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和圣虫谷打起来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走,看看去!”鬼魅行连忙跟着人群一起往闹事处赶去。
周围的好事者早已围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皆是西贵的士卒和各派高手,川蜀的百姓是不敢上前的。
人群中,操青行双手抱胸,眼露凶光,活像一条准备噬人的毒蛇。对方是两名女子,两人相貌长得一模一样,较为清秀,好似是一对孪生姐妹,也都穿着一身金黄锦袍,看起来极为尊贵。
“操青行,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是你自找麻烦!”两姐妹看样子气得不起,胸脯一起一伏的,看直了不少男人的眼睛。
操青行瞪了二人一眼:“不服就再来打过啊!”
被操青行这么一瞪,二女心中都隐隐有些害怕,真打起来,她们可不是这疯丫头的对手。别看她身小个矮,手段可厉害着呢!幸亏那条大青蛇已经没了,不然的话,她们两连在这和她叫板的胆子都没有。
“哼,也不知道那条大青蛇是不是随主子,到处乱得罪人,这会儿被人做成蛇羹了都说不定啊!”二女心有灵犀,说话都是异口同声。
“你!”
“啪啪!”
操青行还没动手,一个身影就从天而降,落在了二女身前,左右各扇一巴掌。清脆的两声,打得二女晕头转向,跌坐在地上,颜面扫地。
“骂人可以,不要骂蛇。”一名女子站在二女身前,如此寒冷天气,这女子身上穿得却极少,裸露出的皮肤,腰腹,背颈,双臂等各处,身体线条显露无疑,婀娜多姿。
只可惜,脸上戴了一张面纱,令人看不清真实相貌。
“苗覆容…”别人或许不认得,可是二女却是认识,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苗覆容,五仙教教主,统领全教上下近千余人,傲视西贵,实是西贵第一大帮!千余人的帮派,在中原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三流小帮派而已,然而在西贵,却没人敢小视。当然,教中数不清的毒物也是人们害怕的原因之一。
“虫也被你们吃了,人也被你们打了,骂两句蛇怎么了?怎么好像反倒是我们没理了?”一个身形异常高大的中年男子迈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挡在他面前的人轻易就被挤到一边,正要发怒时,看清来人后无一人敢理论一句。
来人也不是寻常之辈,乃是圣虫谷的现任谷主,苗掌乾!
要说这五仙教和圣虫谷,还真有渊源。圣虫谷的初代谷主本是五毒教中人,与五毒教的教主本是亲兄弟。起初二人也是兄友弟恭,并无不合。可是后来,兄弟二人为了“五仙”大吵一架,弟弟不满哥哥拿万物生灵供奉“五仙”,尤其自己还独喜昆虫。
为此,弟弟出走五仙教,自立了一个“圣虫谷”。五仙教和圣虫谷,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以示老死不相往来。
苗覆容闭口不言,直到这男子走到她的面前,身份尊崇如她,也只能低头,淡淡地喊了声:“师叔。”
“免了吧!祖上的辈分还记到现在做什么?当年先祖离开五仙教,就没打算回去,你就是叫一万遍师叔,也无济于事。还是说说眼前的吧。”
“此次是为了王爷的大业才远征川蜀,大家本是为王爷卖命,无可厚非。可是蛇仙使驱使毒蛇吞食我圣虫谷的昆虫,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苗掌乾阴沉着脸,紧紧盯着苗覆容。
苗覆容回道:“万物相吞相食,岂是人力所能控的?蛇饥了就自己找食吃,天性使然。若说是蛇仙使驱使,未免有些不妥吧?”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吗!”苗掌乾沉声问道。
西贵多山,人们聚集而居,各派之间极少交流往来,更别说五仙教和圣虫谷这对冤家了。又因多林,常年烟瘴雾气萦绕,存货不易,人口本就颇为紧缺,以至于上到官府衙门,下到帮派百姓,人人都有一个毛病——护短。
现在五仙教和圣虫谷各不相让,气氛逐渐焦灼起来,眼看双方就要一言不合打起来了,远处的街尾处,一队兵马分散众人,赶了过来。为首骑马者一人,西贵二公子邹韬。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没事做了吗!”邹韬扫视众人,诸多西贵门派弟子被邹韬扫过一眼,就知道戏已经完了,再不走自己就要被人看戏了,纷纷离开。
邹韬从马上一跃而下,缓步走向几人:“苗教主,苗谷主。”邹韬率先拱手见礼。
“二公子!”苗覆容和苗掌乾二人见邹韬来了,二人都不敢托大,皆转身行礼。
邹韬对苗掌乾说道:“圣虫谷驭虫之术,确属世之罕见,吃的这几只虫如果不是虫后的话,还望苗谷主息怒。”邹韬知道,圣虫谷喜虫不假,可也不是什么虫子都喜欢,一窝虫之中,唯有虫后,最为珍贵。普通的虫子,本就活不了多久,加上数量繁多,死个几只根本就是无关紧要。
邹韬说完了苗掌乾,又扭过头望向操青行:“你敢说你不知道那是圣虫谷的虫吗?”
两方见邹韬一下将他们的心思都说破了,一下子哑了火,再也没了刚刚那股剑拔弩张的样子。
“朝廷兵马已经到了渝城,你们再这样争斗下去,不如现在就把我绑了交给朝廷,说不定还能换点赏钱。”邹韬顿了顿,见双方人马都低着头,默不作声,接着说道:“要么,就同心协力,共助父王成就大业!大家都是苦日子过来的,父王既不会偏袒谁也不会亏待谁。”
“今天是入川之后第一次,情有可原。如果再有下次争斗不休,谁对谁错,邹某一定彻查到底!到时候可就别怪邹某不讲情面了。”
邹韬这番话讲得面面俱到,点破双方的心思却不做处置,以示自己宽宏大度,而后再威慑一番,试问谁还敢不从?其实邹韬二公子的身份在这里,他们本来也不敢不听令。只是大敌当前,邹韬也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性子,不去苛责惩罚,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苗覆容和苗掌乾二人,刚刚还有一番说辞,现在已是什么也不想说了,只对邹韬拱手,示意不再争斗。
苗掌乾率先离开,经过姐妹花的时候,两姐妹还坐在地上,直到苗掌乾冷哼一声,二人这才爬起来,扭着屁股跟着苗掌乾离开了。
“呸!本事全练屁股上去了!”操青行貌似对这对姐妹花成见很大,不屑地啐了一声。
邹韬翻身上马,瞥了操青行一眼:“随我来川蜀王府,将朝廷的事一一说与我听。”
操青行被邹韬这么一瞥,当即有些害怕,她想起了蓉城南门外,那个攻城不利被邹韬亲自斩首的西贵将军。
邹家可都是狠人…
来到川蜀王府,此地已是物是人非。曾经那个暴跳如雷的川蜀王不见了;受尽宠溺,颇有英姿的川蜀郡主也不见了;甚至于连府中的仆人丫鬟,也全都逃走,没一人留下。府中值钱的物件也被卷走了不少,邹韬对此意难平了数日。
“细细说来,不要遗漏。”邹韬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没示意操青行落座,可操青行才不管呢,随便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操青行虽有顽劣,可也分得清轻重,将所遇之事细细地说给了邹韬。
邹韬默默念道:“擅使弓的…难不成是那南淮“张子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