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一支船队正在快速航行,为首的一只大船,甲板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李定星和香莲儿。
凛冽的寒风吹起,李定星将香莲儿搂在怀里,扯起身后的披风,将香莲儿盖住,二人眺望远方。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原来你把送给易小刀的钱财当做自己的财力给用掉了!”香莲儿虽被李定星搂在怀里,却仍不老实,嬉笑着挖苦李定星。
李定星装作没有听到,自己这个媳妇啥都好,就是有些像易小刀,总感觉欠儿欠儿的。
“哎,别不说话啊,要是这一次收缴回来的财宝多的话,你给自己再留点,我跟你说,秀扇坊好看的师姐可多了!”香莲儿见李定星没有反应,加大了嘲讽力度。
“好,我再讨一个,她做大你做小,欺负死你!”李定星终于忍不住和她拌起嘴来。
“哼,那就让她试试看!”香莲儿有恃无恐。
领路的探子在一旁出声提醒:“公爷,到了,远处那座岛便是!”
一听快到了,香莲儿从李定星的怀里挣扎出来,站到了一边,为了不影响李定星指挥。
李定星望向周围,此处离海岛较近,周围有一大群怪石从海岛延伸出来,林立海上,便下令道:“停船!小船上前诱敌,大船左右两边藏于礁石之后,小心触礁,准备歼敌!”
船队中划出三艘小船,船只破旧,船头船尾挂着一些渔网,鱼枪,伪装得像渔船一样,十几名士兵划着三艘小船,向海岛靠去。大船则左右分别藏在了礁石后面,只等小船诱敌过来。
小船慢慢靠近海岛,海岛周围有五艘战船往来巡逻,即便是冬季,又是位于海上,东倭也没有放松警惕,时刻戒备着。
“那里是什么?”东倭战船上有人发现了小船的踪迹。
“渔船!快,追上去抢钱啊!”其余人经过提醒也发现了小船踪迹,纷纷兴奋起来。
小船也仿佛是才发现东倭战船一般,三只渔船迅速掉头,船上的士兵拼命地划船。
“别动!这船有诈,这里离中土有半天的路程,渔船怎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打渔呢?”其余几船纷纷行动起来,唯有一艘战船没有动静,船头还有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用东倭语向其他船喊话道。
“小田君,你也太谨慎了。这冬季近海哪里还能打得到渔?既是渔夫,为了多打点渔,离得远点也是正常不过的。别说半天,有时打渔打上几天都是常事!”一个大胡子东倭人不屑于小田君的谨慎。
“川岛君,我的确不在海边,不知海上情况。但是这渔船出现得太不寻常了。小心是中土人的诱敌之计,我提议,等上一个时辰!”小田君说道。
另一艘船只上有个矮个子东倭人跳了起来:“一个时辰?那就追不上了!到嘴的鸭子不能飞,快,追上渔船!”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川岛君,山下君!等半个时辰,我们肯定能追得上的!”小田君连忙改口。
川岛君犹豫了片刻,说道:“好吧,那就听小田君的,我们等半个时辰,就去追!”
山下君不满地看了小田君一眼,但是既然川岛君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耐心地等待起来。
小船逃回埋伏点,身后却无追踪之敌。
“难道他们不上钩?”香莲儿诧异地问道。
“别急,再等等!”李定星的直觉告诉他,对面已经上钩了。
时间慢慢流逝,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小个子的山下君站了起来,说道:“什么诱敌之计,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你们要是畏缩不去,我就自己去了。你们根本不配被称为东倭的武士,真是令人蒙羞的胆量!”
川岛君也坐不住了,但还是好声气地说道:“中土有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小田君是对的,我们现在去追也来得及!”
四艘战船调转船头,向着渔船消失的方向追去,小田君无奈,只得跟上,心中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
四艘战船船坚水快,可划了半个时辰,仍旧不见渔船的踪影。
“小田君,你太胆小了!让那些渔民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小个子在甲板上暴跳如雷,指责小田君的软弱。
小田君环视四周,惊叫道:“尼给路!(快跑)”
南淮战船从礁石后纷纷划了出来,将日寇战船纷纷包围了起来,李定星所在的大船亲自拦截了后路。
“哈哈哈哈,公爷所料不差!这些东倭人果然来了!”
“这些东倭人,这次可跑不掉啦!”
“靠过去,靠过去!”
