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找对了,加更……嘻嘻……白布扯开,露出**的尸体,伤痕遍布,面目狰狞。
老者忍不住转开视线。
而这边的棺材仔却如同看到心爱之物一般,带着满意的笑容,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在那尸体上。
“你瞧,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喊自己是怎么样的疼,这一下打坏了他的脾…这一下打的他不能呼吸了…这一下打的他”他一面说道。
老者咳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他说道。
棺材仔撇撇嘴。
“你们这些人,真是不识货,这些多好玩,不听拉倒。”他说道,站直身子,扯过白布盖住了尸体的头,一伸手,“走的时候,记得把钱留下,免得耽误了我烧殓,人家缠着你。”
这话让老者不由哆嗦一下,看到这年轻人冲自己咧嘴一笑,知道被耍了又有些恼羞。
“哪一次少过你的。”他沉声说道,一面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展开在一旁的小凳子上。
如果齐悦在的话,她一定会很惊讶,那布包里展露的也是手术用具,当然,不能跟她的那些相比,不过虽然做工粗糙,但的确是用于切割剪的器具。
老者颤抖着手,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把小刀子,对准尸体划了下去。
棺材仔站在一旁看着。此时摇头。
“瞧那手哆嗦的,割错地方,人家会疼的。”他说道。
这话让集中精神的老者手又抖了下,带着几分恼怒瞪他。
棺材仔冲他一笑。伸手打着哈欠转身。
“你忙吧你忙吧。我去睡会儿,走的时候带好门,免得野狗什么的进来啃肉吃。”他说道。
那老者看着他走开,心里稍微松口气,忽地又想起什么。
“棺材仔,你这里,还有别人来过吗?”他问道。
棺材仔站住脚,头也没回,冲他摆摆手。
“有钱好办事。有胆就进来嘛。”他说道。
通过买尸研习五脏六腑的大夫不在少数…
老者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我是说,你这里,来过女人吗?”他再次问道。
棺材仔这次回过头。露齿一笑。
“有啊。”他说道。
老者眼睛一亮,呼吸急促。
“果真?”他提高声音问道。
棺材仔笑着伸手往那一排排的尸首一指。
“躺着进来的不少。”他说道,“站着的嘛,还没有。”
老者吐出一口气,没好气再理会他。
“王大夫,你怎么突然想起女人来了?莫非你对女人尸体感兴趣?”棺材仔笑问道,一脸阴寒中多了几分猥亵,在这死气满满的屋子里看起来更加渗人。
老者没理会他的调侃。
“有人说,有个女人会剖腹疗伤…”他慢慢说道。
棺材仔一愣,旋即哈哈笑了。
“鸡叫之前。王大夫,你动作快点啊。”他没有接老者的话题,而是说道,似乎方才根本就没听到这句话,摆摆手哼着小曲走了出去。
老者被他笑的也摇摇头。
“女人。”他喃喃自语。笑了笑,“肯定是那刘普成干的。怕被追究盗尸之罪,所以攀了个高枝,推到那女人身上,侯府少夫人…他可真敢攀…这少夫人据说来历不明,莫非是他的…私生女?”
一声远远的鸡鸣传来,打断了老者的胡思乱想,他忙稳住心神,开始继续。
昏黄的灯光下照出忙碌的身影,以及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令这义庄的夜晚更加诡异渗人。
天色渐明的时候,棺材仔听的门开合的声音,知道那王大夫走了,便打个哈欠从床板上起来。
“干活干活。”他说道,一面从床下抓出一个针线框,掀开其上一件半旧的衣裳,便露出下面一大把的线,以及四五根大小不等的针。
借着朦胧的未散的夜雾,可以看清那线跟大家常见的那种缝纫线不同。
棺材仔睡眼朦胧的夹着缝纫框来到这边的停尸处。
那边的桌子上白布盖住头的尸体依旧安稳的躺着,只不过肚子已经被打开了,一片狼藉如同恶狗啃食过一般。
棺材仔哼着小曲放下缝纫框,拿起针穿线。
“…真是…这么笨…瞧弄得乱的….”他一面哼哼唧唧说道,一面伸手到那尸体的腹脏,将那些已经看不出形状散乱放着的内脏逐一归位,“这些大夫真是笨啊,没胆子,心不在焉的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伴着他手下飞针走线,那原本狼藉的腹脏正逐一恢复原貌,皮肤一层层一层层缝合,他的动作娴熟,还时不时的眯起眼打个哈欠。
当第一道晨光洒在义庄上时,棺材仔也完成了工作,地上的血肉被清扫干净,桌台上平躺的尸体似乎变得完好无处,除了身前那一道缝线。
