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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寺的大旗在人群中摇摇晃晃,而它的主人,则被敌方的大将的一**的攻击给杀得狼狈异常。
眼见山本寺定长即将有败走的趋势,我心情大好。
但很可惜,我现在这副好心情,不能转达给别人。
比如说,森长可。
我只是运气好,捡了个软柿子捏,而森长可就不一样了。
北条景广的武勇不低与其父北条高广,加上其久居上野,多次与北条军及武田军会战,有相当丰富的军事经验,所以森长可的“一骑讨”在他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虽然攻入了敌阵的核心区域,但形势却越来越不妙,森长可身边的护卫旗本越来越少,仅仅剩下不到六七个。
这时,一个清楚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好吧,小鬼,池田的女婿森长可是嘛?好的,老子这就来跟你较量一下!”
由于是顺风,所以北条景广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背后传来。
森长可大吃一惊,慌忙掉过马头,见他的人马大叫着让开了一条路。北条的一队人马冲了过去。
“敌人绕到我们背后去了!”
“大人小心!”
“保护主公!”
这时,借着空隙,森长可的人马冲了进来。
“把他们包围起来,全部剿灭!”森长可只好再次掉转马头。
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人马似已被敌人的部队分割成了几段。
“大家都不要乱!都给我退到左边,大家要乱,保持阵形!助左卫门!”
手下将领,野吕助左卫门慌慌张张地来到他主子的身边。
“快去整合队伍,不要让阵型乱掉!”
野吕助左卫门正要回话。
这时,手取川的河岸边又响起雷鸣般的呐喊声。
“上啊,上!”“上啊,上!”
一支队伍飞扬而来。
这是久经沙场的池田信辉。
他也收到了女婿战斗不利的情报,急急忙忙地赶来相助。
这样一来,形式就颠倒过来了。
本来北条景广绕到森长可的后面,就是想实行“前后夹击”的战术,令森长可首尾不能相顾。
但是眼下,池田信辉的到来却让他的算盘打不下去了。
被反包围了。
“大人!”北条的将领石川伊势守被敌人打落下马。
但他顾不得这些,不理会敌人的进一步攻击,连滚带爬地奔到北条景广的面前。
“主公,我们已经被围。前面是敌人,后面也是。。。。。。请您速速撤回白山城!”
“被包围了?不,我决不撤,决不!”就这么窝囊的战败,北条景广无法忍受。
就在战局一边混乱之际,北条遇袭的消息立刻被蜘蛛传令兵骑着快马,飞速的传到了能美城的本庄繁长的耳里。
“哦,我知道了。”收到了战报的本庄繁长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一切本来就他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这作战计划就是他安排的。
“你回去跟北条殿下还有山本寺殿下说,既然战斗不利,就不要再打下去了,撤回白山城内,保存力量要紧。”
“父亲大人!”本庄显长跃跃欲试道:“请给我一个机会,我立刻前去手取川岸边帮助两位殿下,给敌人一顿痛击,让他们二人安全撤回。”
说着,本庄显长满怀期待的看着作为主将的父亲。
“你的想法不错,不过没有任何的必要!”不理会儿子的失望表情,本庄繁长自顾自的说道,“就算没有你的帮助,他们两个也能安全的撤回城里,我们目前不能出击。”
“不能出击?”
“当然不能!我已经让高木千兵卫前去探查,出来的这些人马仅仅是明智信光,森长可和池田信辉而已,而河对面的泷川一益却尚未出动。他和佐久间盛政所掌握的,都是织田军的精锐部队,说不定早已厉兵秣马,正候着我们出阵的时候,渡过河来攻城呢。”
“因此,我才说最好前去支援。一旦两位大人战败,士气就会一落千丈。”本庄显长急切的说道:“而且御馆殿下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主公?”一想起上杉谦信那张正经严肃,不怒自威的脸,即便是“老油条”本庄繁长,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不止一次的向上杉谦信举起反旗,诱捕止一次的被上杉谦信“轻松愉快”的给镇压下去了,说实话,尽管上杉谦信一直都对他很不错,但他在心里却始终上杉谦信有一丝阴影。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反对儿子的意见:“我军主力出了能美城,万一被渡河而来的泷川或是佐久间的人马掐断后路怎么办?那时我们已经出了城,前无落脚之地,后有追兵相逼,即刻会陷入绝境。”
听父亲这么一说,本庄显长也不禁紧张起来了,佐久间盛政的武勇,丝毫不亚于其舅柴田胜家,这一点,他们早就听常年被柴田胜家“欺负”的一向宗说过,而泷川一益更是名列织田家五宿老之中,这怎能不让他们有所忌惮?
