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我一向早睡早起,睡懒觉这样的事情,自从小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除此之外,我的睡眠时间也非常的固定,一直徘徊在六个半小时左右,超过这个数值太大的话,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也就是说,如果晚上八点钟睡觉的话,那么凌晨两三点就会是我的梦醒时分了。
因此高中住校时,我的那帮舍友,总是被我这个“夜猫子”、“午夜幽灵”,折腾得苦不堪言。
但是这个时代之后,我这个习惯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不过今天好像是个例外啊。
早晨的日光从窗户照射进来。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因为原本就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所以我的时间观念准确的吓人。
即便眼下,在我手中什么计时工具都没有,但我还是能很精确的判断出,现在大概是早上七点半左右。
“惨了!惨了!”
我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来,距离我们“三将监”的集合的时间已经只剩一刻钟不到了,这样下去,我毫无疑问会迟到的。
果然,等我去集合点——蒲生氏乡的房间的时候,织田信澄和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不过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因为他们二人都只是在,悠闲的吃着纳豆和米饭,喝着味增汤。
“哟!为了织田家的大业,日理万机,废寝忘食工作的明智大人来了,欢迎欢迎!”看到我的到来,嘴里还含着纳豆的织田信澄嘲笑了一句:“能跟国之栋梁明智大人一起用早饭,真是吾等的荣幸啊。”
“去去去!”我没声好气地回了句:“本大爷堂堂国之栋梁,岂能跟你这种人一起吃饭?这样会倒了我的胃口的,氏乡,来!把这个家伙轰出去!”
“哈哈哈,”蒲生氏乡被我们两个人的“相声”给逗乐了,“好了好了,明智大人快来吃饭吧,在不吃饭就要凉了。”
就在我们三个年轻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享用着悠闲的早餐时光时,走廊上的侍从来报:“三位大人,外面有个僧人求见。”
“僧人?”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德川家康礼佛,他是个虔诚的律宗信徒,东海道的名寺高僧,大多都和他有些交情,不过话说回来,眼下三河的局势非常紧张,人们行事也是非常的小心,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莫名其妙地卷入这起叛乱事件中来。
德川家的武士们更是吓破了胆,因为这件事稍有不慎,或者说引得织田信长不愉快,那么灭杜撰出来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人。
(大贺弥四郎历史上确有其人,在德川信康切腹自尽后,被德川家康罢免,此后不知所踪)
“贫僧特来请求三位殿下,希望三位能够劝说德川少将去杀了了那该死的弥四郎。”孝恒和尚声音高亢,与其中包含杀气,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出家人的样子。
“什么?!”蒲生氏乡一怔,“这个大贺弥四郎,现在已经被少将殿下连同中务殿下一起给拘禁起来了,你说他该死,是为什么?”
“这个弥四郎,精于计算与丈量,对内政之道非常熟悉,少将殿下也正是欣赏他这一点,才让他担任了德川家的武士,但自从他成为本家的奉行之后,便公器私用,贪污公款,收受贿赂,用人唯亲,更可恶的是,元龟二年,东海道发生了饥荒,大家都吃不饱,而他作为奉行,竟然私自将所产不多的粮食倒卖给同样收成不好的北条家,三位殿下,试问一下,这种人都不该死,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不该死呢?!”
“不错!”织田信澄义愤填膺道:“这种人应当千刀万剐!”
“等等!”心思比较缜密的蒲生氏乡问道:“这人罪大恶极,师傅你作为知情者,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德川少将殿下吗?”
“唉~我很这种奸人入骨,怎么会没有说呢?”孝恒和尚叹了一口气,“但弥四郎那家伙乃是大久保七郎右卫门忠世大人所举荐的,而大久保大人一向深得少将殿下信任,所以爱屋及乌,无论我怎么说,少将殿下都充耳不闻,反倒斥责我嫉妒同僚,而大久保大人虽然宽宏大量,没有对我生气,却也没有把弥四郎的种种行为当回事,唉!”
好吧!终于涉及到了官场上的事情了。
“后来,弥四郎那个混蛋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举报他的事情,恨得咬牙切齿,扬言要报复我,我区区一个奉行,怎么斗得过他一个家老呢?我见自己无妻无子的,索性就不做武士了,直接到附近的大野寺出家,也算是为了避难吧。”
“说了这么多,这也仅仅只是德川家的私事而已,”织田信澄耸耸肩,摊摊手道:“我们三人都是外人,实在不好出面解决这件事啊。”
“喂!信澄!你还听不出来吗?”对于织田信澄大脑的“慢三拍”,我有些看不下去了,“人家师傅到这里来,难得就是为了向我们三个诉苦吗?”
“可是他要杀那个弥四郎,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啊。”
蒲生氏乡看向孝恒和尚,“师傅,我想问你一句,你接下来的话,是不是想说,德川家的家老,大贺弥四郎大人,与此次的谋反案有关呢?”
“正是!”见心意终于被人知晓,孝恒充满感激地看着蒲生氏乡,“大贺弥四郎,才是这次谋反事件的真正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