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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尔没傻到真的走楼梯下去，那她还不如直接走窗户来得快呢。
走了没两层，她就跑去蹭电梯了。
这个时间，用电梯的人不多，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地下停车场。
坐上车，发动车子，直到开出去四五百米，姜思尔才开始思考要去哪里。
裴渡的电话打来的刚刚好，解决了她当下的困扰。
拐进公寓，姜思尔上楼，熟练的输入密码进去。
裴渡早就在等她了，“刚好，姐姐，看，刚出炉的烤鸭。”
平时没事做，裴渡就喜欢研究一下美食。他的公寓不大，但厨房一应俱全，装修的比他的主卧还要认真。
姜思尔来他这边的次数不多，记忆中这才是第三次。
因为他平时都在海外，就算回国，在京市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姜思尔还没走过去就闻到香味了，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瞬间竖起大拇指：“好吃！你这手艺不减当年啊。”
“那就好。”裴渡心满意足的跟着她去客厅坐下。随即又给她切了块鸭腿放到盘子里，“姐姐，你不是去公司开会了吗？这么早就结束了？”
“嗯。”姜思尔咬着鸭腿，和他一样坐在地毯上。
“是昨天那个王总找你麻烦了？”看她目光没有焦距，裴渡能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劲。
“还是那个王太太？”
姜思尔轻轻摇头，“啊，没有。没人找我麻烦。”
裴渡更疑惑了，“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有心事啊？”
“没什么。”姜思尔咬了口鸭腿，如同嚼蜡。
裴渡给她倒了杯果汁，“有什么话还不能和我说呀？你是担心我说出去？之前明明有什么秘密都喜欢告诉我的呀。姐姐，你不能变心了吧？”
“你小子。”姜思尔终于笑了，她把鸭腿吃完，淡定擦了擦手，随即坐正身子，一脸认真的和裴渡讲了刚刚在公司发生的事。
听完后，裴渡反应平平，点头哦了一声。
“？”姜思尔皱眉，“你不觉得惊讶吗？他暗恋我这么久！”
“不啊。”
裴渡表情自然极了，“我很早就觉得他喜欢你了啊。不然之前我干嘛吃饱了撑的和你打赌啊。”
“……”
“那，他说我也喜欢他。”
“这个嘛。”裴渡吸了口气，摩挲着下巴，片刻才给出回应：“其实，我也觉得你是喜欢他的。”
姜思尔：“？？？”
你又看出来了？
“很明显吗？”
“不明显吧。就是我也不是很确定嘛，因为我偶尔觉得你喜欢他，偶尔又不那么喜欢他。”
“……你在说绕口令？”
“哎呀。就是，通过你之前的一些表现来看，是能看出他在你心里意义不太一样，是和我不一样的那种不一样。”
“哈？”又是绕口令？
“你看啊姐姐，我在你心里肯定是有一席之地的吧？”
“昂。”姜思尔点头，这点毋庸置疑。
裴渡脸上笑意渐浓，“但我也知道，你把我当成弟弟，是亲人的那种感情。所以我才说，陆淮也在你心中也有位置，但这个位置的意义和我不同。肯定不是亲情。”
“可是，每当我觉得你喜欢他的时候，你就像是会自动回避的机器，突然又做出一些令我费解的举动，就是拼命的排斥远离他。就导致我这么多年的判断一直飘忽不定，左右摇摆。”
“听了你刚才叙述的那些话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一直左右摇摆不定的，不是我，是你啊！”
姜思尔似懂非懂的啊了一声。
裴渡再次化身恋爱导师，盘膝和她面对面坐着，严肃说道：“我给你分析一下，你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好。”姜思尔懵懂点头，像是一直呆头鹅。
“你还记得最开始吗？你第一次见到陆淮也的时候？你那会儿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你还……出言不逊，要调戏他呢。我觉得你八成对他是一见钟情。”
姜思尔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怎么可能！我那是开玩笑！”
“那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见到白栩他们怎么没开过这种玩笑呢？”
赶在她狡辩前，裴渡又道：“还有还有，他成了你‘皇后’之后，你经常对他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你就算对我这个弟弟说不出那种话来，那其他人呢？也没见你调戏他们啊。”
姜思尔：“……”
“我认为，你应该就是对陆淮也一见钟情，只是后来因为立场问题，加上你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在那里，早晚要回来，所以下意识回避，没有直面自己的感情。”
“但是呢，你又很喜欢他，一见到他就像是开了屏的孔雀，不由自主的就对他说一些……咳，那些话。”
“所以，我认为，陆淮也说得也没错。现在想想，你那会儿封后，完全是多此一举，还要顶着太后那边的压力。你可能从来都没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也就没有发现，你其实，很喜欢他。”
“比你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喜欢。”
“如果你一直怕他杀你，怕他篡位的话，虽说他有很多机会杀你，可你也有很多机会对他下手，你为什么没有呢？”
“还有沈今墨借他之手送到你手里的那杯毒酒，你那么谨慎小心的人，为什么没有让宫人仔细查验就喝了呢？归根结底，在你心里，他是你信得过的人。”
“你的潜意识告诉你，他和我一样，不会伤害你。”
“所以你虽然嘴上说着忌惮他，可你和他朝夕相处的这些年的一举一动里，都看不出一丝畏惧，甚至可以说是恃宠而骄。”
“姐姐，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姜思尔表情恍惚。
裴渡无奈叹气，“我之前也很困惑，今天算是明白了。”
“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当了你这么久的暗卫，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移动监视器，我早就习惯观察你了，毕竟我的视线范围里，都是你。”
也只能看到你。
“你见到他下意识的反应，你和他相处时的表情，这些是不会骗人的姐姐，我都记得。”
“你真正对一个人设防的样子，应该是对沈今墨那种。绝对不是面对陆淮也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