溜的鲜血不停地流淌下来,杀死了不知多少奥州兵。
见到这样的情景,鬼庭左月斋心中怒气冲天。
这一战,鬼庭左月斋早就压抑得濒临爆发的边缘了。见到一柳刑部肆意屠杀奥州兵的时候,心中的怒气顿时发泄了出来。
长刀撩起,一抹刀光在空中划过,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鬼庭左月斋手中的长刀劈向了一柳刑部。
其实一柳刑部之前曾经投降过伊达军,不过因为种种原因,鬼庭左月斋并没有见过他。
【老东西,老子是织田家的一柳刑部,你一个都快躺进棺材里面的老鬼,老子还怕你不成。】
【一柳刑部?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曾经投靠过本家,然后还要拜我作干重孙子的那个畜生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喂,重孙子,你见到太爷爷,怎么还不下跪?!】
鬼庭左月斋也是嘴巴不饶人的老家伙,一柳刑部的身份经他这么一【变更】,直接从孙子降级到了重孙子,把后面几个护卫着他的旗本乐得哈哈大笑。
一柳刑部手中太刀一横,封在胸前,挡住了鬼庭左月斋长刀的去路。
【铛!】一声脆响,一柳刑部右手握住太刀刀柄,左手撑在太刀刀背上,推刀而出,与鬼庭左月斋的长刀碰撞在了一起。
【呲呲。。。。。。】
金铁交击,一溜璀璨的火星从两柄刀碰撞的地方迸发出来。
【咳咳!】
一柳刑部轻咳两声,脸色涨红,身体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他深呼吸一口气,猛地又往前踏出了两步,保护着紧挨着城墙的云梯,一柳刑部瞥了一眼搭在城墙上的云梯,只见明智五郎派出的其他将领,已经攀爬到了云梯中间,快要攀登上来。
古田等人也快要攀登上来了,见此情况,一柳刑部的心更加紧绷了起来,即使不敌,也得死战。
只要自己的战友们攀爬上来了,就好处理了。
鬼庭左月斋咧开嘴,嘿嘿笑了笑。
他手中的长刀一转,一抹清冷的光华在刀刃上流淌而过。
【重孙子,大战在即,居然心不在焉想起他的事情,让太爷爷我来教教你兵法的真谛吧!】
鬼庭左月斋察觉到一柳刑部的异样,大喝一声。
修长精壮的身体一斜,手中的长刀由下往上一撩,刀锋直逼一柳刑部,若是一柳刑部被鬼庭左月斋长刀劈中,就得破肠开肚,从下而上被劈成两半。
这个老家伙好厉害!
【喝!】
一柳刑部大喝一声,手中太刀扬起,一式直劈,劈向了鬼庭左月斋的太刀。
两人的招式刚好相反,一柳刑部一柄太刀从上往下劈,身体容易借力发力,占据绝对的优势。而鬼庭左月斋手中的长刀却是从下往上撩,招式更加刁钻诡谲,然而鬼庭左月斋由下往上,力量却难以全部施展出来。两相比较,一柳刑部占据优势,鬼庭左月斋成了劣势一方。然而,鬼庭左月斋却嘿嘿笑了起来,一脸不屑的神情。
从刚才碰撞的一瞬间,鬼庭左月斋已经判断出了一柳刑部的实力。
不堪一击。
这个人确实很有勇力,但是,他并没有系统的学过兵法,在常人面前,他或许很厉害,但是在自己面前,在沙场生涯近五十年的鬼庭左月斋面前,他不堪一击!
【铛!】
两柄刀碰撞的瞬间,鬼庭左月斋猛的往前踏出一大步,欺身而上,握住长刀的手也猛的发力,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长刀上迸发出来。
一柳刑部手持太刀与鬼庭左月斋的长刀碰撞,在鬼庭左月斋踏出一步之后,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长刀上传递了过来,使得一柳刑部虎口发麻,双手无力,勉强能够握紧手中的太刀。
【再来!】
鬼庭左月斋杀得兴起,大喝一声,借着从下往上撩起的力量,刀刃一转,猛的又劈了下来。
长刀劈下,一股摄人的气势从长刀上散发开来,刀光闪过,好似银河落九天,裹挟着无穷无尽的气势,无法抵挡。
一柳刑部站在鬼庭左月斋面前,感觉自己好似陷入了尸山血海一样,无尽的压制,无尽的恐怖,饶是一柳刑部久经沙场,也是愣了愣身,瞬间又立刻反应过来,但是就是这一瞬间,那闪烁着冷冽刀光的长刀已经劈了下来。
一柳刑部来不及反应,咬了咬牙一发狠,整个人身体飞快的往右侧偏移了一些位置。
旋即握紧了手中的太刀,顾不得受伤的伤,一刀横削,刀刃直奔鬼庭左月斋腰间。
鬼庭左月斋一刀劈下,因为一柳刑部只是偏移了一,左肩胛肯定要被太刀劈中,不过一柳刑部也狠,拼着受伤,手中的太刀横削鬼庭左月斋腰间,若是鬼庭左月斋一刀劈中一柳刑部的肩胛骨,一柳刑部手中的太刀也得削到鬼庭左月斋的腰,不死都要重伤。
两相比较,一柳刑部虽然重伤也是赚了,这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鬼庭左月斋见一柳刑部拼命,咧开嘴,嘿嘿笑了笑。
【重孙子,你这么玩儿可不行啊,太爷爷我到现在还是毫发无伤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