南淮将领们斗志高昂,南淮战船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将前面的四艘东倭战船围了个结结实实。东倭人还没反应过来,南淮战船已经贴近了,伸出钩梯勾住了东倭战船,南淮军将便跳了过来,展开了厮杀。
四艘东倭战船摇晃难定,四处一片哀嚎,不少东倭人径直跳进了水里,被船上的南淮将士提枪乱刺,沉尸水中。
“八嘎!”小田君怒喝了一声,连忙吩咐东倭士卒掉头,想要逃离。
李定星伸手从士兵手中接过长弓,张弓搭箭:“中!”
箭如流星,将掌舵的东倭人钉在了圆舵上。
“夫君,你好厉害!”香莲儿在一旁欢呼雀跃起来。
一旁的两名东倭士兵将死去的士兵从圆舵上拽下来,扔掉一边,急忙抢着去扳圆舵,想要调转方向。
李定星轻轻一笑,又是双支羽箭搭上弓弦:“嗖嗖。”
这两名东倭士兵应声而倒。
小田君以及周围的东倭人都明白了李定星的用意,这圆舵谁碰谁死,李定星就是要让他们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小田君抽出腰间长刀,从船头奔至船尾,一跃而起,竟然打算从船尾直接跳到李定星的大船上。
“来的好!”香莲儿见状兴奋起来,抽剑就要迎上,李定星正要阻拦,可是香莲儿已经跃至半空:“月华流光!”
小田君见对面战场上竟跳出一名女子,微微有些吃惊,却不敢怠慢,双手握刀横刀刺出。长刀刚刺出一半,就见三道剑气,一道快似一道,向小田君袭来。
剑气不宽,小田君心中轻视,终究是女子,这等剑气,寻常兵士都能格挡下来。手中长刀改刺为挡,竖在身前,仍旧向前挺进。
“叮~噗!”
三道剑气,后者竟快于前者,最终三道剑气合而为一,一道凌厉地剑气形成,将小田君手中的长刀直接劈断,连带着头颅也直接劈了下来。
小田君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即天旋地转起来,头颅掉入了海中,直到被海水淹没,小田君才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输了。
香莲儿在空中凌空两脚,一脚将小田君手中的长刀踢飞,一把接住,另一脚则将他无头的尸首踢进了海中。
“夫君,你可喜欢?”香莲儿将长刀递给了李定星,李定星接过长刀,的确锋利异常,却仍旧嗔怪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香莲儿娇笑不答。
战斗很快结束,这五只战船只是东倭的巡逻船队而已,解决起来毫不费力。
“公爷,赢了,活捉了两个头目!”陈广率着一队兵丁,押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一人身形还算正常,另一人却是奇矮无比,堪堪四尺。
川岛君东倭语厉声喝道:“该死的中土人,有本事来进行武士决斗!看我不杀光你们!”
山下君则是用东倭语连连告饶:“我们错了!还请不要杀我们!我愿意给你们带路。”
李定星望着叽里呱啦的两人,皱眉问道:“他们说啥呢?你们有谁懂东倭语吗?”
南淮将领互相看了看,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南淮人,谁也没去过东倭,更没见过东倭人,根本没人懂东倭语。
“公爷,这两连人话都不会说,要不杀了算了!”陈广提议道。
李定星看了看川岛君,又看了看矮个子的山下君,指着山下君说道;“那个杀了,他留下。”
山下君见对方突然指向自己,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直到旁边的士兵举起明晃晃的大刀,才反应过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川岛君被一刀斩首,尸体也被丢进了大海中。
李定星本能地去捂香莲儿的眼睛,香莲儿一把将他手拨开:“我早在京城就看过杀头了,怕什么?再说我刚刚自己不还斩了一个吗?”
山下君坐在甲板上,一股水流从他的裆下流了出来,伴随着难闻的气味。
“混账东西!”陈广一脚将山下君踹倒。
香莲儿厌恶地看了这个矮个子东倭人一眼,转身离开,李定星倒是吩咐道:“去死去都东倭人里找一下,给他换一条干净的裤子。”
“公爷,这是干嘛?这东倭人留着也是祸害,杀了算了!”陈广不满地说道。
“去就是了。”李定星没有解释,挥手示意照做。
陈广离开后,李定星伸袖捂住鼻子,蹲了下来:“等下你来带路,骗过看守,带我们上岛。可能我说话你听不懂,但还是告诉你,如果你敢乱来,你就死定了!”
山下君茫然地望着李定星,不明白他说些什么。但是他明白,自己的性命正捏在这个长发男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