现在想想看,或许真的就如父亲所言,泷川和佐久间正在等着他们父子出兵呢?
“那好,我们就吩咐白山城的守将,令他们坚守城池,大开城门,等两位大人撤回来。”最终,本庄显长也放弃了派兵支援的念头。
原因有二:此时他们又收到了最新的战报,一是明智的部队已实现了对山本寺定长部队的中央突破,山本寺定长败局已定,正在仓皇撤退中,另一是被池田与森夹击的北条景广也已经吃不住了,就算是救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再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吧。
“山本寺定长,你这老家伙不要逃啊,我松田太郎左卫门政近来取你狗命了!”
“不,山本寺的人头,是我可儿才藏吉长的!”
“你们都吵什么吵!我早就跟少主求过了,山本寺的脑袋,早就被我预定了!”
“哇!庆次郎兄!你真tmd无耻!”
听到明智军将领们的一阵阵叫喊,山本寺定长气得咬牙切齿,他的脑袋明明还结结实实的长在脖子上,却像是盘子里的鱼肉一样,被这帮该死的家伙争来争去。
七窍生烟的他,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拼命。他的马缰绳却被身边的一个近卫旗本给死死地拽住了。
“大人,快撤回城里!快!否则只会徒增伤亡。。。。。。唉,大人怎么这么固执啊!”
说完,这个忠心耿耿的旗本用手里的刀狠狠地划一下山本寺定长坐骑的屁股。
而吃痛的战马,一声长嘶,朝着白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于是,见到主子都逃掉了,军心大乱的山本寺定长的部下争先恐后地撤退。。。。。。
平心而论,山本寺定长并不是什么名将,于文于武都很难说优秀,他能够得到上杉谦信的信任,得以统领军队,纯粹是因为他是同族,外加从未反叛过上杉谦信的缘故。
一旦和敌人真的冲突起来,这位老将的情绪就完全改变了。
刚开始他还能仔细筹划,灵活出击,可一看到自家人马如同潮水般溃败,他不禁火冒三丈。
撤退了不到三里的路程,山本寺定长再次把马兜了回来,发疯似的大喊。
“停!都给我停下,掉头反击!本庄大人的援军已经出城,我们一鼓作气,把敌人赶回去!”
盲目的开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空头支票。
听到山本寺定长的大喊,有的士卒停了下来,有的则毫不理会,悄悄地溜走了。。。。。。
不知何时,天空中挂起了皎洁碧净的月亮。山脚下,四处跳跃着两方将士燃起篝火的火焰。
山本寺定长还在那里大喊:“不许退!有谁胆敢再退。。。。。。”
正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旗本手里拖着一把血刀急匆匆赶来,单腿跪倒在山本寺定长的面前。
“山本寺殿下,请不要再战了,再打下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胡说八道!”山本寺定长大声咆哮道:“我还可以一战,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我面前蛊惑军心!!!”
“小的并不是您的部下,”看到山本寺定长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这个个年轻人不禁哆嗦了一下,“小的是北条大人的旗本。”
“北条?”山本寺定长先是一愣,再是紧张的问道:“他怎么样了?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北条大人受到了森长可与池田信辉的夹击,已经败退,而大人则受到了森长可与池田信辉之子元助的合击,那两个人看似年轻,却武艺非凡,大人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撤退中,他看到殿下您还在这里,便令我。。。。。。”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山本寺定长提高了嗓门,“全军撤退!!!”
对上杉家忠心耿耿的老将,在无可挽回的败局面前,悲鸣一声,对着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回去?我哪里还有脸回去?”
“怎么没脸回去?请大人赶紧撤回,否则,明智的人马马上就追来了。请赶紧掉转马头!”
老天似乎总喜欢跟人开玩笑,这个年轻人的话立刻应验——此时,一队骑兵出现在拐角处的竹林旁边。
月光逐渐明亮起来,穷追不舍的敌军武士,头盔和前胸的盔甲熠熠地闪耀着银光,一步步逼向山本寺定长。
我咬牙切齿道:“山本寺老狗,哪里走?!”
“哼!”山本寺定长掉了个头,不与我战斗,径直离开。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
我追这个老家伙一直到白山城的城下,此时上山守军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铁炮和弓箭都对准了我,我只好悻悻离开。
“哼!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我对着城楼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