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交易
墨巽山主峰大殿内，袁福通和天渊相对而坐，旁边坐着孚夜和陶锐两个夜魔宗的修士。
此时距离石玉茹结婴完成，已经有一个月了。完成结婴的石玉茹在袁福通的安排下，开始闭关巩固修为，而袁福通本人，则履行诺言，来见天魔宗的天渊。不知道是为了增加双方的亲近程度，还是想让夜魔宗也知道两人的谈话，天渊让孚夜也参与了进来，而袁福通自然也让陶锐陪同自己一起赴会。有夜魔宗的两位在，即使谈不成，也不至于最后出现翻脸的情况。
“袁道友，我看贵友最后成婴的时候，气息好像有些不足。这一颗紫碧玄元丹虽然不算什么顶级丹药，但对于刚刚结婴的修士扎根基却有不错的效果，就算是我前日鲁莽的赔礼吧。”坐下之后，天渊先开口说道。在和袁福通照过面之后，天渊对于袁福通的实力有了一个相当高的评估。为了能够让袁福通成为天魔宗的助力，天渊一出手，就拿出一颗相当珍贵的丹药，弥补之前些许的嫌隙。
“天渊道友太客气了。这种丹药我身上的确没有，我就代玉茹谢谢道友了。”袁福通也没有客气，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丹药。在上次见到天渊，袁福通就知道这位天魔宗长老对自己有拉拢的意思，现在不过是正式表达出来了而已。
“不用谢。这次我的来意，袁道友也应该猜到几分了吧？”天渊摆摆手，微笑着说道。
“是猜到几分，不过不知道对不对。有什么话，天渊道友还是明说的好。”袁福通很平静的说道。对于天魔宗的用意，袁福通也不敢说能够把握，不过对方这么低下身段的结交自己，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那好，我就直说了。我听说袁道友这次中土之行，是为了寻找突破化神的契机。如果袁道友愿意的话，可以去我们天魔宗一趟，我们苍穹老祖愿意给袁道友你一些帮助。”天渊也没有绕圈子，很直接的说道。在没有见到袁福通之前，天渊准备拉拢袁福通的条件并不是这一条，不过在和袁福通见过面之后，虽然没有直接交手，但天渊还是改变了打算，特意用特殊的渠道询问了天魔宗的化神老祖血苍穹，提出了新的条件。
“那就多谢道友，也多谢老祖了。”袁福通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心动。不过马上知道对方还有条件，开口反问道：“不过道友应该还有话没有说吧？”
“那是自然。条件是袁道友加入我们天魔宗，成为我们的客卿长老。”天渊很自然的说道。虽然不知道当然袁福通在天机阁的具体遭遇，不过从事后各方的反应看，天机阁的招揽并没有成功。也就是说，袁福通的条件并没有被满足。现在天渊开出这个条件，应该说还是很有诚意的。
“天渊道友，天魔宗现在在争斗中，已经处于下风了吗？”袁福通此时却没有答应下来，而是皱着眉头问道。
“嗯？”天渊脸色一变，又深深的看了袁福通一眼，才开口说道：“果然还是瞒不过袁道友你啊。不错，我们天魔宗现在的确吃了些亏，已经失去了两个州的地方。炎州那边的事情，袁道友你是亲身经历过的，也应该清楚。”
“我只是适逢其会，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马前卒，知道不了什么大事的。现在刚刚再来中土，也是一头雾水。只不过这些年里，听说中土太不平静，让我有所怀疑而已。而且我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就加入了贵宗啊。”袁福通淡淡的说道。虽然天魔宗的条件开的非常诱人，看起来也非常有诚意，不过袁福通却不敢轻易答应。毕竟加入了天魔宗，就算是选定了立场，断绝了和其他几个势力交易的路径。在整个中土形势不明的时候，袁福通还不太愿意轻易下注，特别是在不清楚真实情况的情况下下注。
“呵呵，袁道友还真是谨慎啊。”天渊有些郁闷的说道。本来以为能够直接用最优厚的条件敲定袁福通，但现在看来，这一招还是失算了。袁福通虽然还算年轻，但却不是那么容易被好处迷眼的人。在自己提前答应帮他突破化神，也没有能够让袁福通失去理智。
“这么说吧，袁道友想要知道些什么，才肯加入天魔宗？或者说，袁道友你到底需要些什么条件？”郁闷之后，天渊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毕竟袁福通的实力超群，已经是化神修士外最强的修士。在这个化神修士几乎不出手的时代，袁福通这股力量对于日益窘迫的天魔宗相当重要。
“我想知道现在中土的真正形势，最顶级的。如果不知道这个，我可不敢往这个危局中跳。无论哪位化神修士出来出手，都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抵挡的。”袁福通很谨慎的说道。
“哦？袁道友是山北的修士吧？”天渊的脸色微微一僵，没有马上回答袁福通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袁福通，就连孚夜，也露出惊讶的神情，只有袁福通和陶锐一头雾水。