棺材仔不知道从哪里随手掏出一件衣裳,动作利索的给这死者穿上,一张破席子一卷,如同抗布袋一般将尸体放到了一旁的草垫子上。
“好了,睡吧。”他看着那尸体,拍了拍手说道。
他起身走出门,义庄特殊的作用,阳光似乎照不到,四周都已经撒上了晨光,这里还是阴暗的很。
棺材仔从门边的石头下抓起一个钱袋,在手里掂了掂,带着满意的笑。
“有钱喽,那侯府真是小气,才给了一袋子钱封口,还不够我赌一场。这下好了,饿了几天了,王婆汤茶店好好吃一顿去。”他将钱袋放在怀里,抱着手迎着晨光向城内走去。
晨光照进室内的时候。常云成才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他全身绷紧猛地坐起来,然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在自己屋子里,只不过不是习惯的睡塌。
他放松下来,看着晨光中的小小室内,桌子上摆着书本子奇怪的鹅毛,干净整洁。
常云成拿起衣裳穿起来,看到对面的卧房。
卧房的门紧闭着,他抿嘴一笑,一面穿衣一面大步走过去。
“喂。”他喊了声。
卧房里没人回应。
“起来。”他又喊道。
里面还是没人回应。常云成迟疑一下,伸手推开门。
床上被褥乱堆着,空无一人。净房里传来水声。
他迟疑一刻,最终下定决心,伸手就去推净房的门。
“齐月娘。”他喊道。
当手碰到门时他的心跳的厉害,同时闭上眼,但触手一碰,门却没有开。
这女人…
常云成睁开眼,用力的晃了晃门。
里面传来齐悦的笑声。
“变态,我才没那么蠢。”她笑道。
“你出来,我要用。”常云成说道。
“我还没用完呢,你等等吧。”齐悦在内说道。
常云成哼了声转身回去坐下来。
净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那女人小声的哼唱。
“难听死了。”常云成说道,一面用手敲着桌面。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一开始他还能闲情的坐着,但不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
“喂,你好了没?”他走过去再次敲门。
“没呀”回答他的是齐悦拉长的声调。
“适可而止啊。”常云成用力捶了两下门说道。
内里哗哗的水声更响了。
常云成一开始的确是故意玩笑。但现在可是有些内急了。他干脆用力推门,不知道那女人在门后顶了什么。重重的竟然纹丝不动。
大早上难道要他跑出去方便?这要是传出去…
听到内里咚咚的响声,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阿如和秋香再也忍不住了。
“世子爷,有什么吩咐?”阿如推门进来,低着头说道。
秋香怯生生的跟在阿如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常云成大步从她们身边走出去了。
“少夫人?”阿如又喊道。
净房里重物挪动的声音,再然后门打开了,齐悦晃悠悠的散着头发走出来。
“准备吃饭吧。”她含笑说道。
阿如和秋香忙退出去,一个去叫阿好梳头,一个去准备传饭。
“阿如姐姐。”秋香走出门拉着阿如低声说道,“世子爷和少夫人好像睡一起了…”
阿如吓了一跳,她不由回头去看卧房,看到熟悉的自己给少夫人准备的大红锦被,就在世子爷的床上…
这不可能,她下意识的就往另一边看去,齐悦已经坐在了铜镜前,在她一旁的罗汉床上摆着亚青的被褥。
“只是换了换地方而已。”她松了口气,又有点失望,说道,拉着秋香走出去了。
常云成从书房回来后,齐悦已经吃完饭了。
“真是没规矩。”他不由气道。
齐悦正在廊下散步,听到他的话只是笑了笑。
自己一个人坐在饭厅里,没有那臭女人,常云成反而觉得吃的没意思,随便吃了几口就出来了。
院子里丫头们收拾洒扫,安静而生动。
常云成走进屋内,却看不到齐悦的身影。
秋香带着两个丫头正在铺床叠被,擦拭桌椅板凳,见他进来忙施礼。
“少夫人呢?”常云成问道。
“少夫人出门去了。”秋香说道。
常云成顿时只觉得闷气满胸。
这臭女人,把这里当什么了,一天到晚的出去跑,呆在屋子里就那么难吗?
出去就出去,说都不说一声,她把他当什么?!
“去哪里了?”他沉声喝道,“谁让她随便出门的?”
秋香被吓得打个哆嗦。
“说是去药店?”她结结巴巴答道,“少夫人说,说她回禀过侯爷夫人…”
这臭女人…
常云成甩袖子坐下了。
“都滚出去。”他看着屋子里的丫头,只觉得心烦。
秋香忙带着人退了出去。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静的更让人心烦…
常云成抓起斗篷大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