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德鹤三人望着直逼云霄的狂虐邪气神情凝重,除了路子谦。
还有瑶冉冉。
师徒二人出奇的平静,看着郝荫秦张开的双手,疯狂的血雾,瑶冉冉动了手。
升级过后的莲瓣步云履在空中激荡出一层层白莲幻影,瑶冉冉身影如风,风吹花香,飘到郝荫秦的鼻尖。
他盯着飘落到手心处的一片莲花花瓣,好奇的握紧双手,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
他迅速摊开掌心,白莲花瓣犹如炙热的烙铁烫进他的肉里,花瓣烙印在骨髓之中,转眼间整个手掌如同在火中燃烧,皮肉可见骨头!
郝荫秦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仰头看去,一朵朵青莲在他上方卓然盛开,穿透重重血雾,即将落到他的身上。
“怎么会?这到底是什么东……”
郝荫秦惊恐万状,他没办法继续伪装淡定,因为两手掌心的莲花花瓣已经将他的两只手臂侵蚀!
他不敢想象当天上九朵青莲纷降临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一种凄惨的折磨!
“仙子饶命!我没想杀你啊,我说怀抱永远为你打开,只是在向你表达我的爱慕之情啊……”
郝荫秦双眸之中皆是惊骇。
眼看九朵青莲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他疯狂的催动体内邪气,浓厚的血雾将他吞噬,周围几人都无法看见躲在层层血雾中的他。
“误会,这都是一场误会啊!!!”
血雾中,九朵青莲接踵而至,无视所有防御,直直穿透郝荫秦的心脏、头颅。
瑶冉冉脚踏翩飞的莲瓣之上,周围的血雾自动为她退至两边,即便身处狂虐的邪气里,她依旧清雅至极,不染一丝尘埃。
“啊!”
郝荫秦狼狈的滚地哀嚎,他的身体在泄露无穷无尽的邪气,他的头颅盛开了花朵,他的胸膛绽放着青莲。
赤红的鲜血蕴养着青莲的莲瓣,血雾被其吸收,东蛮城城主府的天空,再一次变得澄净。
云德鹤三人忐忑不安的看着血雾散去,只愿这场战斗的结果真的能如他们所想!
路子谦移步向前,微蹙眉头,倏忽加快了步伐,动作稍显急促。
云德鹤三人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路道友,可是冉冉仙子出了什么危险?”
云德鹤满脸忧愁,他还是第一次见路子谦这样紧张。
路子谦挥笔划过虚空,拉出一片污浊的血气,摇摇头道:“郝宗主死相惨烈,恐污了师父的眼!”
云德鹤:“……所以路道友方才是在为郝宗主收尸?”
路子谦放下灵笔,静静地看着郝荫秦的尸体,轻声道:“算是吧。”
云德鹤再也冷静不下来,快速迈步上前。
他猛然一惊道:“郝荫秦真的死了!?”
可是只是一招啊……
这么快的吗?
肖枫逸望着林芳,蓦然拖着重伤的身体爬了过来。
他要探个究竟,此女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师兄,我也去!”林芳不甘落后,跟在肖枫逸身后爬了过去。
当看到郝荫秦的尸体盛开血色莲花,九颗晶莹剔透的阴煞血魄珠在瑶冉冉手中滚动,肖枫逸瞳孔震惊,压根儿听不见身后林芳的呼喊声。
“师兄,她真的杀了郝荫秦了吗……”
林芳错过他的身体,看见血色莲花绽放,顿时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
路子谦无心关注他们的想法,看着瑶冉冉手中的珠子,他突然想到当年捡到的血色珠子。
“师父,这个阴煞血魄珠,徒儿觉得好熟悉。”
瑶冉冉拿出当年他从左瞎子道人手中捡来的阴煞血魄珠,与九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放在一起。
路子谦更加确定自己当年捡到的珠子,就是魔头郝荫秦耗费大量时间蕴养的阴煞血魄珠!
“原来那个算命道长和郝宗主是一伙的!”
路子谦瞬息联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随后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被他诱惑,坚定的拜了瑶冉冉为师!
如果当初他选择了那位算命道长,现在待在幽焱门为郝宗主做事的就是自己了吧!
真是世事难料,自己差点就成为魔修了啊!
路子谦兀自摇头叹息,感叹着人生。
瑶冉冉握着这颗阴煞血魄珠,看向路子谦的眼神也极为复杂。
当年就是因为这颗珠子,她看出这个徒弟不同。
虽然他的内心不是魔修,但走的大道却是和魔修差不多的。
不过这傻徒弟似乎到现在也没看出来,还一直以为自己与别人没什么不同。
她收起阴煞血魄珠,望了望四周,“结束了吧?徒弟,你的魔兵把幽焱门宝库打开了吗?”
路子谦回了回神,行礼道:“师父放心,幽焱门宝库是您的,徒儿早就吩咐过他们不许动!”
瑶冉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徒弟这会儿怎么这么上道了!
“深得我意!走吧,让我们去幽焱门的宝库看看!”
她抛出飞舟,刚刚起跳就被身后的一只手拉住。
“怎么了云宗主?”瑶冉冉扭过头,被云德鹤苦大仇深的眼神吓了一跳。
“冉冉仙子,飘渺宗宗主曾经与我们关系甚好,也是因为她这一次的背叛,我们云谷宗与锁虹楼才会陷入困境,此次抓住飘渺宗背后的渺云宗二人,我们该如何处置他们才好?”
云德鹤的苦大仇深不是对着瑶冉冉,而是渺云宗与飘渺宗。
先前为了求生,所以暂且放下两宗之间的矛盾!
现在郝荫秦已经解决,渺云宗的天山老祖与三位长老殒落,只剩下两位半废的长老躺在面前,云德鹤心中的愤怒逐渐升起。
瑶冉冉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啊……带着他们一起去围攻飘渺宗,留下飘渺宗宝库,待我事后前去检验!”
云德鹤抱拳听令,“是!”
等瑶冉冉带着路子谦走了一会儿以后,他倏忽想起一件事。
“飘渺宗宝库……要不要把渺云宗一起端了?”
肖枫逸二人担忧的看着他,暗地发出一枚传音符飞了出去。
……
幽焱门。
幽暗的偏殿,隔绝了一切光线。
密密麻麻的牌匾前面,一只苍白冰冷的手捧着崭新的木牌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