“不错。这有什么问题吗？”袁福通心中微微一惊，想起了宗龙所说的天火门历史。据说当年围剿天火门的时候，有中土的大势力参与，而天魔宗等五大势力在魔灾之后，就一直屹立在中土，很可能有参与了当年那一役的。袁福通虽然不准备复兴天火门，但却实实在在的得到了天火门的传承。如果是因为功法被天渊猜出来历，那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没有什么问题。想必袁道友不知道吧，在魔灾之后，化神修士已经不能轻易出手了。因为天地灵气锐减，化神修士一旦全力出手，就会严重影响寿元。所以现在化神修士都是威慑性的力量，只要不是实在无法容忍的人物，化神修士是不会出手的。而据我所知，中土，东海，南蛮，西荒多多少少都有化神修士坐镇，所以各地的大修士也都知道这个情况。只有山北听说早已经没有了化神修士，所以不知道这些。”天渊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
“是这样啊。”袁福通脸色也是一囧，没有想到居然因为这个被人猜到来历。不过化神修士不能全力出手，否则影响寿元的事情倒是一个很重要的讯息。想起十万大山中的三位妖尊，的确没有见过他们出手，也没有见他们怎么应用真元。
“不过袁道友不要因此对化神修士有所轻视。不能全力出手，那是针对同是化神修士说的。对付我们这样的元婴修士，化神修士只要肯费些代价，斩杀我们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即使化神修士本体不能随意行动，但他们都炼有化身，化身的实力，也要超越我们一些的。遇到他们，道友还是要谨慎一些啊。”看到袁福通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天渊连忙劝道。天渊可不想袁福通因为他这一番话，肆无忌惮的得罪化神修士。虽然可能不大，但这种大事天渊也不敢马虎。
“多谢道友提醒，我是不敢小看化神修士的。”袁福通点点头，。如果天渊没有说谎，虽然行事依然要小心，但也就意味着自己在中土的危险要小很多。毕竟元婴顶峰的修士袁福通并不畏惧，甚至还有信心战而胜之。而化神修士分出的化身虽然比元婴顶峰的修士强一些，但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只要不是被化神修士正面追上，安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我们继续说中土的形势。现在中土最大的冲突，就是元虚谷和我们天魔宗作对，已经起了三次争斗，三次之中，我们胜一次，输两次，赔进去了一个嫡系的赤魔宗。而其他几个势力，暂时都还没有参与进来。天机阁是一直保持中立，置身事外，谁也奈何不了他们。归元观多年来一直和元虚谷勾勾搭搭，虽然没有明着结盟，但暗中给了元虚谷不少的助力。梵金寺那帮和尚虽然没有和他们结盟，但和我们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偶尔也和我们为难一下。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天魔宗的处境可以说非常不好，袁道友现在有胆量加入我们吗？”天渊紧紧的盯着袁福通，同时开口问道。
“我一直没有答应加入贵宗。”袁福通淡淡的说道，看到孚夜脸色大变，天渊却依然深沉，袁福通才继续说道：“不过我未必不能在合适的时候帮贵宗一下。比如炎州。”
“袁道友是什么意思？”天渊有些疑惑的问道。虽然现在天魔宗看起来有些窘迫，但也有自己的依仗，并不畏惧这次交锋。之前那么说，除了因为这是实情之外，还有考较袁福通的意思在内。毕竟虽然天魔宗需要人手，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招揽外人。不过袁福通的回答不在天渊的预料之中，让天渊一时有些摸不清袁福通的用意。
“我的意思很简单。加入天魔宗，成为客卿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受人指使。不过我肯定要去炎州了结当年的恩怨，也许这个可以作为让血苍穹老祖给我指点的代价。”袁福通很自信的说道。这个提议，袁福通并没有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上求取经验指点，而是想要以平等交易的姿态，来获得自己需要的。
“呵呵，袁道友好志气。这个条件我可以做主答应，不过这要等道友完成之后，我们才能兑现诺言，道友看如何？”天渊看着自信满满的袁福通，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过从理智上却知道，这种方式对天魔宗来说效果更好。既然袁福通心高气傲，不肯归附，那以这种形式让他帮天魔宗也不错。
“那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