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亚萍在饶振南的询问之下,又简单地对他介绍了一些这一两年来滨海道上的情况。
坐在一旁的林奇默默地聆听着这父女二人的谈话,其间,他注意到一个非常小的细节,林奇发现,每当白亚萍的口中提到李春这个名字时,饶振南面部的肌肉都会不经意的抽搐一下,虽然这样的抽搐每次都是转瞬即逝的,可是,却次次都被林奇捕捉个正着。
“干爹,关于您突然昏迷的事情,我这两年一直都不间断地在找人调查。”白亚萍突然望着饶振南正色道:“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出一点头绪,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究竟是被什么人做了手脚?”
饶振南见白亚萍提起了此事,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的目光深邃,半响,始终都沉默不语。
“干爹……”白亚萍见饶振南半天不说话,似乎是在回忆着一些什么,于是便开口轻声的呼唤道。
“哦,萍萍。”饶振南回过神来,他没有立刻便回答女儿的问话,而是将目光转向坐在不远处的林奇,语气平静的问道:“林奇,你既然有能力将老朽唤醒,想必,你跟萍萍一样,也是一位修炼者吧?”
“干爹,林奇的修为,远远在我之上。”白亚萍这时轻声的接口道。
“这就对了。”饶振南对此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惊讶,他淡淡地点点头,继续道:“老朽本人虽然并不是修炼者,但是,自从跟萍萍相遇之后,从她那里也了解到了许多关于武者的事情,可以说,我对于修炼界,比起世俗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要了解的。”
说到这里,饶振南顿了顿,又继续道:“在我没有出事之前,曾经得到消息,据说有某个燕京那边的修炼宗门在私底下跟李春接触过,他们想要在背后扶持李春上位,然后李春将他在滨海所获得的财富与这个宗门平分。”
“看来这事是真的!”白亚萍闻言,不禁皱眉道:“这两年,李春一直在利用一切手段拼命的赚钱,关于他背后有神秘而强大的后台一说也是传闻已久,我曾经也猜测过,也许有一些修炼宗门想借助李春在滨海的势力敛财,但是却也没有查出什么确凿的证据来,没有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当时,李春还在我的手下做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倒是也并没有多想,于是便找他来询问了几句。”饶振南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也怪老朽当初太过信任于他,这些年来,我带李春着实不薄,可以说,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几乎都是我给他的。”
“干爹,您身上所中之毒,是李春做的手脚?”白亚萍听到这里,脸色一冷,瞅着老人问道。
“那天,我叫李春叫至身边,询问他是否真有此事。”饶振南依然不疾不徐地道:“但是当时,他却是一口否认,对此,我倒是也并不曾多加怀疑,毕竟,李春跟了我那么多年,对我始终都非常的尊敬。可是,谁曾想到,便是那日夜里,我的房间里面突然闯进一个神秘的黑衣人。”
“神秘的黑衣人?”白亚萍神色凝重,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
“萍萍,你是知道的,咱们的会所内,安全措施一直都做的非常严密,从正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有能力如此堂而皇之的闯进我的卧室才对。”
“干爹,您的意思是说,这个神秘的黑衣人,他,他应该是一个修炼者?”白亚萍很快便了然了饶振南这番话所想要传达的意思。
“当时,我正准备休息,看到黑衣人闯进了我的卧室,我立刻便开口询问对方你什么人,那一刻,也是我今日清醒过来之前最后的记忆……”
饶振南在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听上去相当的和缓平静,就仿佛是在描述他人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一般。
虽然饶振南话音落下,整间屋子立刻便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大家都沉默不语,细细地回味着老人刚刚所说的这番话。
其实,也真的是用不着太费脑筋,饶振南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几乎已经完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连幕后的始作俑者和盘托出。
“李春!”半响,白亚萍才铁青着脸,从牙缝当中挤出几个字来:“我发誓,一定要让他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萍萍,你吩咐下去,除了乔杉和会所里面这些下人之外,暂时不要叫任何人知道我已经苏醒过来的事情。”饶振南望着自己的干女儿,语气平静地道。
“干爹,这事我刚刚已经叫乔杉吩咐下去了。”白亚萍闻言道。
饶振南听到这话点点头,随即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笑道:“好了,老朽既然已经醒了,报仇的事情当然要做,但是也不急于这一时,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好好的筹划。”
“干爹说的是。”白亚萍点点头,她很赞成饶振南的说法。
这时,饶振南将目光望向略显拘谨的坐在林奇身边的舒悦,语气和蔼的笑道:“如果老朽没有猜错,这个女娃子应该便是林奇小友的女朋友了吧?”
舒悦原本一直都安静的坐在那里,聆听着这对干父女的谈话,虽然,小姑娘此前并没有接触到社团层面的事情,可是,她到底是冰雪聪明,从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言谈之中倒是也大致的猜度出了七七八八的真相。
她怎么也没想到,饶振南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自己和林奇之间的私人关系上来,只见,舒悦听到这句问话,小脸立刻便红了起来。
“我,我们只是朋友。”舒悦怯怯地瞅着饶振南,小声的道。
“哦?”老人对于这样的回答,也是有些意外的。
“呵呵,饶叔叔,我和舒悦暂时只是朋友。”林奇倒是轻松自若地笑道。
“哦,哦哦。呵呵。我懂,懂。”饶振南闻听此言。立刻便开怀大笑了起来。
舒悦哪里会听不出来林奇这句话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红着脸低着头,碍于饶振南在场。她又不便对林奇发作,只好在那里很是不满的撅起了小嘴。